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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開雙臂,與此同時,環繞在他周身的蝴蝶紛涌而至,形成一張密集的巨網,然后他雙臂一揮,密密麻麻朝皇甫炎襲擊而來。
“小心!”陸恪驚呼一聲。
若是讓百夜流鳳得逞,他必尸骨無存!魔教中人何其陰毒,居然真狠下心對一個孩子出那么重的手!
手中的劍動了,飛出劍鞘,替皇甫炎擋住面前成團的蝴蝶,劍氣與蝶群相撞,無數蝴蝶被劈斷跌落在地,地面開裂。
百夜流鳳嗤笑一聲,召喚來更多的蝶群。
“阿炎!”碧芷捂著胸口,睜大眼睛。
皇甫炎愣在原地,眼底是倒映出來數不清的蝴蝶,瞳孔也在一瞬間化為赤紅色。
在馬車內,昏迷不醒的楚連訣似有所感,陷入夢魘里,睫毛顫抖,不斷地喃喃。
他夢見,嬌陽被一只冰冷蒼白的手掐住了脖子,毫不留情,越收越緊,眼看著就要窒息...
是誰...究竟是誰要殺嬌陽...
他的手指動了動。
而那邊,嬌陽吞了百夜流鳳喂她的藥丸,在嘴里還像嚼糖豆一樣嚼了幾下,才咽了下去。
她自然是知道此藥無害才吃下去的,諒百夜流鳳也不敢害她。
不過他這也是真的陰損,知道自己對付皇甫炎他們她肯定會有動作,于是干脆給她喂了顆藥丸,好讓她為了掩飾身份乖乖閉嘴。
嬌陽撇了撇嘴:不過她憑什么聽話?
正想著,身邊草叢再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令她這次無法忽視。
嬌陽笑瞇瞇地轉頭,把目光看向那邊的胖子和禿毛,活動了活動手腕。
躲在里面的二人欲逃的身影一僵,回過頭來,討好地對她笑笑,連連擺手:“易、易大人,這次的事情可真的和我們兩個,一點兒關系也沒有啊...”
“對對對...”禿毛發言,胖子連忙附和,跟著一塊兒擺手,“是主子!都是百夜主子一個人的主意!和我們沒關系!”
臉上活脫脫寫著“賣主求命”四字。
“是、嗎,”嬌陽歪了歪腦袋,“難道不是因為上次我揍了你們兩個,所以你們兩個氣不過,去了你們主子那里要他給你們做主,然后故意把他帶了來嗎?”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的事...”胖子越說越心虛。
兩人看著嬌陽笑嘻嘻一步步朝著他們走過來的步伐,感覺陰測測地,后背仿佛刮起一陣陰風,嚇得魂都快沒了。
媽媽耶,他們為什么會在易大人身上感受到教主給他們那種涼嗖嗖的感覺?
“啊——”
半山腰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嬌陽!”皇甫炎大驚失色,左胸口氣息一陣紊亂,被好幾只毒蝴蝶咬到,皮膚很快泛起紫色,起了膿包,還在不斷擴大。
百夜流鳳面龐抽搐,手指一僵:這叫關心則亂?簡直離譜。這聲音,這分貝,怎么也輪不著擔心那個女人吧?
“那邊怎么了?”陸恪轉著木質輪椅,唇色發白。
“陸叔叔,”蝴蝶群停歇了片刻,皇甫炎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那邊那個發愣的男人,趁著這個空當回過頭,“對不起,又是為了我...你不能再動用內力了,陸叔叔。”
陸恪自嘲地搖頭:“陸某已是廢人一個,后半生全無指望,可你不一樣,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豈能忍心看你夭折。就讓已淪為廢人的陸某,可以最后再為你做一些事...”
“那嬌陽呢?”碧芷轉過頭,吼出聲質問,“嬌陽怎么辦,你做出這些決定的時候,你有想過她嗎?!”
她是個女人,很多事比別人看得清。所以他們不知道的事,現在只有她能幫嬌陽問。
話音一落,所有人怔住。
陸恪則是僵在原地,垂下目光。皇甫炎直接懵了,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碧芷:什么意思?
碧芷懶得理他,她看著陸恪,眼底滿是失望:“你受傷這段時日,你只管著自己傷心、失落,悲憤...是,這對你來說確實是很沉重的打擊,我沒有經歷這些,我沒有資格說你什么,因為我知道換了任何人都會承受不了。
可是...你不該對嬌陽這個態度。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她可能跟你一樣痛苦和迷茫?可你卻還一次次地傷害她,即使如此,她依然沒有走。而你現在居然想要棄她而去...做下這樣自私的決定,我終于知道,為什么臨終前,爺爺為什么選擇把我托付給皇甫炎而不是你了。”
他是一個劍客,劍客習慣獨來獨往,本身就不擅長照顧人。
陸恪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只有手指在不斷收緊。她懂什么...她又懂什么...他一個廢人,活著只會成為她的拖累,長痛不如短痛...
“陸前輩啊陸前輩,你就別自己騙自己了,”碧芷扯了扯嘴角,“你以為你現在這幅樣子,能讓嬌陽喜歡你到幾時?你現在去死,說是為了不拖累她,實際上,難道不是為了讓她懷著痛苦與悲傷思念你一輩子嗎?”
陸恪愣住,抬起頭。
“心底里說的比誰都豁達,其實你從未放下過,”碧芷搖了搖頭,“即使你現在救的是阿炎我該感激你,可是身為嬌陽的朋友,你這么傷害她,我第一個不答應!”
皇甫炎拉住碧芷,晃了晃她,眼底露出乞求:“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碧芷一把甩開他,倔強地不讓眼底落下眼淚來。
看得再通透又如何...嬌陽,我們兩個,好像看男人的眼光都不怎么樣...
她自嘲地苦笑。
正在這時,百夜流鳳許是歇息夠了,重新回過狀態來,四周蝴蝶的攻勢也愈發猛烈,幾乎將他們所有人吞噬。
即使皇甫炎內力突然爆發,經過方才那幾只蝴蝶的撕咬,毒性機緣巧合之下反而打通了他的經脈,體內兩股內力奇跡般融為一體,甚至比曾經的玄徒子更強。
他的掌勢噴發出火苗,可是面對絕對的實力性碾壓,還是于事無補。三人閉上眼睛,坦然地接受死亡。正在這時,馬車外面,出現一道搖搖晃晃的身影。
許久未蘇醒的少年站在外面,手緊緊拉著簾子,臉上泛著一層青白,鴉色的長發愈發襯得他面色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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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