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承見她呆愣愣的,還以為她多半嚇傻了,畢竟這次比在龍虎幫還驚心動魄,他盡量讓自己看著沒事,用輕松的語氣道:“這般看著我作甚?怎么,本座救了你,打算以身相許啊。”
蘇安安這才回神,撇去內心的疑問,也沒理會他的調侃,解釋道:“沒有,我只是想幫你上藥而已,你受了很嚴重的傷。”
沈君承自然知道自己受傷了,疼的他動一動都難,但是讓她上藥,還是算了吧。
他怕嚇著她。
于是淡淡道:“把干凈的布巾和藥瓶拿來給我,我自己上。”
蘇安安詫異,“你行嗎?”
都這樣了,感覺他坐起來都費力,更何況上藥。
沈君承呵了一聲,盡管虛,但是擋不住嘴欠,“這位夫人,請不要隨便懷疑人不行。”
蘇安安再次老臉一紅,不知道這人到底哪兒來的心思調侃,她干干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上不好,你明明抬手都費力,還是我幫你吧。”
盡管他語氣輕松,但仍然能察覺的吃力,可想而知他傷的多重。
沈君承是真的很虛弱,見她執意要幫,就閉上了眼,反正也是自己的夫人,就道:“行吧,那就勞煩沈夫人了。”
“只是,傷口可能有點嚇人,你別手抖。”
蘇安安嗯了一聲,道:“放心吧。”
她不會抖,見過他將人砍得七零八落的場面,那才會抖,只是上個藥,她心理承受能力飛速提升。
話落她就要去解他的腰封。
沈君承卻忽然別過眼,提醒道:“你的衣服……”
蘇安安:“?”
她的衣服怎么了,在山里奔波了半天,裙擺和袖口被劃得破破爛爛也是沒辦法的吧
沈君承見她沒反應過來,咳了一聲,道:“領口開了……”
蘇安安頓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而后雙頰通紅,立馬背過去整理,邊整理邊懊惱。
一時忘了,沈君承昨夜在她鎖骨之處留下很多印記,她本是選的衣襟嚴實的裙衫,誰知這一通逃命,早松散了。
都怪他,都怪他,是屬狗的不成!
蘇安安本就羞的不行,偏某人見此玩味心起,又逗了句,“嘖,沒看出來沈夫人和你夫君這么相愛哪。”
蘇安安一惱:“你不要說話。”
是個君子點到為止的提醒就可以了,哪兒還有他這么惡劣的去調侃的。
沈君承見她實在羞的厲害,悻悻閉嘴,內心卻暗搓搓的想了問題,下次輕點……
蘇安安整理好了衣服,頭都不敢抬,就伸手去扯他的腰封。
只是……
摸了半天,竟然還沒解開。
沈君承看她摸來摸去,微微扶額,“左邊,第三個圖騰旁有個暗扣。”
蘇安安低著頭,極小的哦了一聲。
真是尷尬,竟然解不開他的腰封,找了半天沒找到在哪兒打開。
沈君承仿佛看出了她的尷尬,虛弱道:“這個腰封是定制的。”
他以前經常用冷莫言的身份行走,多的是人想殺他,所以腰封是單獨定做的,為得方便儲存暗器。
蘇安安這才明白,難怪和普通的不一樣。
啪嗒一聲,她取下后,發現這腰封沉甸甸的,這才注意里面有許多小口袋一樣。
她好奇的看了看,有的里面裝的小藥包,還有銀針,暗器什么的。
要不說這男人謹慎呢。
她將腰封擺在一旁,拉開了他的衣衫。
血跡早就凝固在衣衫上,沾著傷口,每拉一下,其實都是鉆心的疼。
但是他慣常會忍,除了額間滲出綿密的汗珠,一聲沒吭。
蘇安安知道定是很疼,卻沒有停留,一狠心,直接將衣服撕開了來。
剛剛止住血的傷口,瞬間又開始汩汩的流血,蘇安安忙拿準備好的帕子去擦拭。
沈君承則費力抬手,封住了自己幾大穴位,那血才止住些。
蘇安安看著他胸口大大小小的傷口,一瞬間還是震驚的。
傷重如此,他竟然還活著?
沈君承勉強扯出一抹笑,道:“放心,死不了,隨便擦下撒點藥就成。”
用冷莫言的這個身份闖出名堂,他自然受過很多傷,不都扛過來了,沒什么大不了的,無外乎就是多流點血罷了。
蘇安安咬了下唇,把帕子洗了下,頓時一盆清澈的水被染得紅彤彤的,有些駭人。
擦干凈周圍血跡就看清那大大小小的傷口,最長的一條是從左肩蔓延而下,直到胸口,血跡結痂,不難猜出當時流了多少血。
要不是見了那些血腥場面,她可能真的忍不住手抖。
她快速的幫他清理干凈前面的,就該是后背的,畢竟當時她看到有人從背后刺傷了他。
她扶著他,道:“能不能坐起來?”
沈君承淡淡一笑,“自然能,本座還沒虛弱到那種程度。”
可饒是如此,還是借助了些蘇安安的力。
蘇安安猜這人怕是要面子,默默扶他起來就是,也不說話。
等他坐起來,蘇安安也沒多少羞赧了,這節骨眼還羞赧個屁,直接把他衣服一下扒拉下來,褪到腰際。
干涸的血跡粘著衣服扯下時,又是一陣鉆心的疼。
沈君承臉色都白了,只是面具遮擋住了,他咬了咬后槽牙,忍住疼意,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心情,又來了句,“你倒是兇殘。”
瞅瞅這扒衣服的勁兒,沒給他一點心理準備,可是疼死他了。
蘇安安猜他肯定是疼的不行,就是不知道這廝的嘴怎么就不能閑一會兒,略微嚴肅的回了句:“不兇殘一點,你會更疼。”
一點點扯下,才是最折磨人的。
沈君承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平日里看她可是溫柔的不行,一副端莊賢淑的樣子,只有用這個身份時,偶爾能看出她的一點利爪。
仿佛骨子里壓著的一絲叛逆。
他突然道:“兇殘點好,本座就喜歡你兇殘。”
蘇安安:“……”
她懶得同他調侃,專心快速的給他清理血跡,好上藥。
盆里的水變得更紅的,紅的仿佛那些殺手流淌的血,鮮艷的刺眼。
沈君承看了一眼,眸色又起了點變化,雀躍的蠱毒似乎又在隱隱躁動,他忽然收回視線,不再看那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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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欠欠的冷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