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不清,邱媛為什么還要留下這些證據?”安定侯只覺得這一切都跟個圈套似的,要不是他清楚記得當初邱媛的不甘心,此刻一定會覺得自己是被算計了。
“那是因為小姐怕有人苛待了小主子,只想著關鍵的時候,能救小主子,”梅秋理直氣壯的為自己的主子正名,“原本,小主子的身世該早早就明了的,但因為大將軍久久不回京城,才害的小主子受盡委屈,還被人逼著離開京城,差點沒命!”
提起這個,眾人難免唏噓。
而江慕淵哪怕是知道的,卻也難免心里難受。
要是他早日回京,自己的女兒就不會被如此欺辱苛待。
席杳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糾結什么,安撫說:“他們欠我們的,我們會一一算清楚的!”
安定侯此時被指責的很矛盾,腦子里也不知道想的什么,沖口而出道:“憑什么要跟我們算清楚,你又不是我親生的,把你養大,就算不錯了!”
“你可真夠惡心的!”席杳也沒生氣,反倒譏諷道:“養大我,你怎么就好意思說呢,我娘留下多少嫁妝,你不會算嗎?”
但凡牧氏跟安定侯有點良心,也不至于讓她過成那樣。
“說起這個,”席杳的目光轉了個方向:“皇上,臣婦跟安定侯沒有關系,臣婦亡母留下的嫁妝,是不是不能算在侯府里?”
不算的話,那就屬于她的了。
“那么多年,屬于邱媛的東西,早沒了!”牧氏咬牙說。
她就見不得邱媛的女兒好。
早知道會這樣的話,寧可背負一個惡名,她也要把呂珂給殺了。
只有死人才不會惹事!
“小姐的嫁妝單子在奴手里!”梅秋從懷里掏出了一疊東西……
眾人看著,只覺得無語。
這懷里到底藏了多少東西,怎么就掏不完呢。
“既然是邱媛的嫁妝,那就屬于寧安郡主的,寧安郡主跟侯府沒有關系,那就從侯府里清出來……”皇上大方道。
扳倒那么大的勢力,都是席杳的功勞,那么點東西,他覺得還少了。
這跟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明明她想的是,牧家倒了,席杳也會被牽連。
到時候,周戎跟席杳就會被分開,她可以笑著看他們痛苦的樣子了。
哪怕要死,能拉著席杳當墊背,也是值得高興的。
可現在,見席杳什么事情都沒有,甚至還變成大將軍的女兒,就覺得荒唐又可笑。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這個是呂琬的執念,席杳的安然刺激的她緊繃的弦就斷了。
她忘記此時是在大殿上,尖銳的聲音里藏著說不出的憤怒。
“她騙人,她就是呂珂,不是大將軍的女兒,她在騙人……”她尖叫著,完全崩潰了。
“我要呂珂陪葬,我要她給我們所有人陪葬……”
洋洋灑灑的,她把自己做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納悶她害了整個侯府跟牧家,怎么就還沒算計到呂珂呢。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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