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天,殼子爺爺此時是恨不得自己也有溫崖那一手,若會那一手,他至少能將這些天鵝都留下,不讓它們接觸更多,讓明天也能有不知情的天鵝飛來。
至于夏微微口里的溫崖若在,他沒多加考慮。
那孩子性格太過奇怪,也太明白,讓他天天動手,別天鵝沒落得,還得付出保護費。
當然,今后沒有天鵝可獵這樣的想法他也沒有。
在大湖上越冬的天鵝不計其數,就算一對一傳遞,這兒危險的事要傳遍整個越冬群體也不容易。
···之后幾年可就不好說了。
殼子爺爺突然明白過來夏微微想要養天鵝的目的,同時也開始檢討自己。
一個孩子都能走一步思考兩步,他怎么就一步一個腳印呢!
殼子爺爺:“鵝肉咱們都先不吃,都曬著。”
夏微微:“肉都曬著,骨頭內臟這些晚上正好一頓。”
殼子爺爺:“內臟難吃是難吃了些,但總歸能吃,這骨頭?!”
夏微微:“肉不可能剔得干干凈凈,這些沒剃干凈的肉這么啃,啃不下來多少,煮就不同了,時間煮長點能讓它們完全脫骨。”
相比魚,鵝肉的營養價值要更高,遷徙時若能多帶點鵝肉干,那一路能少辛苦很多,而相比骨頭湯多有營養補鈣什么的,能填飽肚子的肉在這時候更重要。
夏微微沒多廢話,挑著重點說,果然,聽她這一說,殼子爺爺頓時轉變了想法,立即就決定以后的骨頭都這么解決。
青部孩子們本還希翼著殼子爺爺會說句今晚吃肉,沒想到等來等去等了個吃內臟吸骨頭。
那心情,頓時就覺得手里的蓮藕湯香了,而見青部孩子都呼嚕呼嚕喝蓮藕湯,其他幾部的孩子也趕緊吃喝起來。
他們確實看著這么多鵝肉嘴饞,可殼子爺爺不說話,他們也不敢多嘴。
中午就這么在青部及附近孩子的哀怨,各部孩子的失望里完成,中午過后,殼子爺爺一頓安排。
“殼子爺爺,我受傷了!”
抬著左腳,小櫻讓眾人將目光落在她紅腫的小腿上。
“怎么回事?”殼子爺爺問向紅李。
他記得粉櫻母女跟紅李一塊。
這一提及,紅李方才想起自己的隊伍里有個傷患,而在瞬息之間,那混亂的畫面又躍入腦海。
沒回答殼子爺爺,紅李直問小櫻:“你是不是不想做活故意將腿伸出去讓天鵝啄的?”
將腿伸出去,故意?
殼子爺爺等人目露審視。
前一秒才露出擔心神色的粉櫻后一秒怒了。
“我就說站你前邊的我怎么都沒被天鵝啄到!”一巴掌揮出去,粉櫻還覺得不滿意,緊接著又是一巴掌落下:“阿媽我平時是怎么教你的,做人要踏實,做人要踏實,你瞧瞧你都干的什么事?”
“不過讓你充個數而已,你居然都能想出這種辦法!喜歡被天鵝啄是吧,覺得受傷很好玩是吧?走,讓你啄個舒服去,讓你傷個夠去···”
粉櫻拽著小櫻就要拖走,其目的地還是有天鵝的地方,而小櫻不過一時震駭紅李居然那么冤枉她,錯過了最佳的辯駁機會,硬生生被自家阿媽招呼了一頓。
“我瘋了才會將腿伸給天鵝啄,天鵝的喙有多可怕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站你前面天鵝怎么不啄我?”
“我怎么知道!”
“我瞧你就是故意的。”
“阿媽,你是我阿媽,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就是你阿媽才不能看著你一錯再錯!”
哭喊著,小櫻扎著腿不動,而這時的粉櫻明顯是被氣怒沖昏了頭,小櫻說什么都不相信,拽著小櫻堅決不放手。
于是,場面就成了,一個要讓孩子去好好體會,一個強烈否認自己的故意行為。
對小櫻,青部大家的感情都十分復雜,在加上本就不是很嚴重的傷處,她故意的成分大家都不覺得有錯。
看著粉櫻打人,拉鋸,緊蹙著眉頭誰都不開口。
“還嘴硬!”
“我沒有”
“還敢頂嘴!”
“就許阿媽冤枉我?”
十五六的大姑娘,她要死磕,粉櫻還真不能拖動她分毫。
揉了揉眉心,殼子爺爺沖紅李,青梅擺擺手,示意兩人去將那母女分開:“怎么傷的不重要了,你不想切肉不切就是。”
粉櫻:“就算傷,那也只傷到腿,切肉用不到腿。”
警告的,粉櫻指著自家娃,不許她借故逃避責任。
扶著紅李的臂膀,小櫻那叫一個委屈:“阿缺也沒傷到手”
“小櫻啊,你阿媽這么做也是為你好。”紅李語重心長。
小櫻:“!”
這種話紅李阿媽居然也說得出來···她看到紅李阿媽嘴角的笑了。
“紅李,你不用管她,她要想留下就干活,不想留下就趕緊走。”
惡狠狠一句后粉櫻摔先動作,錯愕片刻后,小櫻嗚嗚哭泣著跟上。
你看我,我看你好一會,青部眾人心頭同時升起一個想法。
‘粉櫻她轉性了?’
“咳!”收斂心神,殼子爺爺吆喝起來:“時間不等人,大家動作都快些!”
天鵝群太多,為了避免損失,殼子爺爺決定在火堆邊搭建晾曬架,而有現成的枝條,晾曬架搭建起來極其方便。
將鵝肉處理好,晾曬好,太陽都還沒落下。
覺得天色還有點早,殼子爺爺讓黃桃帶著圓圓一群孩子煮湯,自己則帶著其他孩子加入到青梅她們的搭建當中。
青部帳篷附近跟各部一樣都是魚塘,在加上大伙都覺得各部之間稍微距離點位置會更好,不多會殼子爺爺就帶著孩子們出了網兜包圍圈。
將孩子交給夏微微,黃桃先帶著孩子們去清洗內臟,打水,然后點火。
食物煮上后就不需要這么多人了,讓孩子們去幫忙后帳篷中心又只余黃桃母女跟夏微微。
照看十個火堆對黃桃來說太過簡單,心里一個想法形成的夏微微直接讓黃桃背上多魚。
在夏微微二次受傷后,她對自己的腳踝十分注意,聽她說她有個想法的黃桃根本就沒細想。
這不,在看到夏微微癱坐著刨土時她也只有好奇。
“要用土?”
“還不知道。”
淤積泥根本就不能燒制,而夏微微的想法她從來都猜不到,聽夏微微這么一說后,她一邊招呼著火堆,食物,一邊注意著夏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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