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戎,我不跑,也跑不掉,你讓我問句話!”安定侯看到牧氏的眼神,哪里還不清楚,就壓著心里的火氣跟周戎道。
周戎想看戲,自然就答應了。
人家說的是對的,那是絕對跑不掉的。
安定侯被放開之后,直接就走到了牧氏面前。
他看著依舊穿著白天那身衣衫,連妝容都沒有去掉的牧氏,已然明白,周戎說的是真的。
她要是不知道的話,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不知道的人,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沉睡之中。
“你想過兒子女兒嗎?”他看著牧氏,顫著音問道。
牧氏緊抿著嘴看他,眼神糾結卻沒有后悔。
“所以,琬兒是被你算計,被你放棄的,對嗎?”
所以,不管他怎么跟皇上求,得到的答案都是呂琬拒絕見他。
他一直都覺得,那是皇上在敷衍他。
如今看來,那是真的。
被算計,被放棄的呂琬,一點都不想見到他們。
“侯府里里外外都是你在做主,還有什么是你不滿意的?”他想不明白。
牧家要造反,她知道的時候,難道不該跟他透露嗎?
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就這么讓整個侯府的人被牽連了,他到現在都跟做夢似的,只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你空有一個侯爺的名頭,要權沒權,要勢沒勢,誰都可以踐踏我們,我那么做,也是為了兒子,為了侯府好!”牧氏被質問的忍無可忍,忍不住為自己辯駁。
“啪!”的一聲,牧氏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盡了安定侯的全部力氣。
牧氏嘴角不但流血了,甚至還被打掉了一顆牙齒。
“為侯府好,就讓侯府滿門送葬,你可真是心狠啊!”他心涼道。
如果他知道了,心動固然會,可好歹會安排一下,不至于讓全府的人都陷落進去。
哪怕先讓兒子離開都好。
牧氏因為牧家的落敗,心里起伏本來就很大。
她原本還對安定侯抱著一絲希望的。
可結果,這個男人除了質問責備她,都不覺得自己的窩囊有什么錯,忍不住諷刺道:“我心狠,呵呵,我那不是跟你學的嗎,你當初為了……唔……”
牧氏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被安定侯死死的掐住脖子,面目猙獰的像是要她的命一樣,“你閉嘴!”
周戎挑挑眉頭,直接動手把安定侯給打的手軟,直接放開了牧氏。
“呼呼……”牧氏痛苦的喘著氣,盯著安定侯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嘶啞著嗓子道:“你當初為了侯爺的位置,算計邱媛,讓邱家嫡子去戰場上送死,難道不是你的手筆嗎?你以為自己多干凈?”
還沒開始審問,牧氏暴露出的問題,直接把安定侯給撂了。
原本,安定侯真什么都不知道的話,或許不會被砍頭。
流放是免不了的,但小命是有的。
可要是查出來別的,那就不一定了。
牧氏要是有證據的話……
這侯府,真的是要齊齊整整的了。
“你閉嘴,閉嘴!”安定侯被人押著,狂躁的很。
他藏了一輩子的秘密,如今被牧氏這么抖露出來,那真的比殺了他還難受。
“蠢貨,毒婦!”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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