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世子后,我翻身了第120章 夢魘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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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夢魘


更新時間:2022年02月12日  作者:璃知夏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璃知夏 | 嫁給病弱世子后 | 我翻身了 


管他瞎子能不能看,至少讓人看到,知道她用心,盡量給他保留了。

“哦。”原來如此,蘇安安贊賞的看了翠煙一眼,“行呀。”

翠煙笑了笑,去收拾餐具。

沈君承剛到潤德軒,潮聲就遞了一封信件。

拆開一看,是茂明的。

他搖了搖頭,無所謂的把那封信件放在香爐里燒了。

那廝倒是好奇心夠旺,就知道他會去查。

自古帝王家最多疑。

香爐里逐漸冒起了一股青煙……

潮聲報備自己的觀察,一天的功夫,他已然摸索熟了候府的位置。

他是到了沈莊后才跟主子的,之前并不在清楚侯府的布局。

說到布局,他又提到了滴墨軒,沈雍的書房。

許多人把守,不容靠近。

沈君承嗯了一聲,沈雍謹慎,便是離了府,書房重地也會放人把守的,意料之中。

夜悄然而至。

還是蘇安安先沐浴的。

今天洗了頭發,絞完之后還得晾一會兒,她便沒爬到床上,坐在桌邊,拿起一個繡框,繡了起來。

既然答應給他準備,那得實踐起來啊,反正也無事。

她穿針引線,素手執針,坐在燭火旁繡了起來。

沈君承泡完藥浴出來時,就看到她坐在燭光下,拿著繡繃,認真的繡著,都沒注意他出來了。

燭火葳蕤,映在她的側顏上,顯得幾分朦朧,莫名,中午那一點點堵,瞬間就消散了。

他坐回床邊,隨口問:“在做什么?”

蘇安安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在給夫君繡帕子。”

“嗯,什么繡樣?”

“君子蘭行嗎?”

“行。”

不行也沒辦法,蘇安安已經起頭了。

她回眸,邊繡邊說:“妾身午睡過,暫時不困,夫君早些歇息吧。”

沈君承半靠在床上,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與她同在一屋檐,他也不能看書什么的,倒是無聊,索性就取下白紗躺了下去,閉目養神。

半晌,竟真的起了微微的乏意,很快,他睡著了。

他做夢了。

八歲那年的冬天。

白雪紛飛,他還在院里快樂的堆雪人,母親坐在廊檐處,抱著湯婆子看他玩耍,還溫柔叮囑,“雪大了,承兒,快回來吧,莫要著涼。”

他皮的很,雙手凍得紅彤彤的,也不愿回來,繼續玩。

母親也無奈,只好縱著他,而后讓丫鬟小廝看著點,別讓少爺摔了。

將門之子,父親教育很嚴苛,男孩子磕磕碰碰正常。但母親仍然不舍,父親嚴厲,那母親就給他足夠的慈愛。

丫鬟們也知道夫人寶貴少爺,緊緊跟在后面看著,“少爺,少爺慢一點,雪滑,莫要摔了。”

氣氛很好,處處透著溫馨,寧靜,歡聲和笑語。

他本以為自己會一直這么快樂,直到,那個噩耗傳來。

父親,戰死!

一瞬間,天旋地轉,沈府里一切發生了變化。

飄飄灑灑到處都是紛飛的紙錢,落在了污泥里,落在了他玩耍的地方……

皇上悲痛,下令舉國哀悼三天。

一時間,到處都是哭聲,此后他的母親抱著他日夜以淚洗面。

那段日子,是灰色的。

他收起了讓母親操心的性子,變得乖巧聽話,安安靜靜,晨起練武,一次沒有偷懶。

他想著,父親走了,他得強大起來,必須強大起來。

母親愈發消瘦,茶飯不思,他心里著急,小小年紀,跪在地上認真的發誓,以后,他來代替父親守護母親,望母親珍重身體。

母親終于勉強一笑,眸里淚光氤氳,將他抱在懷里承諾,“娘沒事,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就好了,娘會看著承兒長大,長成你父親當年的樣子。”

他的心放了放,心想,母親絕不會丟下他的。

他愈發勤奮,一夜之間,成長了幾倍。

但有時候,承諾也很脆弱,脆弱的風一吹,就散了。

在某一個凜冽的午后,他聽到了母親追隨父親而走的噩耗……

父母接連離世,曾經被百般寵愛的孩子,一下子失去了全世界。

那年雪格外多,格外大,覆蓋了整個京城,像是為這對伉儷默哀。

而他,卻被那白刺了眼,哭著跑了出去。

再沒有母親的溫聲叮嚀,再沒有父親寬厚的懷抱,他仿佛被遺棄了一般,崩潰的在后山漫天的白雪里發瘋。

“夫君?夫君?”

有人輕輕的喚他,但沈君承陷入了夢魘,昏沉的厲害,半晌沒醒。

蘇安安見他眉心緊緊蹙著,似是很不舒服,第一時間,伸手探了探他的額。

溫度正常,只是略有薄汗,她抽回手,心想,他怕是做夢了吧。

剛準備從床上爬起來,去給他拿汗巾來擦擦,忽的手腕就被攥住,緊接著一股大力,直接將她扯入懷。

他從后面擁了過來,擁的很緊,緊的蘇安安能聽到他的心跳,還有他極輕的低喃,“冷……”

蘇安安霎時僵住了身子,掙扎了一下。

奈何他箍的死緊,她一瞬間沒掙扎開,反倒給了他一絲空間,讓他的手穿過了她的腰肢,將她攬的更緊……

蘇安安羞惱,剛想掰開他的手臂,就又聽他低喃了句,“別走……”

她驀的怔住了。

這是……對她說的嗎?

那他是醒了還是沒醒?

背對著,看不到他的樣子,只好低聲問了句,“你,你怎么了?”

沒有回音,傳來的是逐漸平穩的呼吸聲。

察覺腰間桎梏松了些許,她慢慢掰開他的手臂,終于得以脫身,立馬窩在自己的那一方角落,抱著被子,看著他。

這還是第一次打量他的睡顏,倒是安靜,只是眉心仍然緊緊皺著,看來,剛剛應該是做了噩夢。

她暗暗嘀咕,做的什么夢,還冷,這可是夏天,她都熱。

以手為扇打了下風,她收回視線,掀開了被子,鉆了進去,縮在最里側,恨不得距離三尺遠。

夜又恢復了寂靜……

卯時初,天色朦亮,早起的丫鬟開始打掃衛生,或者小聲嘮嗑,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沈君承將醒未醒。

他一向淺眠,多夢,心慮重,倒是難得一覺睡到卯時,中途不醒的。

盡管這一覺的開端也不好,多年壓在心底的回憶,或許是伴隨著回府,倏地冒了出來,讓他陷入了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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