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道夏微微想忽悠溫崖開始,黃桃就滿腦子這事,當夏微微喊住要回去的溫崖時,她無知無覺的湊近。
“明兒給你煮肉嗎?”夏微微極力的收斂情緒,不讓自己露出老巫婆誘拐小紅帽的表情。
溫崖在一頓后回頭,直視著夏微微。
夏微微嘴角不自覺勾起:“今兒你跟大家一起做了不少活,肯定累得不輕,明兒早上我給你煮點肉補補吧。”
在這兒,就連自己都渴肉渴得不得了,更不要說溫崖這些實實在在的本地人。
夏微微覺得自己這話問出來,溫崖是不會吐出什么反對意見的。
畢竟他年紀不大,想的沒大人們多,又有隨時獵殺的本事。
“不用。”溫崖冷淡的吐出兩個字。
不用?!
咔吧咔吧猛眨巴幾下眼后夏微微還抬手摳了摳耳朵,覺得是自己幻聽了。
“微微,溫崖說他明兒不吃肉。”幽靈一樣湊上前的黃桃挨近夏微微身邊,小聲說。
夏微微慢慢轉過臉看著黃桃,黃桃一臉認真的點頭。
‘對,你沒聽錯,他就是說不用了。’
嘎達,夏微微仿佛聽到自己臉上表情的垮塌聲。
“阿缺,你別沖動。”黃桃抓上夏微微。
夏微微滿頭黑線。
什么叫她別沖動,這是多怕她動手,居然連阿缺都叫出來了。
一秒恢復笑臉,夏微微拍拍黃桃緊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背:“黃桃阿媽,你想多了,他不吃就不吃,我還能為了讓他吃肉揍他一頓?”
黃桃:“·····”
她怎么看都覺得微微想揍人。
當然,她擔心的不是溫崖被揍。
瞟眼斜斜瞅向溫崖,正巧與溫崖流轉的清冷目光碰了個正著,黃桃內心咯噔一下。
渾身僵硬。
眸光流轉,清冷的目光又轉回夏微微身上:“明兒煮肉。”
夏微微:“·····”
她不會又聽錯了吧?
沒什么自信的,夏微微轉頭看向黃桃,卻見黃桃緊抿著唇,防備的瞅著溫崖,仿佛溫崖隨時都會撲上來。
黃桃的眼神太過直白,身體也過于僵硬,若非之前自己的目光沒怎么離開過溫崖,若非知道溫崖這人的德性,她一定會懷疑溫崖是不是乘機做了什么。
“黃桃阿嬸”
“啊!”黃桃驚駭的大叫出聲。
夏微微有點無語。
“什,什么?”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的她詢問。
夏微微默然。
這也太夸張了。
雖覺得溫崖有時挺嚇人的,可黃桃被嚇成這樣夏微微還是覺得有些過于。
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背,夏微微溫和的說:“長竹阿叔應該將火炕點上了,你快進去吧。”
緊拽著夏微微的手松了松,最終黃桃卻沒有選擇離開。
“我等等你。”
怕成這樣卻堅持站在自己身邊,這份情夏微微愿意承。
又輕拍了黃桃兩下,她回頭確認:“明兒煮肉?”
“不。”
溫崖酷酷的留下一個字后轉身走人。
這下,夏微微淡定不了。
“你玩我啊?!”
“微微,微微,你打不過他。”
死死拽著夏微微,黃桃一不小心就將心聲說出。
本想追上去跟溫崖理論一下的夏微微一秒就喪了氣勢。
這還真是大實話。
雖然她沒想過動手,但溫崖那臭小子就是有讓她失去理智的本事。
找他理論,還真可能發展成自己先動手。
“你想試驗我給你肉干吧。”
夏微微哭笑不得。
試驗是假,誘拐溫崖狩獵才是真。
相比煮肉干,她更想吃鮮肉。
“回頭在說吧,以后有的是時間。”
嘴唇翕動,黃桃最終還是閉了嘴。
在黃桃心里,夏微微但凡能自己試驗,絕對不會將主意打到別人身上。
別人既然拒絕,那這事她也不會在堅持。
她從來都不會讓別人為難,她就是這么懂事。
這會大家都在給火炕添草,夏微微又被溫崖耍了一回的事除了黃桃沒人知道。
暗戳戳腹誹著溫崖的臭德性,自己絕對不能將打獵的重任委托到他身上,夏微微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夏微微依舊睡了個自然醒。
當迷糊睜開的眼捕捉到通風口里透進的光線,她一骨碌爬起。
今兒起得明顯比昨天早些,這會女人們正在切蓮藕,而火堆邊除了女人們并不見孩子跟男人們。
夏微微靠近時,青梅還是那熟悉的嘴臉與配方。
“怎么不多睡會?”
“睡不著了。”瞟了眼停放板車的地方,她直問:“青木阿爹他們那里去了?”
“拉水,順便挖泥。”說到最后兩字時,青梅快速眨巴了幾下眼睛。
夏微微笑起:“那感情好,我能動作快些。”
青梅:“也不用太趕,太著急容易出錯。”
“泥板而已,好做得很,能出什么錯?”粉櫻插嘴。
掃了眼粉櫻,夏微微禮貌的笑笑,青梅直接低頭添草。
就跟看不到青梅的排斥似的,將蓮藕煮下鍋后,粉櫻笑咧著嘴嚷嚷。
“男人們手腳不如女人靈活,我覺得吧,這編織的事男人們最好不要參與。”
眾人對粉櫻母女已經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若非必要,誰都不會搭她的腔,而粉櫻,她好似早已習慣這種自說自話的模式,見沒人應聲也不生氣,嚷嚷著就又開口。
“一人就那么點柔毛,夠什么用,我瞧這會應該讓男人們去獵天鵝,時間拖得越久,天鵝去得越遠,捕捉起來就越困難。”
粉櫻這理所應當的語氣太過招人,原本不想理會她的青梅猛然抬頭看過去:“這話你倒是說得很對,男人們確實應該趕緊捕獵。”
“是吧?”粉櫻有點得意。
青梅的認同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突然覺得離目標又進了一步。
張口,粉櫻想繼續說服青梅,卻不想青梅率先出聲。
“回頭我得跟青木說一聲,畢竟存糧已經分了,這會誰努力誰就能天天吃肉。”
“噗嗤”榛子笑了。
粉櫻臉色難看。
“粉櫻,你不會覺得在分了存糧之后,我們還愿意自己的男人養著你們母女吧?”紅李比較直接,問的話那是一點顏面都不給粉櫻。
粉櫻嘴角扯了扯,最終強勾起抹笑容:“紅李阿姐說的什么話,我怎么會這么不懂事。”
“懂事就好,我還以為你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老心甚慰的,紅李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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