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蘊抿了抿唇,悄咪咪地抬眼看了一眼,板著臉一副我現在很生氣的陸湛行,莫名的有那么一丟丟心虛。
二哥出現在這里,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自己做的事了?
是誰通知他的?
喬蘊側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裴堯,瞇了瞇眼。
似乎從喬教授眼中看到罰抄十萬遍的裴堯:“……”
他是背鍋俠嗎?啥事都要他背。
裴堯一臉委屈的辯解:“不關我的事,是你二哥誤打誤撞知道的。”
喬蘊哦了一聲,很明顯不相信裴堯說的話,心里已經在考慮怎么罰他了。
告密,是不可以的。
陸湛行見狀,到覺得有點好笑,他輕咳一聲,虎著臉說:“不是裴董告訴我,我正好接了在海市的工作,本來想著這幾天可以帶你玩,便去機場接你想給你一個驚喜,等了很久也不見你人,就見到你的保鏢在找你,我只能去問裴董了,不過裴董沒告訴我是出了什么事。”
裴堯點頭:“對對。”
喬蘊這才收回看向裴堯的視線。
裴堯呼出一口氣,不怕喬教授罵人,就怕喬教授盯著人看。
比看恐怖片還要恐怖。
陸湛行看了看裴堯,又看了看冷著臉的妹妹。
他皺了下眉,怎么有點不對勁?
就算妹妹和盛喬集團有合作,裴堯也沒必要這么卑微吧?
看著不像對喜歡的人該有的樣子,反而像小輩見到長輩的害怕。
陸湛行因為這個想法感到不可思議,她妹妹不管如何厲害也才十幾歲,哪有資格做裴堯的長輩,他魔怔了吧。
陸湛行又看向旁邊一直盯著妹妹看,好像要把妹妹盯出一個窟窿的厲寒洲,心里莫名的有點堵得慌。
連厲寒洲這個外人都知道的事,他身為家人卻被隱瞞著。
厲寒洲察覺到陸湛行的視線,掀開眼皮看過去,給了他一個有事的眼神?
陸湛行假笑道:“厲爺,我想和我妹妹說會話。”
“行。”厲寒洲明目張膽地揉了一把喬蘊的小腦袋,然后姿態散漫的往旁邊一站,給兄妹倆留出交談空間。
裴堯見狀,也走到一邊去,準備給各方人馬報平安。
之前光顧著喬潯的事,他沒空搭理研究所的那群人,現在估計他們要炸鍋了。
還是趕緊安撫一下,省得他們出籠來討人嫌。
喬蘊注意著陸湛行的臉色,猜不透她這位哥哥是不是生氣。
陸湛行現在擔心多過于生氣,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輕聲問道:“妹妹,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也沒什么大事。”喬蘊抿了抿唇,瞪著漂亮的眼睛,一臉我不心虛的模樣。
她有什么好心虛的,對她來說確實不是大事。
陸湛行嘴角抽了一下:“喬醫生,都送急救室了,這叫沒什么大事?”
他越想越覺得不安,喬潯都傷成這副鬼樣子,他妹妹到底經歷了個啥?
“你沒受傷吧?”
陸湛行不放心的地抓住喬蘊的手臂,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見她只是臉色有點憔悴,身上沒有傷口,緊張的心才落回原地。
喬蘊搖頭,“我沒事。”
陸湛行越擔心,她心里越不是滋味。
不告訴陸家人這些事,就是怕這種情況,現在還不知道她發生什么事,就擔心成這樣,要是知道了……
喬蘊收斂思緒,保持緘默。
陸湛行大概猜到了喬蘊的想法。
他本來想裝生氣,讓妹妹松口。
不過最后還是舍不得讓喬蘊焦急,嘆氣道:“好了,哥哥不問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可以了,就是再有下次,一定要提前告訴我,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說是這樣說,就是表情看著還是有點失落。
喬蘊目光落在陸湛行泛青的眼皮底子下,心臟微微一動,皺眉說:“不要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陸湛行撇嘴,又補上一句:“你哄哄哥哥。”
喬蘊心想,哥哥不開心了,哥哥難過了,這和她的出發點不一樣。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選擇隱瞞,反正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
她醞釀了一下措詞,說:“你有看到,爆炸嗎?”
陸湛行愣了一下,繼而才想起來,在來的路上鋪天蓋地的關于某個碼頭爆炸的新聞。
“看到了,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哦。”喬蘊輕描淡寫道:“爆炸,和我有關。”
陸湛行:嗯?啊!啊啊啊!
喬蘊在陸湛行驚愕的表情下,言簡意賅道:“有壞人,想要我的研究項目,我不給,威脅我,我抓住他,他想同歸于盡,然后爆炸了。”
陸湛行:“……”
他再次在心里發出靈魂般的吶喊,妹妹,你到底經歷了個啥啊!!
“對不起,瞞著你們,不想你們擔心。”
陸湛行深呼吸一口氣,勉強保持溫和的笑容:“現在人抓住了嗎?”
喬蘊點頭:“嗯,解決了。”
“下不為例,這么危險的事情,你應該告訴我們。”陸湛行第一次對喬蘊這么嚴肅。
喬蘊很乖地點頭。
陸湛行頓了一下,又改口:“告訴我就可以了,不要告訴爸媽。”
怕他們嚇死,幸好他沒有告訴家人妹妹失蹤的事。
喬蘊繼續點頭。
陸湛行不由發笑:“妹妹,你在哄我嗎?”
喬蘊不好意思的點頭。
她不會哄人,那么只能聽話一點,讓哥哥開心。
陸湛行再多的郁悶也散去了,誰舍得跟這么乖的妹妹生氣。
這時,陸湛行放在口袋的手機響了。
陸湛行拿起來一看,好家伙,他先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謝迎給他打了好幾十個電話,發了無數條短信。
他這才想起來,晚點有一場很重要的電影面試。
“你去忙。”喬蘊讓陸湛行不要因為她耽誤工作。
陸湛行確認了喬蘊是真的沒有事,又在喬蘊再三的堅持下,便無奈道:“好吧,我處理完工作在來找你,有什么事要打電話跟哥哥說知道嗎?”
“嗯。”
“對了,記得給家里打個電話,不然我要瞞不住了。”
“好。”
陸湛行心疼的說:“看你累的,先去休息。”
喬蘊應了。
現在喬蘊安全回來,陸湛行一顆心也放回肚子里,囑咐完后終于放心的去工作了。
“你確實該休息。”厲寒洲走到喬蘊的面前,看著她的臉色,很不滿的皺起眉頭。
喬蘊不在意道:“不用,等小叔醒了。”
她有很多話想問小叔。
裴堯趕緊道:“這里有我看著就行了,老板你還在長身體,是要好好休息。”
厲寒洲嘴角噙著笑,慢吞吞的問:“還是,你想公主抱?”
喬蘊表情一頓,腦海里突然出現,方才在爆炸現場時,厲寒洲用公主抱的姿勢把她抱出去。
剛才情況緊急,她沒來得及反應,現在又被提起一次。
讓她的表情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冷的像要下雪了。
厲寒洲:“……”
小朋友這是什么反應?
“不準公主抱。”喬蘊拒絕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
心情還挺復雜。
“醒了,要通知我。”這話喬蘊是對裴堯說的。
“放心,保證完成任務。”裴堯關心道:“你快去休息。”
喬蘊和組織的人周旋了兩天一夜,肯定沒有好好休息。
這倒是實話,在敵方地盤,喬蘊確實睡得不大好。
厲寒洲自告奮勇要送喬蘊。
裴堯瞪了一眼厲寒洲,還是由著他去了。
喬蘊走出醫院,冷風一刮,涼颼颼的。
讓她的腦子更清醒了一點,她攏了攏外套,突然就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繼而沒頭沒腦的問了句:“小叔沒事了對嗎?”
厲寒洲嗓音輕緩,“沒事了。”
喬蘊哦了一聲,神情平靜,看不出所想。
這時,車子停在面前。
喬蘊和厲寒洲上車。
車上,喬蘊想了想,給蘇綿發了信息報平安,告訴她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有陸湛行打掩護,蘇綿不知道喬蘊經歷了什么,特意關心了幾句,在海市有沒有好好玩。
喬蘊毫不心虛的回答,有的。
她很少有冒險的機會,平淡日子過久了,都忘記上輩子的硝煙戰場了,所以這次冒險,確實有點好玩。
放下手機后,喬蘊側頭問厲寒洲:“你叔叔,為什么?”
厲寒洲微闔著眼,眸光幽深,不疾不徐道:“可能是有病。”
喬蘊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厲寒洲輕笑聲:“他做事根本不需要理由,就像以前想要害我一樣,只是因為看我不爽,看我比他活得久。”
喬蘊愣愣地凝望著他,繼而伸出手,安撫似地拍拍他的手背:“以后,不能害你了。”
“但愿。”厲寒洲眸光暗了暗。
厲南風就算被他丟到國外自生自滅,他也有派人在監視厲南風,卻沒有收到他在做地下研究的情報。
要么是他的人出現了叛徒,要么就是還有人在和厲南風合謀。
厲寒洲指尖輕敲大腿,拿出手機讓人好好的查一下監視厲南風的人有沒有問題。
又讓他們注意厲南風這些年在國外交往過密的人。
做完這些安排后,他收回手機,側頭想和喬蘊說幾句話,就見喬蘊闔著眼睡著了。
小腦袋一點點的,長睫輕顫,睡得很不安穩。
厲寒洲欣賞了一會她的睡姿,這才伸手扶住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告訴司機一個地址,讓司機往這里去。
到達目的地后,厲寒洲沒有叫醒喬蘊,膽大包天的再次用公主抱的姿勢把喬蘊抱起來。
反正天知地知他知司機知,喬蘊不知。
喬蘊睡眠淺,一有動作的時候,她就有感覺了,迷迷糊糊地張開眼,整個人還有點懵。
“誰?”
“我。”厲寒洲手臂僵硬,思考著現在放下喬蘊還來不來得及?要是不放下,會不會被打?
然而喬蘊一聽到厲寒洲的聲音,只是哦了一聲,下意識地蹭了蹭他的胸膛,閉上眼睛繼續睡。
厲寒洲被她的動作搞得心癢,不過有賊心賊膽,怕把喬蘊氣跑。
最后只能安分守己的把喬蘊抱回家,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看著她呼吸平穩下去。
厲寒洲這才出了房間。
一出去,就接到厲父的電話。
他挑了下眉,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厲寒洲接了起來,對面聲音凝重的問:“南風這事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跑回來了?是不是又找你麻煩了?”
“爸,你知道的挺快。”厲寒洲走到落地窗前,眼眸幽深的望著外面的景致。
“怎么說也是咱厲家人,我知道不是挺正常。”
厲寒洲嗤笑一聲:“是有人故意告訴你,還是你不小心知道?”
“唉,就家……”
“爸。”厲寒洲打斷他的話,聲音似是夾著冰,“他差點傷了喬蘊。”
厲父的表情差點四分五裂,只覺得天塌了地陷了,找誰麻煩不好,找他家的大恩人。
他這個小弟,果然還是去死吧。
“我明白了。”厲父厭惡道:“我會跟他們說明白。”
厲寒洲倒是無所謂,總之這次,他不會放過厲南風。
他又問道:“厲南風在國外這些年,家里有人接觸過他沒有?”
“這事我不知道,有什么問題?”
“沒有。”
他只是想確保,新生計劃這件事,除了厲南風沒有其他人知道。
厲寒洲冷酷道:“沒事就掛了。”
厲父:“……”
這兒子真不可愛,還是再生一個好了。
喬蘊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沒有未接電話,看來小叔還沒有醒。
她緩了緩神,掀開被子下床。
下樓后,發現厲寒洲正在廚房里忙碌。
喬蘊腳步一頓,擦了擦眼睛。
不是夢。
厲寒洲早就聽到后面的動靜了,頭也沒回的說:“給你煮了粥,先吃點。”
喬蘊虛心請教:“你會煮嗎?”
厲寒洲回頭看她,挑眉道:“怕難吃?”
喬蘊想到厲寒洲對她這么好,立馬一臉英勇就義:“吃。”
厲寒洲嘴角微微一抽,氣笑了:“聽過一句話沒有。”
“嗯?”
厲寒洲看著睡眼朦朧的喬蘊,一字一頓道:“要抓住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女人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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