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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還沒結束,甚至可以說,最精彩的部分還沒來得及上演。
嚴淳鶴帶著人到夕遙宗大鬧一場后三日,落清宗也鬧了一場轟轟烈烈的。
落清宗三長老在喪子幾日后,被宗主夫人關在房里千刀萬剮凌遲而死,隨后宗主夫人自盡。
據當時開門的落清宗弟子描述,房內近乎是血流成河的慘狀,嚴淳鶴被釘在墻上,四肢都被扎了刀片,眼睛被挖,手筋腳筋盡斷,喉嚨也被割了放血,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他的靈骨被剔了。
而且被剔了的靈骨,就像是垃圾一樣被隨意扔在地上,無人在意。
嚴淳鶴身上就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地上還有一把帶血的劍,就是那把劍,將人千刀萬剮了。
落清宗三長老死得不能再透了,除非他還有第二條命,否則不可能再活過來。
究竟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會讓向來文文弱弱的宗主夫人做出如此殘暴之事?
整個落清宗的人都知道,宗主夫人臥病在床多年,偶爾才出門散散心,平日里對弟子們也是和藹親切,從來不說一句重話。
宗主與三長老的關系,也是極好的。
一來,三長老之子是宗主的徒弟,二來,兩家原本也有結親的意愿,若不是后來宗主之女出了意外,現在二人也應該成了道侶。
因此,在他們知道宗主夫人以這樣殘忍的方式殺死三長老時,都是震驚大于害怕。
然而更加奇怪的是宗主的態度。
他只是沉痛地抱走了自己的道侶,親手給她換了一身衣裳,整理了妝發。
至于三長老,弟子忐忑不安地問起時,只得了這樣一句話:
“扔出去喂狗。”
那些弟子不敢開口詢問,但是落清宗又不只有一個長老,他們與宗主是同輩的,自然有資格問上一問。
“師兄,老三一事,你就沒什么要解釋的嗎?”
“解釋什么?”李長君輕聲道,“解釋嚴淳鶴當年殺我女兒,只為取她靈骨讓嚴蕭成為這世間少有的天才,然后我與夫人就這樣眼盲心瞎地與仇人推心置腹數十年嗎?”
他陡然拔高了音量:“我悅兒若是泉下有知,該如何想她的雙親?”
過來詢問的不止一人,是落清宗的二長老與四長老。
聽了李長君這句話之后,他們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
“師兄……此事,你可有證據?”
李長君此時似乎又冷靜下來,“夫人自盡前留下絕筆信,稱從嚴淳鶴那拷問出當年埋葬悅兒之地,若是能在那里挖出悅兒尸體,就足以說明一切。”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李長君便繼續道:“如果你們還不信,嚴蕭的尸體還留著,他的靈骨,我前幾日也挖出來了,只要不是自己原本的靈骨,挖出來都是能看出端倪的,你們去看看也行。”
此番話說出來,他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果是真的,那將他們父子倆千刀萬剮凌遲而死,都是他們該受的。
但二長老似乎還有話想問:“師兄,那嚴蕭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不是我殺的,”李長君閉了眼,長嘆一聲,整個人也跟著滄桑起來,“也是他死之后,我才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他們父子,竟是害我悅兒之人。”
而他們夫妻倆這么多年來,將嚴蕭當成自己的另外一個孩子,所授皆無藏私,而嚴蕭體內,正藏著他女兒不幸之源泉。
天賦高,竟然就這樣成了別人要她命的原因。
而仇人,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他們卻渾然不知。
曾經對那對父子倆有多好,如今,他心中就有多痛。
喪女之痛,到今日,才這樣血淋淋地被拉扯出來,難以抑制。
落清宗這么大的事,外面自然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打聽不到,安行舟聽完之后又忍不住去禪修閣找大師兄喝茶。
“大師兄,你說小八究竟想做什么?安全嗎?”
渡伶看了他一眼,似乎忽然覺得讓師弟喝茶有點浪費自己的茶葉,便吩咐了一下自己的徒弟,“常柏,給你師叔上清水。”
“是,師尊。”
安行舟:“?”
“大師兄,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隨心而為。”渡伶道。
安行舟:“……”
一杯冒著滾燙熱氣的清水就這樣端到了安行舟面前,“師叔,喝水。”
安行舟不可能送自己的大師兄撒氣,只能為難弱小無助的師侄。
“放下來吧,你這樣我怎么喝啊?”
常柏絲毫不在意:“師叔息怒,易怒容易短命。”
安行舟:“……”
真是反了天了。
渡伶道:“小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不用過于擔心。”
安行舟聽到這句話之后更加憂心忡忡了:“大師兄,她上次這么有主意的時候,回來就閉關了十幾年。”
渡伶:“……”
片刻,他放下了茶杯,對安行舟的話似乎也深以為然。
“小安,你既然這么擔心,那就去問問,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吧。”
“不要叫我小安!”安行舟很有意見地抗議,“小八這人有多軸你又不是不知道。”
渡伶身為師兄弟幾個年紀最大的,安行舟又是他跟著師尊一起帶大的,喊他一句“小安”合情合理,小時候也是這么喊的,只不過如今的安掌門聽見這么有損自己威嚴的稱呼,非常有意見。
不過渡伶說的也有道理。
安行舟當即就有了決定,隨后喝完杯中水,就離開了禪修閣。
禪修閣內,常柏問渡伶:“師尊,您明知小師叔不會將自己所圖告知二師叔,為何……”
渡伶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徒弟:“你近日是不是怠于修煉了?”
常柏:“……”
他懂了。
并且立刻轉身:“師尊,弟子告退。”
他師尊哪里是真心誠意給二師叔支招啊,不過是煩了,隨便打發了二師叔。
就像是看徒弟煩了,就打發他去修煉一樣。
偏偏二師叔對自己師兄是無腦崇拜,就這樣被糊弄走了。
常柏:唉,又是不被師尊待見的一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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