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喵最萌:
林羨不再逗徒弟,她拿了一個杯子給嘴硬的狼崽子倒了一杯鮮奶。
“喝完,我給你幾個弟弟妹妹找個好去向。”
“真的假的?”狼崽子問。
林羨:“不信拉倒。”
林羨收過好幾個徒弟,硬茬子又不是沒有,現在身旁的大徒弟就是當初氣她氣得最過的那個。
小崽子看著林羨,隨后踮起腳尖從桌面上端起了杯子,噸噸噸地將鮮奶喝了。
這奶不管是什么奶,在饑腸轆轆的小崽子看來也是人間美味。
林羨不喜歡這股鮮奶的味道,她覺得腥,但小崽子們看起來吃得還不錯,她看著又添上了些,又讓狼崽子多喝了不少。
“我喝完了。”狼崽子盯著林羨道,等著她履行諾言。
林羨隨手擼著一只毛絨絨的狼崽子,覺得臟兮兮的實在是不好,于是一個避塵訣砸了下去,四只狼崽子都干干凈凈,毛發也跟著蓬松起來。
唯一還臟兮兮的狼崽子:“……”
“有個地方叫御獸派,你把這幾個送過去,以后他們自然有人照料了。”
她這話說完,原本還期盼著林羨能給出什么好的主意的狼崽子一下子就紅了眼睛,瞪著她:“你騙人,這個地方明明是養靈獸的,我們又不是靈獸!”
身為妖族,卻被別人用靈獸相提并論,這是恥辱!
林羨還真不是這個意思,她嘖了一聲,“誰跟你說御獸派只是養靈獸的地方的?”
“難道不是嗎?”
“小崽子,你出去打聽一下,從御獸派成精的妖有多少個?”
御獸派雖然是養靈獸的宗門,也賣靈獸,但他們的弟子卻不敢怠慢了自己家的靈獸,畢竟他們這個宗門,誰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喂的靈獸,會不會在下一刻成精?
曾經有個弟子就是嘴毒,嫌棄自己養的靈獸太能吃,結果人家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嘮叨中成才了,化作了人形是個魁梧的大哥,直接將自己的主人胖揍一頓,教他做人。
更加稀少的例子便是,養的靈獸成精,人形是貌美女子或者男子,直接奔著以身相許來的。
也就是傳說中的人妖相戀。
可惜這樣的感情并不為世俗所承認,好些都是以悲劇收場。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狼崽子問。
“騙你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林羨的語氣里不免帶上些嫌棄,“你一窮二白的,騙你也騙不了幾個錢啊。”
這話說得足夠現實,也讓人無法反駁。
狼崽子又看了幾眼自己這些弟弟妹妹們,無論再怎么看也不可以否認,他確實養不起這么多弟弟妹妹。
就算是能喂飽他們,也沒有能力能夠保證他們的安全。
交給別人來養,才是最妥當的。
但如果說要交給御獸派,他覺得還不如就讓眼前的人族修士帶回去。
這個人雖然看著不靠譜,但很強,只要她愿意,她就能夠護著這些小家伙周全。
“你真的不可以養他們嗎?”狼崽子又問,然后又不死心地提醒了一句,“你都愿意為我起名字了……”
“你這態度,可不像是要求人的樣子。”林羨道,語氣里帶著戲謔。
她這時候在心里默默唾棄自己,連小孩都欺負,真不是人。
但是欺負小孩這件事本身,確實足夠有意思。
狼崽子:“……”
他年紀不大,但是卻能夠明白林羨這句話里的意思,她在戲弄他。
但是如今敵強我弱,他要是真的想要托林羨照料幾個弟弟妹妹,不得不低聲下氣了一些,他道:“能不能拜托你帶他們回去?”
看得出來很努力在低聲下氣了。
林羨不知為何,這時候忽然又覺得,這狼崽子又不是很像她那孽徒了。
當然,這又不重要。
林羨算了下時間,也該回宗門了,她對夕遙宗有依賴性,這一點雖然沒幾個人看出來,但夕遙宗對林羨而言,確實是個歸宿。
“裴漓之,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回去,”林羨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把他們幾個帶上。”
裴漓之動作一頓。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如今看著,林羨能輕而易舉地將幾個小妖帶回去,這七徒弟就算是被有心之人強塞過來的,她也未必不收。
他的師尊,確實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但同時,也讓裴漓之這個為人徒弟的,越來越忍不住那些難以言語的愛慕。
他怕林羨這為數不多的關注,又再次分出去一些,又怕林羨所謂的“一視同仁”。
他想要的哪里是這一份一視同仁?
只是,若他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一視同仁”也要沒了。
然而這時候,鏡妖的話又忽而在他耳邊響起:“……你師尊修的是逍遙道并非是無情道,若是動情了又不會如何,你就真的不想一試嗎?”
“你就真的不想一試嗎?”
這句話就像是被下了詛咒一般時不時就在裴漓之耳邊響起。
鏡妖說的話他如何不懂?
如果他與林羨之間沒有隔著人命,沒有隔著飛升一事,那他大可一試,但事實如此,就算裴漓之再怎么安慰自己“那些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也不過只是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的后果。
林羨出門一趟,帶了五只小妖回去,這件事沒刻意瞞著,安行舟第一時間找上門來。
“小八,聽說你又收徒了?”
林羨還沒來得及開口,安行舟就苦口婆心:“小八,不是師兄說你,收徒可以,收五個也可以,收妖族也可以,但你不能同時收五個妖族徒弟啊!別人會以為我們夕遙宗同妖族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勾當的。”
林羨:“……”
師兄,多慮了。
“二師兄,”林羨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到底是誰說我收了新徒弟的?”
“你帶回來這五個小狼妖又沒有藏著掖著,我還能不知道嗎?”
夕遙宗什么時候有過這么陌生的妖氣了?
林羨嗯了一聲:“師兄英明。”
安行舟抬手想擰這個不爭氣的師弟耳朵,但忽然又想起老五的話,他的小師弟是個女子。
這手,忽然就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