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小苑:、、、、、、、、、
多少年過去了,他們依然是娶妻的娶妻,去邊關的去邊關,當皇帝的當皇帝。
她好像改變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有變。
嬌陽步伐停下,忍不住輕笑一聲。
她怎么還感慨起來了,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就在這時候,后背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替她把衣服披上。
嬌陽有些詫異,沒想過來這里看自己的人,居然會是她:“嫂嫂?”
李輕鸞對她微微一笑,這些天下來氣色看起來是好多了:“什么都不要說,先上馬車再說。”
翠兒同樣對她笑笑,可能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對她很是友好。
嬌陽抿著嘴唇思考了一會兒,還是跟著上去。
李輕鸞拉著嬌陽的手,與她溫柔地調侃:“怎么,這回不像你哥婚禮上鬧了?”
嬌陽以為她是要秋后算賬,眉毛挑了挑:“我那是...”
“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李輕鸞垂著眼睛。
嬌陽嘴角一抽:“你真的全都明白?”
李輕鸞點頭:“嫂嫂知道你從小到大的處境,你哥哥是為數不多關心你的人,你當然會害怕他被別人搶走,看到別人和他親近當然會吃醋,嫂嫂都懂。你哥那個人,婚后對你確實不如先前那樣關心,我也勸過他好幾回,可是他壓根不聽我的。這件事情是嫂嫂愧對于你,其實這些天里,我一直想找機會與你多說說話,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嬌陽嘴角一抽,那她就一直這么覺得好了。不過她們兩個待一起有什么好聊的,聊男人嗎?還是聊同樣屬于過她們的男人?
“你要和我說什么?”嬌陽瞥向她。
李輕鸞看她這幅模樣失笑,近而又有些恍惚。她多么想要一個屬于她的孩子,做夢都想。現在看著嬌陽,總感覺像極了她未來的孩子。可惜...她這輩子,應該是不可能了。
“首先,謝謝你先前在曹姑娘面前對我的維護之情,最重要的是,謝謝你上回對我的相救之恩。”
若不是她,恐怕自己早已無法站在這里。
嬌陽嘴角又抽了抽,她什么時候維護過她,自己怎么一點兒也不記得,救她的事情倒是記得,但也不是為了救她,最主要是為了跑到盛喻知面前,沒事找事氣氣他,心情不好順便拿他撒撒氣,反正她都習慣拿他當出氣筒了。
“你誤會了...”
“這不是誤會。”
李輕鸞堅定地對她說:“我始終相信,你是心地善良且值得被人真心相待的孩子。以前我說話沒人相信,現在你用行動證明了這一點。”
嬌陽心里面白眼一翻:那你可弄錯了,我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還要多呢!不過你要這么覺得就這么覺得吧,反正我本來就是好人。
李輕鸞把嬌陽帶到相府:“翠兒,把昨日里的東西拿出來。”
翠兒睜大了眼睛:“夫人,這...”于理不合。
“還不快去。”她眼神嚴肅。
翠兒很快把東西拿出來,是一套新買的衣裳,有些地方還被特意修改過,變得更加適合她。
李輕鸞把衣服往她身上比了比,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早前本來想為你哥選幾套新衣裳,卻看到了這個,一看到就想到了你,想來應該是很合適的。只是尺碼比較大,我改小了一點,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翠兒羞得滿臉通紅,哪有做長嫂的送小叔子衣物的?夫人真是傻了。
嬌陽接過衣服,看過一眼,挑了挑眉:這改的...大工程。
“謝謝嫂嫂。”她應了一聲。
李輕鸞露出笑容。
在她送嬌陽的時候,趙姨娘正好走出來,看見兩人居然相處起來的氛圍和和氣氣的模樣,先是詫異了一會兒,然后看向嬌陽,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不是說今生再也不入相府的嗎?
嬌陽惱怒地瞪過去:看什么看!
李輕鸞掩唇輕笑。
馬車漸行漸遠,有人把府里面發生的這一幕告訴了相爺。
盛喻知坐在案上,神色令人難以揣摩,語氣淡淡:“當真?”
“正是。”
待人走后,盛喻知又坐著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叫來人:“來人,把夫人叫來。”
“是。”
李輕鸞很快趕過來,自打她嫁入相府,夫君甚少叫她,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急匆匆地趕來。
來到門口,看到相爺坐在里面如玉的身影,這才松了一口氣。
“夫君...”李輕鸞有些不安,坐到了他身邊。時至今日,她也明白了相爺并不喜她,相爺是那樣溫柔的人,所以他表現出來的疏離又是那樣明顯。
盛喻知沒有看她地點點頭,把茶遞給她,神色看起來溫文爾雅,與她相敬如賓,與往日并無不同。
李輕鸞稍許安下心來,謝過相爺的茶,掀起茶蓋,小口小口地喝下。
“聽說,你最近很想要個孩子?”盛喻知冷不丁地開口。
李輕鸞的手頓住,震驚地看他,瓷杯蓋子一轉,差點打翻碎在地上。
茶水濺出來幾滴,燙到了她的手背。
李輕鸞顧不上這些,直接從椅子上下來,跪在地上,頭一次在他面前放下自尊,用卑微祈祈求的姿態抓住夫君的衣角:“相爺,求您賜我一個孩子吧!”
人這輩子,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酸甜苦辣是人生。能夠嫁給自己深愛的男人,她已經比大多數的女人都要幸運。原本不該奢望更多,比如相爺的愛與垂憐,可她只是想要一個孩子,只是想要一個孩子啊...
這樣一來,她那漫長的后半輩子,也就有了盼頭和無限希望。
盛喻知低頭看她,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后語氣溫和地應聲:“好,那我便應了你的心愿。”
李輕鸞欣喜萬分地抬頭。
離了相府,嬌陽心情不錯地打算回府,在路上隔了老遠就看到丑八怪。
嘴角有些收回來:真掃興。
直接繞道就走,卻被丑八怪一把抓住手腕拉回來,目光垂落看著她手上的衣服,嘴角意味不明地向上扯了扯:“想不到你與情敵相處的還算不錯,是在打什么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