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晚:
“多謝蘇大人提醒……”齊云宴朝著蘇宜安投去感激的目光,“可是,蘇大人與我非親非故,何必特意來提醒我?”
他與蘇宜安當年為同僚之時交集并不多,如今也不過是泛泛之交的同僚罷了。
蘇宜安今日特意提醒他,真的讓人有些意外呢。
蘇宜安抬眸看他,京南郡主的贅婿真的與傅知行格外相似呢。
不管是待人接物,還是那禮貌疏離的動作神態。除卻字跡不同,習慣不同其他的真的很像。
他是金陵白衣蘇宜安,傅知行是金陵最年輕的狀元郎。
而齊云宴在他心中是第二個傅知行。
他與傅知行相似多年,身后的家族不允許他們深交,故而他們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如今的齊云宴算是彌補了他當初沒能和傅知行成為知己的遺憾吧。
再加上,他的妹妹和顧青黛是手帕交,他提點一下也是好的。
如今敬國侯府風頭正盛,與之結交家中也不會反對。
而且這些日子與齊云宴接觸下來,齊云宴是真的不矯情,也沒有金陵權貴子弟那種傲氣。
他很欣賞齊云宴。
“你與我是同僚,提醒一兩句也無可厚非。”蘇宜安這樣子回答。
“僅僅就是這樣?”齊云宴有些不信。
蘇宜安看著這想要刨根問底的齊云宴輕笑道:“難道你什么還有什么值得我圖謀的?”
齊云宴聞言也笑了起來,他忘了他不是傅知行了,如今是齊云宴那還會有那么多別有用心的人接近自己。
從前他也曾經想要與這位金陵白衣做朋友,可是兩家立場不同,這個想法也只能作罷。
但是現在他是齊云宴,與蘇家并沒政治立場的對立,也沒有夾雜利益的糾葛。或許能夠與蘇宜安這個志同道合的人成為很好的朋友。
“是云宴多慮了。”他道,“多謝蘇大人提醒下官。”
“你天資聰穎,是翰林院不可多得的人才,與傅知行比起來也是不遜色的。”蘇宜安這般說著,“假以時日,你必定可以擺脫與傅知行相似的名聲,我相信你。”
齊云宴微微頷首,他的確想要拜托自己的曾經,畢竟他如今的身份與曾經的自己糾纏的在一起,會讓顧青黛陷入困境的。
齊云宴:“今日多謝蘇大人提醒,云宴感激不盡。”
外頭的車夫提醒道:“大人敬國侯府已經到了!”
蘇宜安朝著齊云宴看去:“郡主此刻應該在家中等你,咱們明日再見。”
齊云宴撩起車簾,回頭對著蘇宜安微微一笑:“蘇大人明日再見。”
他站在敬國侯府的門口,看著蘇宜安的馬車漸漸遠去,最后才提步進府。
回到金枝閣的時候,顧青黛正在紙上練字,旁邊是在顧家軍軍營歷練回來的顧然。
這些日子顧然一向是早出晚歸在軍營里頭,雖然顧家軍都出去了,但是軍營里頭還是可以訓練的。
畢竟顧然頭上還頂著敬國侯府小侯爺的頭銜,到哪里去都是可以的。
顧然端正地坐在顧青黛的身邊,手中同樣握著狼毫毛筆,筆下是宣紙。
紙上寫著四個大字:寧靜致遠。
齊云宴一聲不響地走到兩人身邊,看著兩人專心致志的練字的模樣。
顧青黛抬起頭來,看見回來的齊云宴微微一笑:“夫君回來了。”
顧然也跟著抬起頭來叫了一聲:“姐夫。”
“嗯,我回來了。你們一直在練字嗎?”齊云宴問。
顧然翻了個白眼。他姐夫不僅腿腳不便,下值回來得晚。眼睛還不行,他和阿姊練字這么明顯都看不出來。
“姐夫,讓阿姊給你開幾服明目的藥吧。”顧然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著。
齊云宴愣了一下,微微頷首:“好啊,我最近又要忙著藏書修補的事情,是覺得眼睛酸澀。阿然還挺貼心的。”
阿然還挺貼心的。
顧然抿唇,放下筆看向齊云宴又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惋惜道:“姐夫,你如今才不過弱冠,年紀輕輕眼睛就不好,若是等老了,那不得直接就瞎了呀!”
齊云宴保持著自己臉上的笑容,強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
顧青黛瞥了一眼顧然:“你怎么和你姐夫說話呢?好端端的就不會好好說話了?”
又因為齊云宴被阿姊說了,顧然翻了個白眼:“我怎么沒有好好說話了,我這不是關心姐夫嗎?你看他這把年輕眼睛就不好了,以后可怎么辦?”
“既然你關心你姐夫,那待會兒阿姊給開個方子,你去幫你姐夫熬藥吧。”她沖著顧然笑了笑道。
見顧然嘟嘴不樂意的模樣,她故意皺眉,提醒道:“你剛剛可是說了你關心姐夫的哦。”
顧然蹙眉,想了一會兒回答:“可是關心姐夫,也不需要我給姐夫熬藥吧!我今天可是練了很久的紅纓槍,我也很累的。”
見顧青黛不為所動,顧然瞪大了眼睛,故作委屈道:“阿姊,不會吧。你不會這么對你的寶貝弟弟這個樣子吧?”
“會的。”顧青黛輕輕捏了捏,看著顧然明顯委屈的小模樣輕笑。
“阿姊。”顧然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齊云宴看著兩姐妹這副斗智斗勇的模樣,直接在邊上坐了下來開始吃瓜。
顧青黛看著自家撒嬌鬧騰的弟弟,一巴掌呼到了他的腦袋上:“咱們阿然要做一個聽話懂事的小舅子,所以就勞煩咱們阿然給姐夫熬藥了!”
顧然欲哭無淚,看向坐在一邊看戲的齊云宴:“不公平!阿姊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呢!那姐夫也要給我熬藥!”
顧青黛想了想是這么一個道理,于是乎看向齊云宴:“夫君,你意下如何?”
齊云宴:……
他剛剛沒聽錯吧,顧青黛問他意下如何?他眨了眨眼睛,很明顯他不愿意。
可是。
顧青黛看著他游說道:“阿然想要關心夫君,替你熬藥。家人之間是需要一個友愛的環境,咱們要關心彼此。所以就需要夫君也關心一下阿然,替他熬藥了!”
齊云宴被她這話說得一愣一愣的,不愧是做生意的,顧青黛這嘴忽悠起來人是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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