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喵最萌:
林羨如今被困在結界中出不去,自然也沒辦法去教訓自己這逆徒。
她甚至有些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覺得自己如今的狀況,還頗有些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意味。
這犬,自然是指她的逆徒。
養他這么大真是白瞎了她的心思,說話還沒他師弟師妹半句動聽。
平日里教導他時就不該只專注于修煉,這為人處世的道理,好歹也該懂些。
如今說這話來傷他狼狽的師尊的心,也不知回去良心會不會也有幾分痛。
林羨甚至有些久違地懷念起了自己其他可愛的小徒弟。
連懷里那團黑漆漆沒有五官的小黑霧,也比這個徒弟也來得順眼。
林羨有些眼底發黑,只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依舊鎮定地面對著自己這逆徒。
為人師尊還得時刻逞強,林羨不僅懷疑起收徒的意義是什么,回憶了一下,覺得收徒真是一場豪賭。
瞧瞧眼前的都是個什么玩意。
林羨又嘆了一口氣后道:“裴漓之,這時候就別氣你的師尊了,回去照顧好你的師弟師妹,好歹是大師兄,帶著自己的師弟師妹冒這樣的險算怎么回事?”
裴漓之終于意識到,即便自己將師尊氣得說不出話,對方也不會愿意在這時候跟他離開,這個結界看起來堅不可摧,但他并非是毀不了。
然而冥冥之中,他又明白,如果他真隨著自己的心意做了,林羨真的會生氣。
最后,裴漓之指著林羨懷里的小黑霧道:“師尊,我能帶走它嗎?”
這應該是師徒二人第一次這樣說起那團黑霧,裴漓之也沒有問那團小家伙究竟是什么。
“不行。”林羨拒絕了。
裴漓之忽然又開口問道:“師尊,您同魔族究竟有什么聯系?”
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關心起這個問題了。
他不在乎。
但眼前的狀況又告訴他一個赤裸裸的現實,他的師尊與魔族之間有著些他覺得并不明朗的聯系。
“裴漓之,”林羨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她道,“不該你關心的事,不要問。”
裴漓之不再說話,他靜靜地看著林羨的方向——他的師尊,受盡折磨且狼狽地窩在一處,而他作為徒弟,在勸說其離開后無果,竟然就這樣,不打算理會。
他這又哪里像是一個徒弟的模樣?
連一滴假惺惺的眼淚都沒有。
“師尊,”裴漓之的聲音在這空曠又黑暗的地方顯得尤為有存在感,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讓林羨此時難以去分辨的情緒,“弟子不希望您死。”
這個逆徒又在咒她死——這是林羨的第一反應。
然而片刻之后,她又想到,也許她這個叛逆不聽話的徒弟并不是這個意思。
她只好說了一個真實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說的理由:“裴漓之,為師生了心魔,若是不處理好,修為會遭到反噬的。”
什么樣的心魔會同魔族有關呢?
裴漓之想。
只不過他沒有再問出來,林羨說出的這句話,是此情此景之下,最具備說服力的一個理由了。
真假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