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說
第357章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眾人默默看完這一幕，每個人皆是冷汗淋漓。
過了好久，顧小乙他們才慢慢挪到呂幾人身邊。
“師兄，這是什么？”宗天寶輕聲細語道。
一向無所顧忌的神劍太乙道弟子，此刻心中也有些膽寒了。
“此界天道，抹去任何不屬于此界的力量。”呂平嘆了口氣，頗為忌憚的望了望被灰霧彌漫的蒼穹。
“它會對付我們嗎？”申千耀小聲問道。
“只要我們不使出超越這個世界極限的力量，應該不會。”
呂平幾人不愿多說，怕他們失去斗志。
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天道出手，心中頗為震撼。
剛才那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每個人都聽到了。
凄厲，驚慌，無助，驚顫。
無法想象那居然是返虛元祖發出的。
也不知對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能讓一位高高在上的大能發出那樣的聲音。
琉璃般的光芒并沒有熄滅。
由于天道規則的壓制，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陸耳身上的光圈在一點點縮小。
這個異界禁制猶如被一圈老鼠啃食的超大麻薯，在不斷崩解。
破碎的靈力在蒼灰霧海中澎湃蕩漾。
里面縹緲恢宏的返虛意境，以及神念完全被抹去。
最后只留下一點光芒化作了綠豆大小的燭火在空氣中微弱飄蕩。
氣息如同坍塌的寶塔。
不多不少，恰好卡在了元神之下一點。
那精微的操作簡直令人發指。
“不愧是天道啊。”
眾人心中顫栗之余又忍不住贊嘆。
許多人不由想象。
如果那位返虛元祖的神念經受得住這層層削弱。
理論上，是不是應該能堅持下來？
不過想到這種將人的靈魂剝絲抽繭般從返虛刮到元嬰的過程。
大家又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這種如剝狗般的酷刑。
一般人還真承受不住。
這也是為什么那些大能者不敢在他們這些降臨者身上留下分念化身的原因。
一旦被錦繡大世界天道察覺。
那種酷刑，親兒子也不值得他們這樣做。
“這位太奕宮的大能是不是人緣不好啊。”
幾個年輕的金丹弟子不厚道的想道。
否則，也不至于下這么大的血本。
“這是被弟子給坑了啊。”
幾人同情的看向光幕之外的男人。
猙獰的笑容還凝固在他臉上。
他的身體如同雕塑般，呆呆的，眼神中的得意與瘋狂似乎定格。
破碎的靈氣在激蕩，數不清的怪物再次涌來。
他們被男人周圍濃郁的靈氣和血腥味吸引。
一個個神色麻木不知生死的撲咬而來。
申屠翼面色一變，站在光幕之前高聲喝道。
“陸耳，快進來！”
男人如夢初醒，看著那鋪天蓋地的怪物，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殺。”
他澀聲吐字，大踏步向著光幕沖來，揮舞著雙拳將攔在前方的怪物一一轟殺。
后面的怪物咬在他的后背，他恍然未覺，依舊往前沖刺，一拳接一拳，打飛迎面撲來的怪物。
眼看著他就要被身后的怪物大軍淹沒。
他終于越過那透明的光幕，身體來到了灰光之下。
哪怕遍體鱗傷血流如注，后背可見森森白骨。
但，命保住了。
“我沒有死！我沒有死！”
他劫后余生般大叫，手忙腳亂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無語無論地大聲吼道。
隨即雙眼狠狠瞪向少女，眼神如同毒蛇般赤紅如血，帶血的嘴角緩緩咧開。
“想讓我死沒那么容易，你殺不了我！”
他神經質地大喊，神色癲狂，雙眼已經被血色覆蓋。
那血紅到鮮艷欲滴的眸子里全是瘋狂之色。
神劍太乙道的弟子們對望一眼，都從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一絲驚悸。
他們沒想到對方的情緒在大起大落之下，又受到怪物的生命威脅，居然被逼的走火入魔了。
幾個弟子后退了幾步，一邊推到幾個師兄師姐身后，一邊握緊手中的劍柄，神態緊張。
呂平幾人面沉如水，向前一步，四人默契的并排而站，丹田靈力涌動全身，引而不發。
大家嚴陣以待。
一個發了狂的元嬰修士，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殺殺殺殺殺，殺死你。”
陸耳口中念叨著，雙眼中的光芒已經完全被癲狂取代。
他體內的靈氣開始狂暴，混亂的波動在空氣中激蕩。
如同發了狂的野獸，雙目猩紅地沖向少女。
呂平幾人紛紛色變，立即帶著身后的幾個師弟急退。
“不好，他要自爆！”
四人紛紛出手，連續不斷的在四周拍打，一張張符箓漂浮在半空中，組成一道堅固的防護之墻。
“這個瘋子！”
他們臉色難看。
一個嬰變修士的自爆，巨大的威力哪怕是神修士也要退避三舍。
尤其是大家現在都在光幕的庇護下。
外面就是數不盡的怪物。
他無異于是拉著眾人一起同歸于盡。
這種情況下，就連太奕宮的修士都連連后提。
“陸耳！”
申屠翼一邊后退，一邊提氣大喝，想要將他喚醒。
可是那個男人恍然未覺，如同一根點燃的人形爆竹一樣，氣勢洶洶朝著少女沖來。
在他的視線中，少女的身影越來越近，帶著一種遺憾的情緒看著自己。
眼中帶著憐憫。
憐憫？
我讓你陪我一起去死！
男人發狠，眼看著整個人都開始發脹。
忽然一道氣息強大的人影從光幕之外沖了進來。
以一種迅猛無倫的氣勢沖到他跟前。
噗嗤！
一條手臂，輕而易舉穿過他的后背，從他的胸口穿出來。
男人渾身一僵。
他慢慢低頭望去，只見自己胸口突然爆開，噴出沖天的血霧。
一只大手伸了出來。
血淋淋的大手中握著他的元嬰。
帶血的元嬰還在劇烈掙扎，一絲絲毀滅氣息散溢而出。
但那只冰冷僵硬的大手卻如同鐵鉗般死死將他的元嬰握在手中。
任由狂暴的靈力在他手中綻放，將他的手炸得血肉模糊，都死死不放。
陸耳的心如他身后那具身體一樣，開始變冷，逐漸變得沒有一絲溫度。
“不……為什么……”
鮮血不斷從他口鼻中涌出。
他的元嬰最終沒有爆開。
被那只緊緊握在了手里。
噗嗤。
那只大手從他的胸口抽出，帶著他的元嬰一起抽離。
他捂著破碎胸口，身體如同軟泥般滑落，最后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我要死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恢復了清醒。
心中生出一股明悟。
沒有傷到那個可惡的少女一根汗毛。
不，不應該是這樣，為什么我會這么憋屈地死去！
他望著那個忽然出現的元神境怪物。
正完好無損的沐浴在灰光之下。
突然如厲鬼一樣凄厲喊叫起來：“不！只差一步，為什么！為什么這只怪物可以進來！”
“唉，”白露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來到他的身邊，俯下身道，“誰說外面的怪物就不可以進來了？你還真以為這件法寶可以將人完全隱藏呢？你有沒有想過，這不是法寶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呢？”
男人聽完這句話，瞪大眼張開嘴似乎還想詛咒些什么。
但他什么也沒說出來。
他死了。
死之后，眼睛還死死瞪著少女頭頂那件圓環。
死不瞑目。
幾乎是同時，一群怪物如潮水般涌進來。
將尸體吃得干干凈凈，連一根頭發都沒有剩下。
眾人屏住呼吸。
神色緊張的看著那些僵硬的怪物旁若無人的將男人的尸體瓜分一空。
可是那些怪物只是自顧自地分食著尸體。
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他們一眼。
哪怕少女的身影就在那具尸體的旁邊。
對方仿佛也沒有看到。
這一幕太過詭異。
眾人就在怪物不遠處。
他們甚至能夠看到那些怪物張開帶血的大口。
聽到那愜意的咀嚼聲。
卻絲毫引不起對方的注意。
大家似乎處在不同的時空，以一種莫名的狀態看完這一切。
直到那些怪物將男人的尸體吃干抹凈，搖搖晃晃退出灰色光幕之外。
大家才徐徐吐出一口氣。
卻依舊不敢出聲。
一個個神色忌憚的看著那個剩下的元神怪物。
只見他在光幕中來回走了走。
似乎在尋找什么美味。
未果。
然后疑惑著離開。
他直直從光幕中一穿而過，腥臭的身體旁若無人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他手中的元嬰早已經消失，嘴里咀嚼著，嘴角的液體滴答滴答地滴落。
在一群人的注視中，那道元神怪物的身體走出了光幕范圍。
然后，逐漸遠去。
整個過程大家的身體靜止，直到對方自顧自的離開，才互相對視一眼。
這個時候，每個人都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眾人不由紛紛駭然的看向少女。
她的話，大家都聽在了耳中。
她是什么意思？
難道這個灰色圓環不是遮蔽氣息的寶物？
這灰色的光幕也并不是什么安穩之地？
這個時候，顧小乙縮了縮脖子，偷偷地瞧了一眼灰衣青年的方向。
他想到了自己用婆娑羅葉通知對方的情景。
對方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那個修士。
然后就不在意了。
之前他還以為是對方對同伴的實力有信心。
現在回想起來，那不經意的神情，似乎另有隱情。
“陸師弟！”
“陸師兄！”
太奕宮從震驚中回過神。
看著空無一物連根頭發都不剩的空地，臉上流露出恐懼。
“你殺了他！”
申屠翼看向少女，雙目陰冷。
“你看到了，是那些怪物殺的。”
白露意興闌珊地攤了攤手。
絲毫也沒將對方殺人般的眼神放在心上。
“是你動的手腳！”
男人雙目透射出殺機。
白露奇怪地看著他。
“他都要自爆了，我連自衛一下都不行？你們自己太奕宮的不也逃了嗎？”
申屠翼冷冷朝后看了一眼。
那些太奕宮的弟子頓時羞愧的低下腦袋。
“我們太奕宮的弟子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死了。”
男人淡淡開口。
白露環起雙臂，百無聊賴道，“你說你想怎么樣吧。”
“你……”
“申屠道友，適可為止吧！”
這個時候，呂平幾人臉色難看地走上來。
有了前車之鑒，他們不能坐視大家再內斗下去。
“陸道友之死，我們很遺憾。”
“但是陸道友死于怪物之手，大家都有目共睹。”
“你這么胡攪蠻纏，難道你想你們太奕宮的其他弟子也赴陸道友后塵嗎？”
說到最后，呂平別有深意地看了身后的幾人一眼。
太奕宮的幾人聞言紛紛臉色大變。
陸耳的什么后塵？
自然是被追殺，逃無可逃最終被怪物分吃掉的后塵。
那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絕望，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做到這些的。
他們明明都站在光幕之中，卻仿佛身處不同的空間。
那些怪物認準了陸耳在光幕中自由穿梭。
卻對他們視而不見。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斗獸場，他們是場上的看客，而陸耳卻被扔在場中與野獸搏斗。
這種隔離感沒有讓他們感到一絲的優越。
反而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因為這意味著對方有隨意將任何一個人扔下場的能力。
他們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她頭頂的圓環，眼中閃過一抹驚悸。
“申屠師兄……”他驚慌失措的找申屠翼求助。
一個個眼中惶恐而無助。
此時那灰色的光幕，不能再給他們一分安全感。
申屠翼目光閃了閃，深吸一口氣，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吐氣開聲道。
“好，有什么恩怨，出去再說。”
說著，轉身就走。
“慢著！”
白露忽然出聲。
“怎么，你想求饒？”申屠翼冷笑。
白露有些無語，緩緩來到他的面前，伸出手。
笑盈盈道。
“恩怨什么的到時候再說，現在請你把報酬支付一下。”
眾人聞言臉色一滯。
不由面面相覷。
沒想到兜兜轉轉事實又回到了原點。
申屠翼面容更是一寒，剛要開口。
卻被少女輕飄飄瞥了一眼。
聲音懶洋洋的，“你可先想好了，再回答，你們身上的灰光可是隨時會失效哦。想想你師弟的下場！”
申屠翼雙眸危險地瞇起。
“你在威脅我？”
“你這樣認為，就是嘍。”
白露大方承認，氣死人不償命。
也不管對方的臉色有多難看，自顧自道。
“別的我也不多要，只要能拿出太乙真蓮子一樣的報酬就行。”
眾人聞言神色怪異。
心說這還不多要？
一顆太乙青蓮子不知道要搭掉萬劍神劍兩脈弟子多少人情。
在少女嘴里卻成了計量單位。
男人臉上如同陰云密布，雙眼陰沉沉地盯著她。
良久，才沉聲開口，“沒有。”
“沒有也行，你可以拿奕天劍經來換。”少女無所謂道。
話音落下，申屠翼雙眸猛的迸射出兩道寒光。
渾身的氣機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般沸騰。
一身靈力蓄勢待發。
“妖女，你放肆！”
太奕宮眾人也豁然變色，紛紛對她怒目而視。
就連神劍太乙道諸位弟子都不由齊齊倒抽冷氣。
《奕天劍經》
這不是太奕宮的根本心法嗎？
是太奕宮一切劍法的本源。
傳聞，這是那位太奕宮的劍仙祖師在神劍太乙道萬劍天嶽靜守了數萬年，見太乙青蓮花開所頓悟的無上劍道。
即使是在九界歷史上也是拍得上名號的仙道密典。
就連申屠翼他們的莫名劍法也是從里面分化出來的一小部分皮毛。
這的確可以跟太乙青蓮子相媲美了。
可這是太奕宮的命根子啊。
也難怪太奕宮的弟子個個義憤填膺。
宗天寶幾個年輕弟子看著少女，雙眼幾乎要冒小星星了。
不愧是他們的偶像。
可真敢開口啊。
太狠了。
想想他們家的太乙青蓮子，也不那么心疼了。
“妖女，妄想我仙道傳承，你想都不要想。”
“除非我們都死了！”
太奕宮弟子紛紛出言呵斥。
對于這些雜音，白露淡淡瞥了他們一眼。
勾了勾外面。
“想死還不容易，從這里出去就行，而且也不必拿《奕天劍經》交換。”
幾人神色一僵。
看了看外面密密麻麻的怪物。
想到陸師兄被怪物分食的場景。
不由狠狠咽了咽口水，一個個怒氣沖沖，卻敢怒不敢言。
隨即，少女的視線又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
此時，他渾身氣機收斂，仿佛暴怒的雄獅，一觸即發。
“你考慮得怎么樣？”
白露無視他殺人的眼神，隨意道。
“你想死嗎？”
他的聲音好似從牙縫里擠出來。
“你敢給嗎？”少女挑釁。
“我敢給，你敢要嗎？”他的眼神幽幽的。
“你給就要啊。”少女大剌剌發話。
“好！”
申屠翼氣極而笑。
居然直接從身上掏出一枚玉簡丟給她。
看著她的眼神如同看待死人。
沒人敢隨意染指一門仙道傳承。
尤其是一尊活著的仙人。
“我倒要看看你那詭譎的神通能不能擋下仙人的怒火。”
申屠翼笑容陰冷。
“嘁，只到元神，還當成寶了。”白露掃了下玉簡，撇撇嘴，“我還以為是直通仙道的完整版呢？這也值得仙人親臨？要怪只能怪你們這些弟子沒本事。”
說著，一臉嫌棄地丟進了儲物空間。
男人臉皮抽搐著，嘴里的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
太奕宮其他人目光也幾欲噴火。
呂平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各自露出無奈。
這位可真是得理不饒人。
放好玉簡，看著太奕宮眾人忍氣吞聲的模樣。
她不由搖頭嘆息道。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若是一開始你們識相點多好，現在賠出去一條命不說，還賠了宗門老底，何苦來哉。”
“你……”
太奕宮眾人齊齊吐血。
申屠翼更是手指捏得咯吱咯吱響。
胸口劇烈起伏幾下。
這口氣終于硬生生……忍了。
與此同時，錦繡大世界外的虛空中。
三道身影緩緩從虛空深處踏步而來。
三人都是雞皮鶴發，頭發稀疏，老態龍鐘的模樣。
中間一位老者的頭發花白，身材干瘦的，一雙布滿皺紋的三角眼炯然有神。
頜下的羊角胡被一條紅繩緊緊的扎成一個小辮子。
旁邊的老人一把雪白的胡子更是垂到腳面，額頭高高鼓起，猶如生了一個大包，锃光瓦亮，活像一個壽星翁。
最后一個更加蒼老，渾身須發沒有幾根，頭頂只剩幾根稀疏的頭發隱隱泛黃，隨風飄搖。
他看著眼前龐大巨碩的世界，渾濁的老眼中不由露出激動緬懷之色。
“太不容易了，悠悠數萬載光陰，我們終于回來了。”
干瘦老者看著龐大世界表面那道細小的裂縫以及裂縫中插入的一條青碧樹枝。
不由怔了怔。
三角眼微微瞇起，雙手掐動打印，然后合手一指。
轟隆一聲巨響，一朵龐大的烏云出現在虛空中。
烏云中，一條渾身由青色雷光組成五爪雷龍緩緩探出腦袋。
那只五爪雷龍搖頭擺尾，散發著強大的氣息，在烏云中盤旋中若隱若現。
然后一聲悠長的龍吟，青色的雷龍俯身沖向那條縫隙。
但見裂縫處符文閃現，光華微微一閃，雷龍頓時崩解，崩散的雷光直接消散無形。
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三人見狀，齊齊臉色一變。
“這青木神雷凝聚的雷龍生命力生生不息，可謂是我們從太乙青木宗學到的老家本領之一，最是頑強，居然在那道裂縫之前堅持不到一息，何況是我們？這可如何是好？”
古大子捶胸頓足道。
通玄子微微嘆了口氣。
“也許時機未至吧。”
古大子愁容滿面道。
“婆娑古樹已至，九界天驕降臨，何時才是時機？難不成我們要眼睜睜看著外界那些天驕將此界寶物搜刮干凈？”
他轉頭看向干瘦老者，“云真子，我們三人中你最是急智，你說怎么辦。”
玄云真瞇了瞇眼，仔細看了一下封印，摸了摸頜下的小辮子。
“雖然我們仍然無法進入錦繡大世界，但是現在的封印已經開始松動，我們嘗試一下，看看隔著大世界封印，能不能催動我們當初在宗門留下的手段。”
古大子長長嘆口氣，“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凌霄城。
青竹真人與青芙再次出現。
他們的背后還跟著一位國字臉中年修士，穿著一身海藍色的長袍，身后背著一柄長劍，一身氣息凌厲逼人。
“天海長老，那位青露師妹就在城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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