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我告訴你。”
喬蘊一愣,繼而快速地從床上起來,她拉開窗簾。
透過玻璃窗,看到了樓下站著的身影。
雋秀的五官在寒涼的夜里,充滿冷意。
卻在看到她的時候,露出一絲淺淺的溫柔。
厲寒洲看到樓上的光亮,他知道喬蘊正在看著他,便抬起手揮了揮。
喬蘊掛斷電話,怕厲寒洲等太久,她沒有換衣服。
穿著毛絨絨的睡衣,腳上踩著一雙棉拖鞋,啪嗒啪嗒的下樓了。
厲寒洲看到軟乎乎的喬蘊,微微皺眉:“怎么不換衣服就下來?”
“怕你等太久。”喬蘊誠實回答。
她不知道厲寒洲這么晚來找她有什么事。
不過本能的,不想讓他等太久。
厲寒洲沒說什么,解下羊絨圍巾,系在喬蘊的脖子上。
圍巾還帶著他的體溫,很暖,讓喬蘊有些不適應。
厲寒洲看了看,又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喬蘊骨架嬌小,披著厲寒洲的衣服,就像小孩兒偷穿大人的衣服似的,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小了。
“我不冷,你穿。”喬蘊確實不冷,反而看著男人身上單薄的黑襯衣,她有點擔心他冷。
而且圍巾還好,衣服的溫度,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好像和他的距離,變成了負數。
“你乖,我不冷。”厲寒洲讓她穿好,然后告訴喬蘊:“我們去公園。”
如果一個男人,大半夜的要帶你去公園。
大多數人都是抗拒,甚至認為別有居心。
喬蘊信任著厲寒洲,他讓她走,她就走了。
喬蘊什么都不問的信任,讓厲寒洲的嘴角噙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被人信任的感覺,讓他身心愉悅。
厲寒洲沒忍住抬手,大手包住小手,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天黑,我牽你走。”
“哦。”喬蘊沒有抽出自己的手。
因為她還沒有體驗過和好朋友手牽手的感覺。
兩個人都不是話癆的人,路上很安靜。
到了目地后,厲寒洲戀戀不舍地松開喬蘊的手。
喬蘊看著自己的手,心想,原來和好朋友牽手是這種感覺。
現在她的手還是暖的。
沒等喬蘊開口問他,厲寒洲從褲兜里掏出一盒仙女棒,“你放過煙花沒有?”
喬蘊眨眨眼,呆呆地看著他。
厲寒洲掏出一根仙女棒,用打火機點燃。
火花瞬間照耀他菱角分明的臉。
他遞給了喬蘊。
喬蘊傻傻地接過來。
火花不耀眼,但足夠溫暖喬蘊冷冰冰的臉龐。
厲寒洲被喬蘊這樣盯著,故意挑眉問:“我有這么好看?都看傻了。”
喬蘊語重心長的說:“上京市禁止放煙花,你這是犯法,要罰款。”
厲寒洲沒想到,他好不容易詩情畫意一回,居然被科普違法知識。
好吧。
和小朋友說浪漫,是永遠也不可能浪漫。
他嘴角一抽,沒好氣道:“大型煙花當然不可以,像這種的不算,所以肯定可以放。”
“哦。”喬蘊想想覺得有點道理,她眼神疑惑地望著厲寒洲俊逸的臉:“為什么?”
厲寒洲看了一眼時間,繼而抬眼望進她的眼眸,輕輕的笑著:“小朋友,新年快樂,新的一年,要長高高。”
“我是第一個跟你說新年快樂的人,對嗎?”
他還想成為喬蘊新的一年,第一個看到的人。
喬蘊愣了一下。
繼而才反應過來。
昨天已經成為去年,過了十二點是新的一年。
喬蘊的心里有些感動,她似乎想起什么,很肯定的跟他說:“你是第一個。”
厲寒洲以為喬蘊說的是,現在的第一個。
卻并不知道。
喬蘊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新年快樂,就是少年厲寒洲跟她說的。
她在那一天醒來,聽到少年厲寒洲,帶著安撫的聲音對她說。
‘新年快樂,新的一年,我會讓你活得好好的。’
他對她的承諾做到了,喬蘊后來活得很好,現在也過得很好。
她有了家人,有了朋友。
喬蘊回神,表情認真的對厲寒洲說:“新年快樂,新的一年,你要活得好好的。”
厲寒洲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拉住喬蘊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心跳快嗎?”
喬蘊仔細地感受著,點了點頭:“嗯,快的。”
厲寒洲專注地看著喬蘊說:“我做了個夢,夢里我死了,現在經歷的這一切,不過是幻想。”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見到喬蘊。
來證明自己還活著。
他現在的經歷,都是真實的。
喬蘊呼吸一滯,她不確定厲寒洲是不是想起什么,想了想,她突然抱住厲寒洲。
用小手輕輕地拍拍他的背,似乎是在安撫他。
“不是假的,我是真的,你抱抱看,能抱住我的。”
她側著腦袋,耳朵靠在男人的心口,聽著他強力的心跳聲,“我聽到了,你是活著的。”
厲寒洲突然被抱住,身子有瞬間的僵硬。
喬蘊不是第一次抱他。
只是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這么近,這么有真實感。
他克制地抬起手,落在喬蘊的后背,輕輕地拍了拍,“我知道了,你是真的,你可以放開我了。”
他怕自己失控。
喬蘊松開他,還有點難為情,“對不起,沒有經過你同意,就抱了你。”
其實她挺喜歡抱著厲寒洲。
他的體溫很暖,身材又剛剛好,身上還有股淡淡的冷香味,抱起來的時候很舒服。
可惜厲寒洲不是玩偶。
喬蘊并沒有發現,她不是把厲寒洲當玩偶,而是厲寒洲是她第一個信任的人。
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是有安全感的。
喬蘊不懂得這種感覺叫安全感,只是覺得和厲寒洲相處很舒服很自在。
“你對我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向我說對不起。”
厲寒洲很清楚喬蘊的這個近距離的親密擁抱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來安撫他讓他安心。
頓了頓,他補上一句:“只能對我這樣,對別人這樣是很失禮的事。”
喬蘊納悶:“我會提前打招呼,所以不會失禮。”
“反正不行。”
厲寒洲難得無理取鬧。
喬蘊點頭,語氣里面莫名的還帶著一點哄:“好吧好吧。”
厲寒洲便笑了,笑聲低低的。
其實他現在的年紀,應該是大學剛畢業出來,不過他早慧,十幾歲的時候就修完全部課業。
這樣笑著,到有點同齡人的張揚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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