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沒說完,那修士再度殺了過來。
陶紫的神識已然干涸,岳青亞又被其他修士絆住腳步,她只能準備硬扛。
硬扛下一招后,她噴出一口血,眼前的場景開始模糊起來。
鬼魂軍隊立刻舍下妄緒等人回護。
轟隆!
雷劫越發逼近。
那修士仰頭看了看即將劈下來的雷,手上的靈力越發濃厚,看著是要一擊斃命的架勢。
這時,阿兄滿是殺氣的聲音響起:“爾敢!”
陶紫還未來得及回頭,身體便一軟,暈了過去,阿兄出現在她身后,長臂一伸將她牢牢護住。
與此同時,一位出竅期的蒙面修士也出現在陶紫身邊,還有一位出現在妄緒那邊。
雷劫劈了下來,程無仇帶著陶紫迅速轉移,岳青亞在鬼魂軍隊的幫助下勉強跟上步伐,妄緒等人被那位出竅期護了出來。ŴŴŴ.ßĨQÚŶÚĔ.ČŐM
雷電一道道劈下來,那些人想逃也逃不得,他們退到哪,雷電就跟到哪。
這期間他們還想殺陶紫等人,卻被兩位出竅期殺的殺,逼退的逼退,根本無從下手。
程無仇盯著那個對陶紫下手的修士,道:“還請兩位助我一臂之力,我進雷劫中殺個人。”
岳青亞皺眉道:“那人晉升狀態不對,在雷劫中必死無疑。”
“萬一呢?”他冷道,“我不允許他有活下來的可能。”
兩位出竅期并未猶豫,一道虛幻的光影圍繞在程無仇身邊,他借著這光影沖進雷劫中絞殺已然虛弱的修士,而后全身而退。
妄緒多看了幾眼,眼中隱隱有些詫異,元嬰與出竅期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換成是他,哪怕這修士虛弱,也未必能這么干脆利落的殺掉,遑論還是在雷劫之中。
第二天中午,陶紫終于睜開了眼睛,一張放大的狐貍臉出現在她面前。
她嚇了一跳,一巴掌把小狐貍扇到床尾。
小狐貍暴怒,跳起來指著她罵:“差點把我連累死也就算了,居然還扇我,當我好欺負啊!”
話才剛剛罵完,程無仇就走進來把它扔了出去,陶紫連回答的機會都沒有。
程無仇擦了擦扔狐貍的手,端來一杯水,道:“千針說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陶紫靠著床頭坐了起來,問道:“妄緒那邊怎么樣?”
他言簡意賅的說道:“他沒死。”
她聽到這話,沉默了一下,壓低聲音繼續詢問:“那些弟子呢?”
程無仇一邊將水杯懟到她面前,一邊道:“據說送回去十具尸體,還活著十五個,下落不明五個,其他的就不清楚了。這個跟你沒關系,別想那么多,先喝水,你自己聽聽,喉嚨都啞成什么樣了。”
陶紫接過水杯,飲了一口。
此刻,妄緒正坐在一處山頭舞劍,岳青亞靠在樹邊看著。
待太陽徹底落下時,他方才停下,神色晦澀:“師父曾經說過,若是心煩,無法專注修煉,便去做一件喜愛之事,慢慢的,心就靜了。可我舞了這么久的劍,也不見心靜。”
岳青亞道:“妄少宗主,你的道心似乎出了問題。”
“莫喚我少宗主,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修士。”
岳青亞從善如流,喚道:“妄道友。”
妄緒低低嗯了一聲,忽而道:“岳兄,我現在有些羨慕你。”
“嗯?”
他壓抑著聲音道:“倘若我是個散修,便能瀟灑世間,無須顧忌宗門名聲,亦無須同那些人周旋。”
岳青亞安靜的看著他,現在不是自己說話的時候。
他繼續道:“可后來想想,若我只是一個散修,或許走不到現在,甚至活不到現在,我沒資格埋怨宗門,更沒資格置宗門利益于不顧。岳兄,真的太難了,宗門和道心,我到底該怎么選擇?”
岳青亞反問道:“或有兩全之道?”
“沒有的。”妄緒面上帶著疲憊,“我的道告訴我要站在那人的對立面,這個,我不怕,我怕的是那些無辜弟子同我赴死,怕的是宗門利益因我受損。身為少宗主,我必須要為宗門考慮。任性行事,珃幻師弟可以,清靈師妹也可以,但我不行,這回,是我任性了。”
他沉默的聽著。
“經此事,我算是明白了,沒有宗門,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修士,連追隨自己的弟子都護不住。”
岳青亞平靜的接道:“人人都說我運好,命好,但實際上我護不了任何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
妄緒問道:“她么?”
他嗯了一聲,又道:“我曾經不了解她為何那么拼命,直到那件事情發生后我才明白,宗門、權勢真的太重要了。妄道友,我想過,如果我是你,是無言,會不會那個時候就能護住好友。”
兩人長久的沉默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妄緒方才再度開口道:“我師父說過,世上永無十全十美的事情,我總要放棄一些東西。岳兄,你說,我將來會放棄什么?”
岳青亞晃了一下劍柄,道:“不清楚,總歸會有路可走,一步一步來就是。”
妄緒立在原地許久,忽然笑了,道:“也是,一步一步來就是,將來的妄緒或許可以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切發生,但現在的妄緒不行。既然不行,那暫且只當妄緒,不當妄少宗主。”
兩人回了臨時居所。
一眾劍宗弟子,療傷的療傷,默哀的默哀,修煉的修煉,但都不約而同的關注著妄緒去向。
察覺到他回來后,其中一個弟子起身道:“師兄,那邊當真不管這事?”
妄緒低嘆一聲,未說話,但意思已是明了。
岳青亞自覺走向陶紫所在的房間,不聽他們說話,只是聲音依舊傳來。
“這么多無辜凡人被控制,宗門竟然置之不理?這是為何?這根本不像宗門所為!”
妄緒看著他們,卻不知如何解釋。
所謂大局,當真要犧牲這么多無辜人?
岳柒染、三千凡人、上百嬰兒、整整一個門派、還有無數個尚未發現的被犧牲者……當真值得嗎?
妄緒沉默的看著這些弟子。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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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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