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燃對此表示尚可,好歹是在學校旁邊,秦夫人要想對他不利他還能喊。
還沒開始放學,厲寒洲就已經等在校門口。
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見到喬蘊和厲淼一起走出來。
不用厲寒洲出聲,喬蘊立馬就看到了他。
在一群學生里,男人簡直是鶴立雞群。
厲淼見到厲寒洲,笑嘻嘻的問:“哥,你今天怎么這么好,竟然會來接我放學?”
厲寒洲無情道:“想多了,我是來接小朋友。”
厲淼:“……”
厲寒洲抬了抬下巴:“你可以走了。”
厲淼已經從喬蘊的口中得知,她和自家哥哥交往了。
她震驚之余,還欣喜的想,以后就可以天天和喬蘊玩了。
現在她突然意識到,有大魔王這只大燈泡在,她以后還能和喬喬玩嗎?
厲淼撇了撇嘴,還是挺識趣的沒有打擾他們,和喬蘊揮手拜拜,就往自家的車子走。
喬蘊嚴肅的對厲寒洲說:“不可以欺負淼淼。”
厲寒洲含笑道:“小朋友,你站錯隊了吧?我們才是一體,你應該站在我這邊。”
喬蘊表示:“欺負小孩子不好。”
“好。”厲寒洲垂眸看她,非常自覺的說:“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都聽你的。”
喬蘊點點頭,表示滿意。
“先上車。”厲寒洲打開車門,讓喬蘊上車。
喬蘊沒有扭捏,彎腰上車。
剛坐穩,手機就響了。
喬蘊拿出來一看,是程憶打來的,她的臉上閃過一抹意外之色,接起電話。
剛接起來,對面就傳來焦急的聲音。
“陸妹妹大事不好了,陸哥被一個老女人帶走了。”
喬蘊皺眉:“帶去哪里了?”
“我看到他們進飲料店了,那老女人很明顯就是來者不善,找陸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壞事。我們現在怎么辦?要不要沖進去?”
有了秦宣的前車之鑒,喬蘊有點不放心陸時燃的安全,讓他們稍安勿躁,才道:“等我。”
“好好,你快點啊,我怕老女人耍什么陰招。”
喬蘊掛斷電話,眉頭的褶皺一直沒緩和。
厲寒洲側頭問她:“怎么?”
喬蘊抬頭看他:“先去市一中。”
“好。”厲寒洲沒問喬蘊要做什么,聽話的往市一中去。
這邊,飲料店的包廂里。
陸時燃雙手抱胸,臉色發沉地看著對面的人,冷哼一聲:“說吧,你找我什么事?”
秦夫人沒回答,反而語氣溫柔的夸獎他:“上次見面太匆忙了,姑姑都沒有好好看看你,今天這樣一看,我家侄子還真是一表人才,據說還是全校第一,這聰明勁和你爺爺一模一樣。”
陸時燃被她和善的態度,搞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絕對沒好事!
想明白這點,陸時燃沒耐心了,直接站起來:“你要是想說這些廢話,抱歉,我一點也不想聽。”
秦夫人好不容易把人拐來,正事還沒談,怎么可能放他走。
她連忙開口:“姑姑找你,是為了你表姐的事。”
“表姐?”陸時燃眼露茫然,他哪來的表姐。
秦夫人笑容愈發溫柔嫻雅:“就我女兒秦宣,她比你大,當然是你表姐。”
“哦。”陸時燃譏諷的說:“就那個綁架我不成,把自己搞進警察局,現在證據確鑿,很快就要被起訴的賊首。”
秦夫人瞇了瞇眼睛,陸時燃態度囂張,讓她心中十分不快。
身為秦家家主唯一的女兒,誰不趕著來巴結她,突然折在陸家手中,臉面丟盡,如今還被一個小輩諷刺。
秦夫人眼眸里藏著一抹狠戾,臉上的笑容頓時扭曲起來,她當然聽得出來陸時燃話里話外的挑釁。
陸時燃極為清醒的說:“你想讓我原諒她?”
秦夫人紅了眼圈,泫然欲泣道:“這事的確是你表姐做得不對,姑姑也很生氣,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咱關起門來好好說,沒必要鬧到警察局去丟人現眼。你爺爺年紀大了,現在因為這件事,整日的吃不下去喝不下去,長久以往身體肯定是要壞了。”
陸時燃沒說話,微微蹙眉。
秦夫人以為有戲,掩飾性地垂下頭:“你是個孝順孩子,要是你爺爺因為你出事,你良心過得去嗎?”
陸時燃沉默片刻,繼而納悶道:“你搞錯了吧,怎么就因為我出事了,分明就是因為秦宣好吧。”
“可這一切的導火索是因為你。”
秦夫人顛倒黑白的本事可謂非常強悍了,她越說越難過。
“突然知道疼愛自己的外公,還有一個親孫子,一時接受不了才會做出這種傻事,也是情有可緣。”
陸時燃看的瞠目結舌,震驚不已,這TM都是什么歪理?
他一個受害者,還得去體諒加害者?
秦夫人臉色蒼白:“就當是為了你爺爺的身體著想,你就把這份諒解書簽了吧,等你表姐出來,你想怎么懲罰她,姑姑絕對沒有二話。”
她說著,從包包里拿出一份諒解書,推到陸時燃的面前。
陸時燃看著諒解書,好笑道:“你說了這么多廢話,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重新坐下來,不疾不徐地說:“我就奇怪了,你那只眼睛看出來,我會因為擔心……”
陸時燃頓了頓,一時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秦老先生。
爺爺,他是絕對不會喊的。
渣男,好像有點不禮貌,他的家教不允許他這樣對一個長輩,盡管這個長輩不是好人。
最后干脆略過,直接道:“你錯了,我根本不會擔心,更不會簽這份諒解書,犯法了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是天經地義的事,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秦夫人攥緊手指,眼眸沉了沉,突然她站了起來。
陸時燃嚇了一跳,然后就聽對面的人凄凄慘慘的說:“我跪下來求你行嗎?”
她一邊說,一邊微微彎曲膝蓋,一副我真的要跪下的模樣,其實在等著陸時燃心軟開口。
等了幾秒鐘,也沒聽到陸時燃的聲音,秦夫人眉梢蹙緊。
怎么還不叫她?還真想讓她跪?也不怕天打雷劈。
陸時燃其實是沒反應過來,眼廓睜大得老大,直勾勾地盯著秦夫人的動作。
這老女人要真的給他跪了,要是傳出去,陸家風評肯定要被害。
但很快,看著秦夫人要跪不跪的樣子,陸時燃又人間清醒了,他冷笑一聲:“你跪啊,你怎么不跪啊?”
秦夫人表情一變。
這個陸時燃看著這么好騙,沒想到心腸這么惡毒。
這種人要是回秦家,肯定要壞事!
陸時燃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換上了一副嘲諷的表情,聲音壓得很沉的說:“在我面前裝什么裝,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我怎么可能簽諒解書。你也別拿什么親情壓我,我不稀罕。”
秦夫人臉上掛不住,心里閃過被拆穿的惱怒,她直起身子,指著陸時燃的鼻子就罵:“虧我爸還覺得你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還想著把你當繼承人培養,現在看來你就是只白眼狼。”
見她終于露出真面目了,陸時燃險些笑出聲來:“喲,怎么不裝啦?我還沒看過呢。”
秦夫人面容陰云密布,冷笑一聲:“你流的血是秦家的,你的命也是秦家給的,現在卻想對付秦家。真該讓我爸來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孫子是什么品性。”
“你這是什么邏輯,我的命怎么就是秦家給的,明明是我親爸給的。”陸時燃表示不服。
秦夫人理直氣壯道:“沒有我爸,陸晚還能自己一個人生出你親爸?你親爸的命,都是我爸給的,更不用說你了。”
陸時燃表情沉了下來:“怎么,我還得感謝,他拋棄我親奶奶?害得她郁抑而終?要不是因為他,我親奶奶現在說不定還活著,還過得很幸福。”
秦夫人語塞,結結巴巴道:“這,這是她活該,是她勾引我爸出軌。”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說話都硬氣起來,甚至還啪啪鼓掌。
“厲害,太厲害了。親奶奶勾引我爸妄圖攀高枝,親孫子現在還想鏟除我女兒,你們陸家就沒一個好人。”
陸時燃聽到秦夫人針對他親奶奶,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秦夫人得慶幸她是個女人,否則他已經一拳打過去了。
他又不是聽不出來老女人口中的嫉妒,怕是恨不得掐死他了。
秦夫人確實嫉妒陸時燃,不過是一個私生子的孩子,突然變成秦家正兒八經的少爺,害得她的女兒被抓,兒子還差點失寵,這讓她如何不感到嫉妒?
秦夫人揚起下巴,高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不想和我爸認親,不過是想吊著我爸的胃口,讓他的注意力全部移到你的身上。”
她之前是沒有這個想法,今天發現陸時燃和她想的不一樣后,就冒出了這個想法。
甚至越想還覺得越是如此。
陸時燃呵了一聲,臉上滿是輕蔑,甚至有一種吃了屎的感覺。
“只要你簽下諒解書,你想回秦家,我不會阻止,否則……”秦夫人嘴角勾起冷笑,一臉你懂得。
陸時燃看了她一眼:“不稀罕!”
“你!”
“想讓我原諒她,你晚上做夢的時候去實現吧。”
“我是你長輩,你現在是什么態度?”秦夫人怒不可遏,手指指著陸時燃不停地抖著,顯然被氣得不輕。
“真以為秦家是香餑餑是個人都要。”陸時燃不客氣的翻白眼,“狗才想要。”
秦夫人先是愣了,繼而才反應過來,陸時燃這話不就是拐著彎的罵她是狗嗎?
頓時,面容更加扭曲猙獰,雙手不由顫抖起來。
陸時燃站起身,理都不理會氣得臉色泛紅的秦夫人就想要走。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要打人。
秦夫人見狀,更是氣的渾身發抖,她都先示好了,哪想到陸時燃這么不識趣,還打了自己一巴掌。
陸時燃剛走到門口,正想開門出去,身后突然傳來杯子被摔的聲音。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過去。
就見秦夫人手上拿著碎玻璃,見他看過來,嗓音不緊不慢的說:“我要是現在受了傷,傳了出去,你覺得外人是會相信,我是自己受傷?還是會以為你是窺覷秦家家產被我識破才傷了我?”
陸時燃登時怔愣在原地,一副見鬼的樣子。
他從小長在國旗下,行得正坐得端,見識得最大的險惡,就是秦緩為了家產不折手段。
哪里能想到秦夫人會這么狠辣,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都想得出來。
秦夫人以為陸時燃被她嚇到了,冷哼道:“你要么簽了諒解書,要么就是等著陸家身敗名裂。”
陸時燃咂咂嘴,氣笑了:“你威脅我?”
“就是威脅你。”
秦夫人優雅地重新坐下來,儀態端莊的把散落在臉頰邊的發絲撩到耳后,嗓音溫溫柔柔道:“好了,乖孩子,把諒解書簽了,在發個聲明表示不追究這件事。你今天就能夠平安無事的走出去。”
陸時燃握緊雙拳,目光冷冷地盯著桌面上的諒解書。
他現在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他大可以直接走,卻很難保證這老女人會不會真的給自己來一刀在慌稱是他做的。
陸家的財力確實比不上秦家,到時候說不定真有人相信她說的話,以為他窺覬秦家家產。
就算他解釋了,也說不清。
八卦是怎么來的,不就是造謠一張嘴,剩下全靠蒙?
陸時燃身為陸家人,自然不想陸家因為他被抹黑。
秦夫人冷傲的看著陸時燃,仿佛在看一只卑微的螻蟻,如此的渺小,這么的不自量力。
沒點本事,還想和她玩心計?
這不,嚇傻了吧。
秦夫人手指點了點諒解書,用勝利者的微笑說:“快簽,你也不想陸家風評因為你被害吧?”
她說著,從包包里拿出一支筆,然后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陸時燃的面前,把筆遞到陸時燃的面前。
陸時燃垂頭,看著面前的水性筆。
額角青筋都爆出來了,臉色驟然變得陰惻惻的,與他平日里傻乎乎的氣質完全不相符。
他有點出神的想,他看著很好欺負嗎?
不然,一個加害者的家人,怎么敢跑到他這位受害者面前耀虎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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