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古家大房之中,阮氏正領著女兒在讓裁縫量身。
像他們這等大家府邸,那都是每季添置兩身新衣裳的,如今正過了八月十五,秋季的衣裳也該置辦了。
正在阮氏領著女兒跟那成衣鋪的裁縫商量著花樣子的時候,就聽得外頭有一個小丫頭進來稟報:“夫人,二小姐那邊有事來報。”
古家大房只有阮氏一個正房夫人,雖然府中有數房小妾,阮氏卻把控的好好的,一個庶子庶女都沒有。
是以,府中只有一個大小姐古月娥,剩下的正房嫡出的也都是兒子,哪里來的二小姐?
這所謂的二小姐,當然指的就是古家二房的古月蘭了。
阮氏是在古家二房那邊安排了眼線的,這么一聽自然就知道是那邊來了消息。
她還沒反應,一旁的古月娥就撇撇嘴道:“娘,那丫頭別是又求我們辦什么事兒吧?”
對于二房的這個堂妹,她自幼是看不慣的,二房的二叔不僅只有二嬸一個,后院里連個姬妾都沒有,孩子更是只有這么一個妹妹。
只有一個就只有一個吧,還寵的跟個什么寶貝疙瘩一樣,這讓她這個生在大房的小姐十分不爽。
因為她知道,自家的產業將來大半都是給兩個哥哥的,她可分不到多少兒。
但二房那邊可不一樣,前段時間還聽二叔說要給那個妹妹招婿呢,那也就是說二房的家產都要留給古月蘭一個人,那她哪里樂意?
爹娘已經說過了,只要把古月蘭那臭丫頭嫁了人,那二房沒有兒子,他們的家業就是他們大房的。
那到時候自己就算是嫁出去了,那也能有多一兩間鋪子的,那是多好的事兒?
阮氏當然清楚女兒的想法,她輕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行了,沒什么事兒,你繼續看看衣服樣子,我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兒。”
她說著起身往外走,到了那花廊處就見著一個小丫頭焦急的等在那里,見了她很是激動的迎上前來。
“夫人,您可來了。”
阮氏看了小丫頭一眼,有些得意的道:“怎么樣,是不是那邊鬧起來了?知道自己做不了生意了吧?”
“夫人,不是,不是的,大事不好啊!”小丫頭急得很。
阮氏一下子沉下了眉頭:“這是怎么了,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小丫頭帶著焦急道:“夫人,剛剛夏茉姐姐那邊送信過來說,古小姐去報官了。”
“什么?”
阮氏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就要支撐不住倒下地,好在一旁的貼身丫鬟及時的過來攙扶。
“怎么回事?”
阮氏的聲音之中帶有一絲驚慌,本來以為要讓二房那個小丫頭做不成生意不過是輕輕松松的事兒,哪里想到她居然敢去報官?
要知道這樣的手段做生意的人經常會遇到,要是手里頭有權有勢,查起來就容易些。
她之所以想了這樣的法子不過是因為現在古家二爺不在才敢這樣罷了。
她作為古月蘭的長輩透露出風聲讓人去不許人租鋪子給古月蘭,那就相當于給人家一個信號,古月蘭弄的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兒,古家的大人是不支持的。
她是絕對不會讓古月蘭那小丫頭弄什么鋪子的,古月蘭那丫頭從小到大除了會敗家花銀子還會干嘛?
她是絕對不會容許古月蘭那小丫頭拿著二房的銀子這么糟蹋的,畢竟二房的產業在她眼里頭那可都是他們大房的。
沒想到古月蘭這丫頭經此一事不僅沒有放棄要開鋪子,還直接告了官?
小丫頭急忙道:“夫人,按照您的吩咐,今天一大早丁老三和周老七他們就把致歉書和定金給退了回來,二小姐見了很生氣,就想著要去把這幾人請過來,結果……”
阮氏聽得一陣頭暈目眩,意思是現在古月蘭那丫頭已經去了官府?那怎么行?
想到被官府查出來是自己從中作梗,而自己又要跟古月蘭那小丫頭當堂對質,從而讓古二老爺對她有看法,阮氏就覺得自己快暈了。
別人家她是不知道,但是這個小叔子有多么疼古月蘭這個小閨女兒她是知道的,要是讓小叔子知道她暗中阻撓古月蘭的生意……
想到這里,她身子一抖,覺得周身冰涼。
一旁的急忙提醒道:“夫人,別擔心,還有縣太爺那里啊!”
阮氏的眼睛一亮!
對啊!還有縣太爺那里呢,自家老爺過年過節經常走動打點縣衙那邊呢,他們在縣衙是能說得上話的。
她急忙對著貼身丫鬟道:“聽說縣太爺那邊老夫人病重了,前兒個不是剛從二房那邊勻了一根老參嗎,快去準備好。”
貼身丫鬟應了一生好退下之后,她這才看向眼前的小丫頭厲聲道:“剛剛說的那什么殷姑娘又是誰?是哪一家的小姐?怎么就讓她攛掇著去了縣衙?”
“夫人,那位殷姑娘不知道是二小姐什么時候認識的,夏茉姐姐說,興許是上一次被綁架的時候認識的,因為自打二小姐被送回來之后,她就經常提起這位殷姑娘。”
綁架的時候認識的人?
阮氏的眼里閃過一絲狠色,哪里來的小丫頭敢壞了她的好事?這個什么殷姑娘,她絕對不能放過。
她急忙道:“可知道她出身哪一家,是什么來歷?”
“夏茉姐姐說,這位殷姑娘好像是鄉下的。”
阮氏一下子瞪圓了眼睛,面上有怒意閃現:“什么?你糊弄我玩兒呢?”
小丫頭被嚇得一哆嗦:“夫人,夫人,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是夏茉姐姐這么說的,不是奴婢說的。”
鄉下來的?阮氏才不信鄉下來的人敢這樣大的膽子說要去告官,更何況那什么殷姑娘也是被綁架過的?
“夏茉怎么說的?”
“夏茉姐姐說,前段時間二小姐經常嚷嚷著要去鄉下看那位殷姑娘,說是咱們縣下頭的一個村子里的。”
難道還真的是鄉下的?鄉下的姑娘竟然有這般膽氣敢要去告官?被拍花子綁走還不夠丟人嗎?
阮氏面上雖然撇嘴很是不屑,心里頭卻是已經相信了大半。
在她眼里,二房的古月蘭本來就是個混不吝的,跟普通富貴人家的小姐并不一樣,偏偏要另辟蹊徑彰顯自己的特殊。
正這么一會兒,剛剛退下的貼身丫鬟已經走了上來:“夫人,各色禮品已經打點好了,咱們能走了。”
阮氏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不會真的只準備了給老夫人的禮物吧?”
縣太爺家的人口可是不少,上有老下有小的,后院雖然算得上清凈卻也有兩房小妾。
她自來做事情就是秉承著要么不做,要么做好,在送禮這些小事兒上更是如此。
貼身丫鬟忙道:“夫人放心,全都打點準備好了,沒有漏下的。”
聽得丫鬟這么說,阮氏松了一口氣,回頭又囑咐了小丫鬟幾句讓她回去跟夏茉說趕緊把這事情告訴二房的古夫人,這才準備著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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