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魔后駕到——”魔官的傳音在天空響起。
場面瞬間安靜。
當看到魔王和魔后帶著三皇子和四公主出現廣場上,眾人下跪行禮:“拜見魔王,拜見魔后。”
嘹亮的聲音傳遍整個皇城。
魔王嘲弄道:“往年的魔族大典都沒有今日熱鬧,如此看來有很多人都很想看到本王輸給未來的二皇子妃。”
眾人:“……”
三皇子出聲道:“父王,您說笑了。今天如此熱鬧無非是因為難得見到您的威武的風采,大家才會積極圍觀。”
四公主跟著說:“三皇兄說得對,那個臭丫頭不可能是父王對手,父王不要對她客氣,要往死里的打。”
魔王呵呵一笑:“這一場挑戰點到即止,不可傷人性命。”
這是古魔神們定下的規矩,因為他們不想看到有后輩因王位而死。
魔王抬了抬手示意大家起身:“今天不是節日大典,本王就不跟大家廢話,一切事宜交由暗王來主持。”
“暗王?”魔人們是萬分驚喜。
平日里,普通魔人難以見到古魔神,就更別說古魔神中的王,能一賭他風采,眾人難免激動萬分。
接著,一道黑色的影子降落在挑戰場上。
大家看著一團黑漆漆煙霧,失落聲音一道接一道響起:“還以為能見到暗王的真實面容,沒想到這種場合,暗王還是不愿意讓我們看到他的模樣。”
“據說只有暗王的老友們才知道他真實容貌。”
“跟他歡好的女子也不知道他的面容嗎?跟他做那啥的時候豈不是沒有意思。”
“嘻嘻,這就要問跟他有一腿的女人了。”
話題越來越偏,暗王釋放魔氣,在場的人立刻感到全身發寒,不敢再議論暗王的不是。
暗王不喜歡廢話,開口就道:“本尊是今天的裁判,不會偏私任何一方。在挑戰期間,雙方可以用盡一切本事打倒對方,但是只能點到為止,不得傷及對方性命,也不得有人暗中幫忙作弊。否則,魔王人選會在你倆之外的人挑選。聽明白了嗎?”
他看了看魔王和符麓。
魔王道:“聽明白了。”
符麓點了點頭。
暗王又道:“為了公平,在開始之前,需驗明身份,以免有人偽裝對方參加挑戰,魔王就從你開始。”
“好,只是不知道暗王想如何驗明身份?”魔王站出來問道。
暗王拿出一個金色的大碗:“過來。”
魔王走到他面前。
暗王二話不說挑起他的手,在他手指上割了一刀,再用金色的大碗接住流下來的鮮血:“二皇子,你也過來。”
“是。”二皇子走到他的面前。
暗王同樣挑起他的手割了一刀,讓血流在碗中與魔王的血融在一起。
符麓擰了擰眉,還真是滴血驗親來證明身份。
可是,滴血驗親一事早在凡間就被推翻了,這一種方法根本沒有醫學依據,就算不是血親的血也能融在一起。
這時,毀毀的傳音傳入她的耳里:“暗王手里的金碗是一個法器,它跟凡間的親子鑒定一樣準切,無人能假冒魔王。而且我借法寶感應到魔王和二皇子確實為父子親血。”
符麓心道,這樣更麻煩了,她跟陀羅古剎神可沒有血緣關系。
毀毀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又給她傳音道:“你放心,有我在,我絕對讓你跟陀羅古剎神成為血親。”
符麓:“……”
有法寶之王幫忙,行事真方便了許多。
暗王點頭:“是魔王本人。”
魔王看向符麓:“暗王,這個小丫頭要怎么驗明身份?陀羅古剎神已逝多年,是不可能上場滴血驗親,就算尸體還存放在魔神祠堂里,我們也不可能冒大不敬之罪打擾古魔神的長眠,毀壞她的身體。”
魔后的人也跟著出聲道:“不能滴血驗親,如何驗明身份?難道僅憑她長得是不是未來的二皇子妃就讓她挑戰魔王?”
其他人說:“只有二皇子見過她的長相,那僅憑長相來判斷也兒戲了,總不能由二皇子說得算,誰知會不會找其他人敷衍我們。”
二皇子沉下臉:“你們的意思是本皇子會做假了?”
“我們可沒有懷疑二皇子,我們是懷疑有人不懷好意。”魔王的人意有所指地看眼符麓:“說不定有的人擔心打不過魔王,就找修為比魔王高的人冒充她,再用法寶遮掩,我們根本無法識穿對方的身份,那對魔王就不公平了。”
“說得對。”
“都給本尊安靜。”暗王說話同時釋放威壓,大家再次噤聲。暗王道:“本尊自有辦法驗名她的身份。”
魔王問:“暗王要如何驗證她的身份?”
暗王看向符麓:“當初小丫頭到魔神祠堂祭拜時,帶走所有古魔神的契約魔神器,只要她現在把帶走的魔神器都拿出來,并讓魔神器都聽她行事,那暗王就認定她就是挑戰魔王的人。”
魔王擰眉:“可是,那也不能證明她就是未來的二皇子妃。”
暗王冷笑一聲:“你以為只要是人就能帶走所有被契約過的魔神器?你要是覺得這么容易,你帶走本尊身上的魔神器試試。”
魔王:“……”
他要有這個本事就不是普通的古神了。
“再說,挑戰魔王的人只能是那個帶走被契約過的魔神器的人,而不是擁有未來二皇子妃身份的這個人,她至于是誰并不重要,就算不是未來的二皇子妃也無所謂。”在古魔神們定下的規則就是如此,他們可不是因為符麓是未來的二皇子妃才讓她挑戰魔王的:“你要是對她的身份還有懷疑就讓她展示各魔神的血脈神術,這應該沒有人能做到她這一點。”
魔王點頭:“好,就按暗王說的去做。”
暗王對符麓說道:“小丫頭,你是不是該把古魔神的魔神器還給他們了?”
符麓早就想著在離開前把魔神器還回去,現在正合她意。
她將魔神器放出來,魔神器像排列的隊伍,一個接一個的飛到符麓的身邊,如同保護圈,繞著符麓打轉。
眾人看呆。
“這么多的魔神器?”
“未來的二皇子怎么有這么多的魔神器?要是她用這些魔神器對付魔王,魔王必輸不疑。”
“你沒有聽暗王說嗎?那是被契約過的魔神器,她用得了才行。”
“她都能從魔神祠堂里帶走魔神器,應該能用得了吧。”
暗王瞇了瞇眼:“你還真的能驅使它們,你是怎么做到的?”
“無可奉告。”符麓把魔神器送到暗王的面前:“你看看有沒有漏了。”
暗王數了數,不僅沒有少,就連陀羅古剎神的魔神器也還回來了:“你沒有魔神器,如何與魔王交手。”
這正合了魔王的意,對方沒了魔神器就等于輸了一小截。
“誰說我沒有魔神器?”符麓拿出無相在手里轉了轉,在大家還沒有看清她手里魔神器是何模樣時,無相變成一把血色的長鉤刀。
這一把神器可比陀羅古剎神的魔神器好用多了。
暗王看到她手里的魔神器,忽然想起在魔神祠堂時,符麓曾拿一把紫色的長劍將他彈開的事,他瞇了瞇眼睛:“想不到你一個小丫頭有這么多把魔神器。”
魔王擰眉:“她有很多魔神器?”
“也許吧。”暗王用傳音對魔神器的器靈們問道:“你們跟我說說,為何要跟一個小丫頭離開魔神祠堂。”
魔神器嗡嗡響,卻沒有一個魔神器回答他的話。
暗王沉下臉:“給本尊說人話。”
“太、太可怕了……”其中一個魔神器艱難說出這一句話后,如同機械死機一樣再無生息,然后,魔神器們一個接一個地掉落在地上。
暗王對符麓問道:“你對魔神器做了什么?”
“等挑戰結束,它們自會恢復原狀。”
暗王暫時相信她的話,收回所有魔神器走到屬于他的位置上坐好。
接著,一個古魔神出現在他的身后:“當時古魔神都在魔神祠堂時,你們可是說這一次挑戰魔位之位的事情不作數,為什么現在卻讓那個小丫頭挑戰魔王,你還跑來這里當裁判。”
“不過當個裁判,就特地跑來指責?膽子變大了。”
“我只是……”
暗王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我記得當時決定是只要不傳開,只要沒有人挑戰魔王,大家就當沒有發生過這一件事情,可沒說不作數。現在事情沸沸揚揚,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你覺得能不作數?”
古魔神激動道:“肯定是隕日他們傳開的,他們恨不得魔王下臺。”
“是又如何?自己沒有要阻止這一件事情發生怪誰?戮煞,你還記得當年隕日他們是有多支持你的族人當魔王的嗎?他們現在的態度為何發生巨變,你敢說你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暗王微微側頭,冷冷掃眼身后古魔神:“你別以為我不管事就不知道你們私下做的事情,我是住到魔神祠堂里,可別當我就真的死掉了。”
戮煞:“……”
暗王沉聲道:“今天要是你孫輩輸了,你就給我認了。”
戮煞握了握拳頭:“如果那個小丫頭輸了,也請暗王不要插手我和隕日他們的事情。”
“好啊。”暗王爽快答應:“就看毀破有沒有本事贏了小丫頭。”
“暗王很看好那個小丫頭?”
暗王意味深長道:“這個小丫頭不簡單。”
戮煞皺眉,有些擔心起魔王的安危,但一想到魔王手里有不少的魔神器和魔神法寶,他又覺得自己擔心是多余的,魔王要是沒有點能力,也不會當了這么長時間的魔王。
此時,魔王瞬移來到廣場中央。
二皇子對符麓說:“小符,請你一定要小心,安全為主,不要硬拼。”
符麓點頭,瞬移來到魔王的對面,兩人相隔只有五米的距離。
魔王說:“在挑戰之前,還請未來的二皇子妃摘下面紗讓大家知道與本王挑戰的人的真實面容,不至于最后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大家立刻用期待的目光看著符麓。
站在人群當中的月神族少主人等也十分好奇。
花神族的少主說:“這個未來二皇子妃的身材氣質不僅跟日神族少主相似,就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月神族少主也有同感:“聲音確實一樣,可是日神族的少主怎么可能是魔族的二皇子妃。”
青龍少主瞇了瞇眼:“以我閱女人無數的經驗來看,這個未來的二皇子妃跟我們數日前在衣飾鋪見到和太陽神心魔在一起的女子就是同一個人。”
仙心公主瞇起眼目:“你確定?”
“雖然看不到臉,可是我可以從身材氣質可以判斷,她們是同一個人不錯。”
麒麟少主道:“這么說來未來的二皇子妃和日神族少主,以及數日前與太陽神心魔在一起的女子是同一個人了?”
仙心公主聽到這個結論都很震驚。
這時,一個穿紅色衣袍的男子瞬移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仙心公主暗吸口氣,拉了拉青龍少主他們的衣袖,示意他們看站在她面前背對著她的男人。
花神少主用傳音道:“是太陽神的心魔。”
其他人點頭,表示也認出來了。
日旭側頭對著旁邊的婦人說:“未來的二皇子妃是我曾外孫女,是不是很厲害,竟然連魔王都敢挑戰。”
女人看眼日旭:“神精病。”
大家都聽說未來的二皇子妃的家人都死在戰場上了,怎么可能還有家人在這里,自然不相信日旭說的話。
日旭后面的五個人聽到他的話卻很驚駭。
仙心用傳音道:“坐實了,未來的二皇子妃就是日神族少主。”
花神族少主皺眉:“也許心魔早在魔界成親生子,那他有曾外孫女也不奇怪。”
仙心駁道:“她就算有曾外孫女,也不可能身材氣質和聲音都跟日神族少主一模一樣吧?”
花神族少主:“……”
月神族少主盯著符麓道:“等摘下面紗就知道了。”
青龍少主勾唇:“真是期待啊。”
場上,符麓淡聲道:“在挑戰結束后,我會摘下面紗。”
暗王沒有耐心說:“有什么事情等結束再說,你們現在趕緊開始。”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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