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火每:、、、、、、、、、
劉巧安將信將疑的問道:“就這么簡單?”
劉巧眉笑著說道:“不然呢?當然,大姐若肯在齊夫人面前美言咱們瑜兒幾句,那就再好不過了。”
劉巧安淡淡的說道:“我這人性子直,說不來光鮮話。”
劉巧眉見劉巧安松口了,心下歡喜,趕忙賠著笑說道:“唉喲喂,我的大姐耶,
不用你說光鮮話,也用不著你說光鮮話,你如實說就好了。
大家都在京城住著,誰家要想知道點什么,只要稍做打聽,什么事能不知道?
咱們瑜兒又不差,琴棋書畫,
打小就請有名先生到府里教導。
就連女紅,
也是花高價請宮里擷秀坊出來的繡娘到府里手把手的教導。
為了培養瑜兒,
我可是撒盡千金。
不是我說大話,在京城一眾世家女子里,咱們瑜兒不說頂尖好,起碼也是上上乘的。”
劉巧安看眼葉展瑜,沒有接話。
劉巧眉接著說道:“不光是這樣,從前年起,我就讓瑜兒幫著我打理府里的事務。
現在,咱們府里里里外外的事,都是瑜兒在應對。葉府上下,無人不對瑜兒稱贊有佳。
江府這樣的人家,娶妻當然是要娶賢了。咱們瑜兒這樣的,當得起這個“賢”字。
姐姐與齊夫人說得上話,咱就請姐姐幫咱探個口風,若能成了這樁好事,咱全家定會記念姐姐的好。”
劉巧眉自吹自擂的說一通,然后殷切的看著劉巧安,
等著劉巧安給她回復。
劉巧安極不想理劉巧眉,
但看到端坐在邊上朝她笑的葉展瑜,
劉巧安的心又軟了幾分。
長輩間的事不該牽扯到孩子,劉巧安是個良善之人,在她心里,希望孩子們都有好的將來。
劉巧安頓了頓,看著劉巧眉道:“先說好,我只負責將話帶到。其他的,我一律不摻和。”
見劉巧安應下了,劉巧眉心下狂喜,滿臉堆笑的點頭道:“是是是,姐姐放心,不用你摻和,只需姐姐帶個話,別的,咱們不強求。瑜兒,還不快些謝姨母?”
劉巧眉邊歡喜地應承邊催促女兒。
劉巧眉知道劉巧安與齊氏的關系。
在她心里,這樁親事,只要劉巧安真心實意的幫女兒,
就成了一大半。
葉展瑜得了母親的吩咐,紅著臉朝劉巧安欠身,
溫言道:“多謝姨母。”
劉巧眉見事談妥了,
也不多留,拉著葉展瑜起身,“行,那咱們就等姐姐的好消息。瑜兒,給你姨道別,阿玉,改日到姨家來玩。”
徐冠玉扯了下嘴角,干笑一下,沒有回劉巧眉的話。
劉巧眉也沒指望徐冠玉會回她,帶著葉展瑜離開了。
徐冠玉看眼走遠的劉巧眉與葉展瑜,對劉巧安不滿的抱怨道:“阿娘還沒吃夠虧嗎?怎么又管她家的事兒?”
劉巧安說道:“我給她說清楚了,只給她帶句話,別的,咱們不摻和。”
徐冠玉撇了下嘴,冷哼道:“這家人,特煩!事成了,她不會感激你。事不成,她準會怨你。
到時倒打一耙,誣陷你,說這樁親事不成,準是因為阿娘與齊夫人說她家瑜兒的壞話……”
不等徐冠玉說完,劉巧安脫口說道:“她敢!”
徐冠玉嗤鼻,冷哼一聲道:“她有什么不敢的?這樣的事,她做得還少嗎?”
劉巧安被女兒說得啞口無言。
徐冠玉看眼語塞的母親,接著說道:“回去,我找阿爹,大哥小哥說說,看他們怎么說?”
寧蔚驚訝的看看徐冠玉,又看看劉巧安,她萬萬沒想到,一向快人快語,豪放不羈的表姑也有吃癟的時候。
寧蔚再看眼微仰著頭,略帶幾分傲驕的徐冠玉,小表情讓人愛得不行。
劉巧安說道:“那怎么辦?我都應下來了?”
徐冠玉攤攤手,說道:“還能怎么辦?涼辦!”
劉巧安傾身過去,用肩撞了撞徐冠玉的肩,小聲道:“阿玉,咱們先別告訴你阿爹他們,好不好?”
徐冠玉側頭看眼母親,說道:“這是最后一回,以后再別理她家的事了。”
劉巧安連連點頭,“是,阿娘記住了,這是最后一回。”
錢老夫人笑著接過話去,“最后一回說得順口了,阿玉,我覺得,你還是先告訴你阿爹他們的好,讓他們心里有個準備,回頭好給你阿娘善后。”
徐冠玉點點頭,“我覺得姨祖母說得對。”
姜老太太說道:“夫人也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才應下那位夫人的請求。”
劉夫人見姜老太太為她說話,感激的看她一眼,“姜姨說得是,我就是看在瑜兒那孩子的面上,才應下這事的。”
徐冠玉笑著朝姜老太太說道:“姨祖母,你是不知道,我那姨有多討人厭,要你為她做事時,滿臉堆笑。
等事了了,她又是另一副嘴臉,我阿娘沒少在她手上栽跟斗,這就是小人!”
提到劉巧眉,徐冠玉心里無比厭煩。
錢老夫人笑著說道:“奈何,有的人教不轉!”
徐冠玉看眼劉巧安,無奈的搖搖頭,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向精明的母親,只要遇到劉巧眉,腦子就不靈光了。
“都在京城住著,齊姨這么聰明的人,會不知道劉巧眉的為人?齊姨會愿意讓江四哥娶葉展瑜?”
寧蔚看眼徐冠玉,心里無比震撼,這丫頭才多大點?通透成這樣!這是成精了!
錢老夫人與姜老太太朝徐冠玉投去贊賞的目光。
錢老夫人微微點頭,說道:“巧安,這事,你應得太隨意了。”
徐冠玉見自己的話得了錢老夫人的認可,更是驕傲了,接著說道:“況且,江府還有江尚書與吳老夫人在,江四哥又是江家子弟中最出眾的。
依我看,江四哥的親事,齊姨并作不了主。”
劉巧安懊惱的拍了下手,“唉,剛才,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阿玉,你剛剛怎么不提醒我?”
徐冠玉看向劉巧安,極無奈的說道:“我以為阿娘會拒絕的,何曾想到,阿娘竟然應下了。”
錢老夫人搖搖頭,說道:“那劉巧眉就是你的克星,遇到她,你這腦子就轉不動。”
劉巧安剛想說什么,抬頭見齊夫人往這邊來,止住了接下來的話,起身挪了挪錦凳,“阿環,來,這里坐。”
寧蔚跟著站起身來。
齊夫人詫異劉巧安的客氣,拉著劉巧安手說道:“你們也坐。”
眾人入坐,寒暄一陣后,齊夫人對錢老夫人道:“老夫人,母親生前對掌珠好,掌珠對母親也很依賴,這祖孫二人的感情極深厚。
母親去了,掌珠心里難受,哭成淚人兒,怎么勸也勸不住。
掌珠的眼睛小時候受過傷,大夫囑咐過,她不能久哭。
掌珠與阿蔚交好,我想留阿蔚住一宿,讓阿蔚陪陪掌珠,不知可不可以。”
錢老夫人一聽,趕忙點頭道:“可以,當然可以了,阿蔚,今兒你就留下來陪陪掌珠,好好開導開導她。”
對齊夫人的要求,錢老夫人滿口應承,轉頭吩咐寧蔚。
寧蔚點頭欠身道:“是,蔚兒明白。”
齊夫人見錢老夫人應下了,又是一番感謝,末了說道:“那你們坐,我將阿蔚帶走了,明兒再著人送阿蔚回府。”
錢老夫人道:“不急,蔚兒反正也無事,她倆說得到一處,讓蔚兒留下來多陪掌珠幾日。”
齊夫人福身道謝,“多謝老夫人體諒。”
寧蔚見齊夫人起身,跟著站起身來,向眾人欠欠身道:“那我先過去了。”
錢老夫人點點頭,“行,去吧。”
齊夫人帶著寧蔚出了偏廳,“阿蔚,今兒小殮,一會要服服,著上孝服后,孝子孝女要哭靈,你幫我看著掌珠,別讓她久哭,好嗎?”
寧蔚點點頭,“好,齊姨放心,我記好了。”
二人去到靈堂,寧蔚見齊府的孝子孝女已經跪在堂前,催促齊夫人道:“姨,你趕緊去吧。”
齊夫人點點頭,讓寧蔚在邊上候著。
寧蔚點點頭,“我知道,姨放心吧。”
邊上站了許多看熱鬧的人,寧蔚在一眾孝子孝女中尋找江興語的身影。
最后,看到江興語跪在大堂中間靠右的地方,邊上是表嫂齊海寧,江興語的前面是江興昌。
寧蔚見江興語不時的抬手抹眼,劉海寧側頭朝江興語說著什么,看樣子是在勸江興語。
寧蔚所在的位置在大堂的左邊,她走到圍觀人的身后,從后面繞到大堂的右邊,在離江興語最近的地方停下。
齊海寧抬頭看到寧蔚,朝她點點頭,低頭對江興語說道:“阿蔚在邊上。“
江興語扭頭看過來,淚眼婆娑的看向寧蔚,抽泣的叫道:“阿蔚。”
寧蔚朝她點點頭,蹲下身來小聲道:“我來看看。乖了,這會不能哭,聽知賓說話。”
寧蔚邊說邊輕輕的拍了拍江興語的肩。
江興語點點頭,“好!”低下頭來認真聽著。
齊海寧看看江興語,又看看寧蔚。她勸了許久也沒勸住。
寧蔚說一句,掌珠竟聽了。
前邊,先生念了一段經,知賓讓人將于老夫人移入棺木,堂前的孝子孝女開始著服。
江興昌,江興語是外孫,外孫女,服五月的齊衰之孝。
孝子孝女著好孝服,齊聲慟哭。
想著于老夫人生前慈愛的模樣,寧蔚跟著抹淚。
等江興語哭一會,寧蔚上前去將江興語扶起來,小聲道:“掌珠,別再哭了,你再哭,傷著眼睛,老夫人該難過了。”
江興語借著寧蔚手上的力道站起來,靠在寧蔚的肩上抽泣。
寧蔚安慰道:“掌珠乖了,聽話,你的眼睛不能再哭了。”
江興語微微點頭,輕聲道:“嗯,我知道的,我靠著你緩緩。”
寧蔚輕輕的拍了拍江興語的肩,“好!”
江興語的眼睛紅腫,火辣辣的痛得厲害,靠在寧蔚的肩上歇了歇,才站直身來。
齊夫人哭了一陣,由人扶著站起來,轉頭見寧蔚挽著女兒,女兒沒有再哭了,放心了不少。
江興昌站起身來,低頭理了理孝服,走過來說道:“掌珠,這里人多,很吵,你帶著阿蔚去你的院子坐坐。”
江興語也想單獨與寧蔚說說話,邊抽泣邊點頭,“好!阿蔚,你跟我來。”
在她們離開前,江興昌不著痕跡走到寧蔚身邊,低頭小聲道:“阿蔚,幫忙讓掌珠睡一覺。”
寧蔚朝江興昌點點頭,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跟著江興語一道離開。
這一幕落到不遠處的劉巧眉與葉展瑜眼里。
葉展瑜氣惱的瞪了寧蔚一眼,低聲對劉巧眉的說道:“阿娘,怎么辦?寧蔚這狐媚子竟來勾引江四爺。
咱們剛剛在偏廳說話時,她就在邊上聽著,她一定心動了,想先下手為強。”
劉巧眉陰狠的看了眼寧蔚,說道:“先別急,咱們先等劉巧安的回話。”
葉展瑜看著寧蔚與江興語的背影,“大姨對寧家兄妹好,之前還將他們接到寶瓶巷住了許久。姨要是知道寧蔚心悅江四郎,肯定幫她不幫咱們的。”
劉巧眉不屑的笑了笑,說道:“瑜兒放心,寧蔚一個喪婦之女,還被親爹攆出家門的人,拿什么與你爭?婚姻結得是兩姓之好,江家看不上寧蔚。”
聽了母親的話,葉展瑜心里舒坦了不少。同時,對寧蔚算是記恨上了。
江興語帶著寧蔚去到齊府的后院,邊走邊說道:“祖父,外祖母待我們極好,阿娘出嫁前的院子一直為阿娘留著,不只是這樣,大哥,四哥還有我,在齊府都有自己的院子。就連父親,在齊府也有自己的外書房。”
娘家為姑爺備院子的,極少見。
寧蔚挺意外的,點頭道:“這極難得。”
江興語有些自豪的點點頭,“確實難得,一個女婿半個子,外祖父與外祖母真心將阿爹當兒子。
齊府離江府就兩條街,阿爹有時過來與舅舅閑聊,稍稍有些晚了,打發人回去稟一聲,就在齊府歇下了。
回齊府,跟回自己家一樣。”
寧蔚很羨慕江府齊府的友愛和睦,“掌珠,你能生在這樣的家里,簡直太幸福了。”
江興語點點頭,“是,確實挺幸福的,也挺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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