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人走了,喬老太太便也跟喬瑟告辭。
他們這一家子并不住在上京市,這次還是因為要和陸家見面才從云城趕過來。
等把人多送走后,喬瑟才有空關心自家兒子,語氣微凝道:“阿潯,是出什么事了?”
從喬蘊走后,他就發現自家兒子神色不大對勁,似乎是遇到什么困難。
喬潯回神,雋秀的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就是工作方面出了點問題,不是什么大事。”
喬瑟放下心來,眼神關心的說:“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
他現在唯一的血脈至親也就喬潯,這輩子無所求,就希望這個兒子一生順遂。
“我會的。”喬潯隨口敷衍道。
心中無奈道,他的問題,可不是他爸能夠幫忙得上。
他看向兩鬢發白的老頭子,突然開口說:“爸,你有沒有想過再找一個老伴來陪你?”
喬瑟一哽,繼而一疊聲的咳咳咳,好險沒因為喬潯這話被口水嗆死,等緩過來后,他沒好氣道:“瞎說什么,你爸我都多大年紀了,還給你娶個后媽,是想被人指點嗎?你媽要是能聽到你這話,指不定得從墳墓里跳出來罵死你。”
喬潯抬手輕拍喬瑟的后背幫他順氣,語氣無奈:“我這不是怕你無聊,我又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喬瑟翻了個大白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陪,只要你有空回來看看老頭子我就可以了。”
喬潯見他堅持,也沒有再提這個話題。
喬瑟趁機勸道:“有這個心思給你自己找后媽,你還不如先解決終身大事。”
這話喬潯聽得耳朵快起繭子了,像往常那般左耳進右耳出,好險沒把喬瑟再次氣得半死。
喬瑟催婚催得嗓子干燥,便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一件事,嫌棄地斜睨喬潯:“過幾天你齊叔叔的小孫子滿月,到時候你替我去參加,順便帶喬喬一起去。”
喬瑟說的齊叔叔,便是海市齊家的齊老,和喬蘊的關系非常不錯,上次喬蘊還去海市參加他的壽宴。
喬潯聞言眸光微動,點頭道:“知道了。”
喬瑟長長地嘆口氣,一副傷春悲秋的樣子說:“看看人家齊老頭,這都第幾個孫子了,我連個孫子毛都沒見到,唉……”
喬潯:“……”
他還是閉嘴吧。
從喬家回來的第二天,喬蘊接到厲寒洲的電話,對方告訴她,藥劑的最新分析結果出來了。
但是情況有些復雜,想和她當面說。
喬蘊自然是應允的,便和厲寒洲約了地方見面。
而見妹妹要出門,順嘴問一句她要去哪里的陸湛行,知道她要去見厲寒洲的時候,差點要自閉了。
盡管如此,他也沒有阻止喬蘊去見厲寒洲,他是不會用哥哥的身份去要求妹妹。
不過還是好氣哦。
這邊。
厲夫人看著自家春風滿面的兒子,調侃道:“喲,這是要去見誰?”
厲寒洲微微挑眉,嗓音懶懶散散的說:“見你未來兒媳婦。”
厲夫人立馬恨鐵不成鋼道:“得了吧,人都沒追到手,還未來兒媳婦,粥粥啊,你是不是不行?就你這慢吞吞的進度,什么時候才能把喬教授追到手?”
厲寒洲想起總是繃著小臉,做事無比較真的喬蘊,嗓音低低地笑了聲:“不急。”
厲夫人抓心饒肝的。
老實說,喬教授條件這么好,厲寒洲不急有的是人急,要是被人追走了他可別后悔。
厲寒洲倒不是自信心過剩,只是他很清楚,喬蘊自己沒想通,誰也別想逼她想通。
這小丫頭,脾氣可是非常倔。
他剛抬手握上門把手,一股劇痛突然從太陽穴傳來,讓他冷峻的臉微微變了一下,下一秒,眼前的事物驀然天旋地轉。
陷入黑暗之前,他似乎聽到一聲十分焦急的喊聲,之后便沒有意識。
喬蘊剛坐上周游的車子,手機就響了。
她看著來電提醒,疑惑地接起來,還沒說話,對面已經火急火燎的開口。
“喬教授!救命啊,出人命了!”
喬蘊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臉上雖然沒有情緒,但說出口的話,帶著一絲絲的緊張:“厲夫人,你冷靜。”
過了幾秒鐘,對面的聲音終于緩和一點,但聲音依舊帶著急切:“粥粥他突然暈倒了!會不會有事啊,是不是舊病復發了!?”
喬蘊一字一頓的問:“在哪里?”
對面說了地址,喬蘊抬眼告訴周游地址,示意他去這里。
周游一看喬教授面無表情的神色,心里猜測可能是出什么大事,立馬猛踩油門,出租車飛速地躥出去。
喬蘊嗓音冷靜的問對面的人:“他有什么反應?”
“沒反應,我先讓醫生檢查了,沒有任何問題。”
對面的聲音已然帶了暗啞哭腔。
喬蘊依舊很冷靜:“不要急,我馬上來。”
“好好,你快過來。”
喬蘊掛掉電話,手依舊緊緊地攥著手機,唇線緊繃,寡淡的眼眸看向車窗外,不知道為什么呼吸忽然有些悶。
厲寒洲突然暈倒,厲夫人就把他送到了厲家所屬的醫療研究所。
等喬蘊到的時候,一下車就見到急得團團轉的厲家夫婦。
厲夫人甚至都來不及跟喬蘊打招呼,急沖沖道:“喬教授,你跟我來。”
“好。”喬蘊點頭,跟著厲夫人往前走。
厲先生緊隨其后,語氣沉重道:“會有事嗎?”
喬蘊眉眼微斂,嗓音透著一股堅定:“不會有事的。”
她不會讓厲寒洲有事的。
雖然之前就有窺探到厲寒洲的情況不穩定,沒想到會發生的這么猝不及防。
等到病房門口,喬蘊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點猶豫。
但她只猶豫了幾秒鐘,就握上門把手,繼而擰開。
門開了。
下一秒……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和一雙夾裹著如十月寒霜般的凜冽雙眼對視而上。
眼睛的主人看到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眼底沒有任何情緒陌生得好像出現在他眼前的人,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我見過你……”
說這話的人,嗓音低沉暗啞,卻偏偏沒有以往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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