璃知夏:、、、、、、、、、
所以調子帶了一絲五味陳雜,哀傷纏綿,又帶了一絲灑脫不羈,宛如脫韁的野馬。
記得茂明以前也問過曲名,他說了之后,茂明還以為他說他無聊呢,一本正經的跟他辯解,沈君承扶額,才甩了句曲名就叫無聊。
杜茂明咂嘴,沖他豎了豎大拇指。
行,大師兄就是不一樣,瞅這曲名多么隨心所欲。
他跟她解釋了一番,寥寥幾句概括了當時的心情,并未多說。
蘇安安倏地攥緊了掌心,就那么看著他,眸中似有千言萬語,可最后出口的卻只有一句破碎的嘆息,“沈君承……”
“嗯?”他將她抱起,往室內走,音色溫柔繾綣。
她摟著他的脖子,忽地閉眼。
是你啊。
原來前世,就是你啊。
原來你我緣分,那么早就結下了……
“沈君承……”
她又喚了他一聲,聲音帶著一股子迷茫后的清醒。
某人不由挑眉,膽兒愈發大了,一口一個沈君承,夫君都不喊了,他剛想糾正一下,喊夫君,就忽然聽她極輕的說道:“我喜歡你。”
他倏地頓住,僵在原地,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一向內斂,極為羞澀,床笫之間,被他纏急了也只會含糊應一句,更別提會直白的說喜歡。
蘇安安看著他的側顏,和夢里一樣的冷硬,生人勿近。
可此刻,卻因自己的一句話失神,變的平易近人,充滿寵溺。
她忽然笑了,再次重復了一遍,“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歡了你……
指尖撫上他英挺的眉眼,她媚眼如絲,第一次,壓下所有羞恥,直白的說:“我想要你。”
字字清晰,呵氣如蘭,眼波里柔情婉轉,飽含熱忱。
沈君承只覺內心狠狠一顫。
眼前一晃,她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落在了床上,他覆了過來,有些急切。
她笑了笑,乖巧的不像話。
糾纏之中,他擁著她,祈求道:“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你喜歡我……
她順著他,說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天邊破曉,夜色沖破黎明,前方盡是霞光瀲滟。
如果說前世經歷的種種磨難,只為今生更好的遇見你,那么一切,便都值得了。
所有的傷痛,在這一夜被治愈,她擁抱住了他,從此相依。
往后三天,他教她騎馬,縱橫谷內,留下串串馬蹄印記,留下兩人恣意歡快的笑聲。
帶她去看日出日落,牽著她林間漫步,為她吹奏一曲相思。
日光稀薄,透過竹林縫隙落在了他的肩頭,蘇安安看著他一身白衣,眉目溫情繾綣。
她什么都由著他……
羞恥心在一次次喘息中被他澆滅。
沈君承背著她去山頂看云霧翻騰,她靠在他懷里,給他指著哪里哪里好看,聲音清脆,笑容燦爛。
他寵溺的看著她,不知為何,忽覺悵然,嘆了口氣。
她好奇問:“你怎么了?”
他笑了笑,道:“沒什么,就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呀?”
他撫著她的發,看著云霧繚繞,聲音都被模糊了,像隔了很遠很遠,“我就忽然感覺,快樂都太短暫了。”
短暫的他總是恍惚,覺得這快樂不會長久……
蘇安安一怔,而后嗔他,說的什么話,他們一定會長久的,且是長長久久,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沈君承失笑,難得看她如此較真呢。
他嗯嗯了一句,又低聲重復了一遍她的話,認真,溫柔,雖然音色輕,但似乎帶著不可撼動的氣勢。
是的,他們會永遠在一起,永遠……
兩人膩歪了一陣,攜手并肩,剛商量著晚上吃什么,就在竹舍前看到了付豪。
他走上前來,恭敬的行了一禮,遞上了一封信。
沈君承看完,眉眼變得凝重了起來。
蘇安安關心道:“怎么了?”
他收起信,道:“蕭小姐懷孕了,我們要回去了。”
她倏地瞪大了眼睛,婉容懷孕了?
怎么會啊,前世婉容都成婚兩三年,也沒傳出過懷孕,現在都還未成婚就懷孕了?
沈君承看出了她的震驚,解釋道:“茂明診斷的,他的醫術不會錯。”
“抱歉,不能帶你去看煙霞鎮了,下次再去好嗎?”
他本是計劃再玩兩天,帶她去煙霞鎮的,誰知出現這種事兒,殿下急了。
蘇安安嗯了一聲,從付豪出現她就知道了,這場兩人的獨處要結束了。
轉身離去,將空間里給主仆二人。
付豪還沒走,就證明還有話說。
果然,在她轉身之后,付豪上前一步,不知說了什么,沈君承移步了偏院。
她回房后,將自己的幾身衣服打包了一下,而后將鋪蓋卷起,放在衣柜里落鎖,又將將屋里收拾了一下,該放的放起來,該帶的帶走。
一個眨眼間,竹舍再次恢復寂靜,那根未燃完的蠟燭,被塵封在了書柜的抽屜里。
蘇安安回眸看了這里一眼,有些感慨,雖是寥寥幾日,但卻是她終身之難忘的美好。
她不舍的環視一圈,將包袱拿好,轉身出了竹舍。
竹舍外,已經連馬車都候著了,潮汐間主母出來,主動走上前去接過她的包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蘇安安將包袱遞給她,卻沒上車,而后轉身去找沈君承。
恰巧這邊和付豪已經聊完,見她走過來,他就迎了上去,溫聲道:“都收拾好了嗎?
“嗯,好了,就是這個,你說走時要祭奠給師傅的,我幫你拿出來了。”
她將手里的酒葫蘆遞給了沈君承。
這是在收拾東西時看到,她才想起,就給他拿來了。
沈君承伸手接過,也順勢拉住了她的手,道:“走,我們一起去和師傅告別。”
“嗯。”
余下的人識趣的在院子等,兩人去了后山位置。
虔誠的跪拜后,沈君承起身,將酒葫蘆打開,一股醇厚的酒香飄散在空氣中,隱約帶著一絲藥味。
他拿起酒葫蘆,酒水倒在了墓碑前。
清風拂過,那沉寂五年酒香愈發醇厚,藥味也逐漸明顯了起來。
沈君承倒酒的手忽然一頓,將酒收了起來,放在鼻尖聞了聞。
蘇安安對酒不懂,好奇道:“這酒壞了嗎?”
他微微蹙眉,“沒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