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對啊!”席杳想到了什么,皺眉說:“真被人帶去了大元,那么多年,怎么也能送消息回來吧!?”
“這個……得問問蒙圖,他可能知道!”周戎說。
席杳原本是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的,畢竟他們的下場,她已經知道了。
可事關舅舅,她不得不問清楚。
她原本覺得,證據確鑿,想問點事情,應該是很容易的。
可誰知道,審問的結果并不順利。
可以說,牧晉他們都覺得自己反正性命不保了,就不愿意讓你高興,哪怕被嚴刑逼供都沒有多說一句,把席杳氣的不行。
“沒有見過的人,你關心著,養你到大的,你卻恩將仇報,席杳,你也不怕以后有報應!”安定侯還是不甘心,想刺激一下席杳。
可席杳什么人,怎么可能會在乎這些呢。
“你這有報應的人都不怕,我怕什么?”席杳駁了一句,然后冷笑道:“你不說,甚至連條件都不提,怕是我久久失蹤之后,你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吧,不然的話,你怎么會不知道牧家跟大元那邊有那么縝密的聯系!”
安定侯眼神閃了一下,只覺得后悔。
席杳的敏銳跟本事,讓他很是后悔。
要是當初,自己早點發現這個女兒的能耐,好好的對他,這侯府也不會有這樣的滅頂之災。
哪怕最后知道她不是親生的,總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樣。
可惜,他越是后悔越是無能為力。
“他們都不愿意說,”席杳跟周戎說了自己的猜測:“牧晉一直都藏在幕后,怕是根本不關注我舅舅的情況,安定侯就更別說了,其余的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蒙圖也不愿意說?”周戎反問。
“我覺得……他不一定知道!”席杳說:“他一直想回大元,但我們抓著不放,他要知道我舅舅的行蹤,肯定會跟我們談條件的,而且,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那會兒才幾歲啊,怎么可能會知道那么重要的事情!”
“這都查不到的話,那就要去大元了!”周戎說。
席杳搖頭說:“也不用,我們讓蒙勒查,他在大元有地位,我們讓他幫忙!”
他們有那么大的生意來往,蒙勒想要這關系牢固,只會想著把事情辦好。
果然,席杳把這件事跟蒙勒說了之后,他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
因為牧家跟大元的事情還沒查清楚,所以,蒙圖不能回去。
但總要給大元送消息的。
最后,他們放蒙勒回去,就他一個,大元公主還得留下……
雖然這一次沒有被關了,但大元公主是真的嚇壞了。
她一點都不想再留在大乾了。
可不管她怎么哭,怎么鬧,誰都沒有把她的意見放在心里。
至于蒙勒,更不會。
送走蒙勒之后,周戎安撫說:“這事急不得,得給蒙勒時間,他一定會找到舅舅的,只要舅舅在大元!”
席杳知道這事情急不得,就嘆息一聲說:“我只希望舅舅能活著!”
不管在哪里,能活著就好。
周戎伸手摟著她的肩膀,卻沒有許諾美好的言語……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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