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霜跟在顧青黛的身后上了馬車,蒹葭也恰好回來了,跟著上了馬車。
馬車之上顧青黛揉著眉心,拍板道:“斷了王家的資金流轉!”
兩個人結盟,想要破壞結盟,當然要遵循一個規則。那就是:柿子要挑軟的捏。
為霜頷首:“奴婢明白。”
資金流轉截斷這種事情很簡單,銀子放在一個地方是死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筆銀子流轉起來。
她要做的,就是讓王家拿不出銀子來即可。
“小姐,奴婢聽聞王家的商隊從江南那邊運了新鮮玩意過來,就等著這批貨賣出去然后資金回籠去新的商品。若是此刻碼頭嚴查,這批貨遲遲脫不了手,那么……”為霜開口道。
“動點手腳就是了。”
顧青黛慢吞吞地說道,
若是為了一個王家就去疏通關系封閉碼頭太過招搖了。
為霜點頭:“奴婢明白了。”
蒹葭在一旁聽著百無聊賴,生意場上的事情她向來不懂,她主要是負責跟著顧青黛貼身伺候,
保障顧青黛的安全。
不過此刻她有一個疑問:“小姐,咱們不用對林家動手嗎?”
“他自己會送上門來的。”顧青黛眼神微沉,“林禁想要對咱們下手,自然也不會停下。勢必會主動上前來找麻煩,咱們只需要將其解決就可以了。”
“那咱們接下來做什么?”
蒹葭將玉簪遞到了顧青黛的面前。
她拿著玉簪輕笑:“咱們去接姑爺下值,順便去等閑樓一趟!”
她已經看過了首飾鋪子這些,也該去看看自家的酒樓的生意。她要是沒記錯的話,王家和林家也是有一個酒樓的。
正好帶上齊云宴去看看酒樓。
等閑樓里。
桌上擺著的是派人從林家和王家的酒樓買回來的新菜,酒店這方面林王兩家倒是沒有打價格戰,反而是推出了新品想要借此引流等閑樓的客源。
顧青黛拉著齊云宴坐下,看著這滿桌子的菜,還有在旁邊準備報菜名的為霜,他有點不知所措啊。
顧青黛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的盤子里,為霜體貼報菜名:“林家,京醬肉絲!”
又是一筷子菜。
“林家,八寶鴨!”
又是一筷子菜。
“王家,
清蒸鱖魚!”
顧青黛夾了一筷子,為霜就報一個菜名。
然后齊云宴抿唇看著自己面前的盤子,上面堆滿了許多食物,然后對上顧青黛亮晶晶的眼睛。
她殷切的看著他:“夫君,快嘗嘗吧。”
齊云宴在她殷切的目光中,夾起一筷子放進嘴里:“還行。”
為霜提筆記錄:“林家,八寶鴨還行!”
他吃第二口菜:“魚肉偏肥,些許有些膩味。”
為霜提筆記錄:“王家的清蒸鱖魚,膩味!”
齊云宴看向為霜:“一定要這樣子嗎?”
身邊的顧青黛肯定點頭:“夫君,為了咱們的生意,你就犧牲一下吧!不然,我們以后有可能去睡乞丐窩了……”
雖然齊云宴覺得顧青黛在忽悠他,但是看著顧青黛這幅模樣他低頭輕笑,繼續吃了起來。
總算將這這桌子上的菜都嘗完了,為霜對著墨水未干的記錄本吹了一口氣,隨后將其放到了顧青黛的面前。
顧青黛翻看了一下,上面清清楚楚的記錄了齊云宴這個小白鼠的真實感受。
“讓等閑樓的后廚研制新菜。”她慢條斯理地合上賬本,將其拿給為霜。
這幾日顧青黛一直忙著生意上的事情,齊云宴方才試吃了一桌子,
此刻問道:“是生意上的事情嗎?”
“沒錯。”顧青黛點頭,
“林家和王家此刻正在聯手對付咱們,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只能尋找突破口了。”
“林王兩家的聯手不止在酒樓上面吧?!”齊云宴言語肯定。
“的確。”顧青黛嗯了一聲,輕笑回答:“不過這種事情向來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想要對我們動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撐到最后才是!”
“你打算怎么做?”齊云宴有些好奇。
林王兩家的圍攻,怎么來說也算是有些嚴峻的形式,不然顧青黛也不會拉著自己來試菜。
顧青黛托腮看著他緩緩道:“瓦解他們的結盟。”
他沉吟片刻:“用王家來作為突破口嗎?!”
“正是。”她輕笑著,“林王兩家聯手對付顧家,林家為主,王家為輔。若是兩人同心協力我的確有些吃力,可是若是結盟瓦解,那么一個林家對付起來是綽綽有余的。”
她微微輕笑:“如今朝堂局勢變化莫測,林家這一步大抵就是想要殺雞儆猴,讓天下人看看站隊太子會是一個什么樣子的結果!”
“你怕嗎?”齊云宴看著她微微垂下的狐貍眼,眼中閃過的玩味。
她歪頭,眼神睥睨:“區區螻蟻,和足掛齒?”
黑幕降臨,白雪皚皚的山路上,積雪微厚。顧照微僂著身子,瘸著腿,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進雪里。
他拉緊身上的衣裳,對著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氣。
抬頭看了看這山間小路,又看了一眼這天上的暗月。若是不繼續趕路,他很有可能會被凍死在路上。
想到害自己落到這等地步的顧青黛,他咬緊牙關,一瘸一拐的繼續趕路。
見官之后,他被判流放,在流放中途他摸清地形,假裝跳崖,最后落在了涯下的一棵樹上,撿回了自己的一條命。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活著回到金陵城,他要讓顧青黛血債血償。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處破廟,顧照連忙躲了進去,將門關上。
破廟雖破,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容身之所。
對于此刻的他來說無異于是福地,他將破廟中的干草混合在一起,鋪在地上,又從佛像上頭扯下破布蓋在身上。
破舊的窗戶呼呼吹著風,這風冷得很,讓人直打哆嗦。
顧照睜著眼睛有些睡不著,天冷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他心中不甘。
他被判流放,而顧青黛這個罪魁禍首還活得好好的。
他忍不住抓緊自己身上的破布,咬牙切齒地問著這破廟中的空氣:“憑什么!”
憑什么天下好處都被她顧青黛占盡了,自己想要的不過這是一個顧家嗎?憑什么就不能讓自己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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