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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灰衣青年灰色頭發無風自動。
猛的睜開眼睛。
眼眸深處，萬花筒般的六芒星快速旋轉，灰色的瞳孔，霎時間形成一道漩渦，如同通往往地獄深淵的通道。
他幽幽的盯著白露，連聲音變了。
少女沒有正面回答。
而是目光坦然的與他“對視”，笑意盈盈的道。
“我說過，我可能比你想象的知道更多，你現在還要殺我嗎？”
男人沉默。
雙眼閉合，頭發緩緩回落。
表情猶如冬日被砸入石塊的湖水。
很快凍結，恢復平靜。
他沉默著，許久都沒有再開口。
很明顯，少女的話給他帶來很大的沖擊，甚至顛覆性的。
讓他多年來的堅持有些坍塌。
灰色的光芒在他身上閃動，如同呼吸，散發著某種奇異的波動。
過了好久，他才緩緩開口。
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
“如果那個家族不是人的話，那他們是什么？”
白露目光平靜的凝視著他。
“你心里應該清楚，他們是什么……羽化級妖鬼就可以凝聚成人形。”
他的身體微微一震，一向冷峻的面容流露出愕然。
凝重的表情帶上一絲警惕，“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露笑瞇瞇道，“我怎么知道的不要緊，你只需要知道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復雜。另外，你也不要這么著急，你的重要性超出你自己的想象，他們是不會真的對你動手的。”
少女的聲音如同山澗的輕風，和煦中帶著一絲涼意。
可是男人卻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對方似乎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甚至遠超他的想象。
而自己對她卻一無所知。
這種信息的不對稱，比實力的懸殊還要可怕，無形中形成了某種令人窒息的壓迫。
不聲不響間，攻守之勢已變。
“你究竟是誰？”
他的氣息緩緩平穩，空氣中那暗潮涌動的殺機已然消散無蹤。
白露笑了笑，“我嘛，是白露。”
“白露？”男人反復咀嚼這個名字，神色一時間有些茫然。
不過，很快，他的所有表情全部收斂，神色凝重的面對她。
薄唇緊抿，纖長而濃黑的睫毛輕輕顫抖。
“你想讓我干什么？”
白露笑著看向她，“如果我說我只想保命你信嗎？”
“你……”男人愕然，英挺的眉宇緊皺。
白露搖了搖頭，這個男人心思太重，渾身都帶著刺。
本來就是他招惹她。
先是求她的幫助，然后利用自己進入隔世山。
之后又想過橋抽板，恩將仇報，霸占自己的昆侖玉。
她只不過是不想跟他兩敗俱傷，拿話震一震他。
對方又覺得她別有用心，故意接近自己，有心要挾。
如果不是怕驚動了外面的那只真仙級妖鬼。
她根本不會對他透露這么多。
“你覺得我真的會殺你？”
青年沉默了下，若無其事的側過頭。
白露翻了白眼，反問，“難道你不想嗎？”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閃動的灰色光膜上。
冷冷一笑。
“如果不是我修為比你高太多，身上又有你不知道的秘密，恐怕早在進入這只真仙級妖鬼體內的一瞬間，你就出手了吧。”
“看來你真的很了解我。”
男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神態坦然的承認了。
他還要說什么，忽然間，昆侖玉中佛音梵唱青碧之光大盛。
從他身上有一絲絲無形的波動傳開，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
“怎么回事？”
變故突如其來，讓的他神情一陣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