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光焰臉上掛不住,當即朝寧蔚吹胡子瞪眼。
寧蔚扯了下嘴角,冷冷一笑,嘲諷道:“寧大人這就惱羞成怒了?”
聽了寧蔚的話,寧光焰隨即反應過來,趕忙收斂自己的情緒。
寧光焰的手半握成拳,放在嘴邊輕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你這孩子,以前說話輕言細語的,既乖巧又懂事,人見了誰都說好。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尖酸刻薄,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寧光焰嘆口氣,瞄一眼寧蔚,無比嫌棄的說道:“長著長著就長歪了。
蔚姐兒,你這牙尖嘴利的樣子傳出去,你還能有好名聲?
為父知道,你心里有怨氣,你惱阿爹寫下那份斷親書。
這事,阿爹確實做得不妥,阿爹就不與你計較了。
你呢,怨氣發發就行了,見好就收。
不要揪著這事不放。做人,該大氣些,不要得理不饒人。”
寧蔚被氣笑了,她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左一聲為父,右一句阿爹,誰給他的臉。
對她,對兄長,他可盡過一日做父親的責任
他的繼室一二再,再二三要她與兄長的命。
呵,大氣些!她是不是把自己的頭送上去,任他想砍就砍,想踢就踢,才叫大氣!
寧蔚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暴躁,脫口道:“怕是要讓寧大人失望了。
我這人記仇,很記仇!
不懂得見好就收,更不懂什么叫大氣!
寧大人曾經做的事,點點滴滴我都銘記于心,不敢有半分忘懷。
趙氏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我也牢牢記著,麻煩寧大人轉告趙氏,她所做的,我會一一還回去,讓她好好等著。”
院里,石景揚抬步走進門房,聽到寧蔚后幾句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長興見他進來,忙欠身道:“世子爺!”
石景揚微微擺手,示意他別動,長興住口。
石景揚等寧蔚說完,對長興指了提外面,問道:“外面如何?”
長興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一遍。
得知寧蔚沒吃虧,石景揚放心下來,負手站在窗邊,聽著窗外的對話。
有喬一,喬二,徐炎他們在,寧蔚吃不了虧。
寧光焰見寧蔚軟硬不吃,心里那點耐性被磨光。
惱怒道:“寧蔚,你到底在鬧哪樣?老子跟你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若寧光焰還是她老子,頂著一個“孝”字,寧蔚對他還有幾分顧忌。
如今,她手里有他親手寫下的斷親書,就是鬧到衙門,她也是占理的一方。
對寧光焰威脅的話,寧蔚根本不放在心上。
寧蔚只是好奇寧光焰登門的目的,于是問道:“請問寧大人,你今兒大駕光臨是為何事?”
寧光焰愣了一下,光顧著生氣了,到將正事忘了。
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寧光焰收斂心里的火氣,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去再說。”
寧蔚看著寧光焰,到此刻,她十分確定,寧光焰不是來看望祖母的。
寧蔚為祖母難過,淡淡的說道:“家里不方便接待外人,有何話,寧大人在這兒說吧。”
寧光焰也不惱寧蔚將他當成外人,四下看看,然后說道:“聽說萬盛米行的生意很紅火!”
寧蔚見寧光焰提到米行,戒備的看著他,問道:“寧大人想做甚?”
寧光焰笑著說道:“你看你,這么緊張做甚米行的生意好,阿爹為你高興。”
寧蔚不相信寧光焰會如此好心,冷冷的看著他,等著他往下說。
寧光焰以為寧蔚會與他客套,等了一會,見寧蔚沒有說話的意思。
接著說道:“這幾日,我在街上轉了轉。光米行,萬盛打頭的鋪子京城就有十二家,每家門口都排長龍,這銀子,蔚姐兒賺得不少吧?”
寧光焰目光炯炯的看著寧蔚,好像寧蔚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寧蔚也不否認,點頭道:“嗯,是賺得不少。”
自己的猜測得到肯定,寧光焰眼里的光更亮了。
說道:“那給我五十萬兩銀子,算我借你的。我現在手頭有些緊,等我周轉過來,我立馬還給你。”
寧光焰聰明了一回,沒有直接讓寧蔚給他銀子,而是朝寧蔚借。
寧光焰心里早盤算好了,先將錢借到手,至于還錢,那得等他有錢才能還。
他何時能有錢?他也不清楚。”
寧蔚想了很多種可能,可她萬萬沒想到,寧光焰登門是為了問她借錢。
寧蔚冷呵一聲,借錢?說得好聽,分明就是要錢。
當初將她與兄長攆出門時,寧光焰一個子都舍不得給他們。
若沒有祖母的這處宅子,她與兄長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借錢,他怎么好意思朝她開口?
她有錢是她的,她憑什么借給他,憑他心黑,憑他無恥嗎?
寧光焰見寧蔚看著他不說話,以為她在權衡…在思慮。
寧光焰立即說道:“蔚姐兒,我手上有個賺錢的大買賣。
你也在做買賣,你該知道,做買賣嗎,利大本就大。
我就是一時周轉不開,這才朝你開口的。
我保證,只要回本了,我立即將借你的錢還給你。
我可以寫借條的!”
寧光焰將重音落到借條上,也表示他借錢的決心。
站在門房里的石景揚聽到這里,目光落到寧蔚身上,他想知道她會如何回寧光焰?
他從太子那里得知,皇上著人追查國子監教舍倒塌之事。
寧光焰開口借錢,應該是想法堵這個缺。
這事,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阿蔚。
寧光焰見寧蔚不說話,以為她默許了,問道:“蔚姐兒,錢是在家里還是在錢莊?”
寧蔚看著急切的寧光焰,心里有些想笑,她答應借給他了?
“家里的錢不多,大多放在錢莊了。”
寧光焰忙問道:“哪家錢莊?寶豐錢莊?寶豐錢莊的大掌柜與我熟,不需要提前打招呼,我過去,可以直接提現銀。你拿上契據,咱們現在就過去。”
寧光焰自說自話,將一切安排得理所當然。
寧蔚站在原地未動,“寧大人好像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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