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晚:
叩擊聲噠噠噠地響著,芙蓉面糾結在一起,水灣眉眉頭微蹙。
便是愁容,顧青黛也是好看的。
看著顧青黛這副模樣,為霜有些揣摩不透她的意思了。
“小姐。”為霜輕聲道,“咱們現在……”
顧青黛停下手指叩擊的動作,看向為霜斬荊截鐵道:“咱們去找他,快扶我起來。”
坐在輪椅上,顧青黛抿唇不語。
坐輪椅實在是太礙事了,想去那里都得用輪椅。
她看向自己的腿:她要站起來。
廂房的門被推開,睡在床榻上的齊云宴連忙閉緊雙眼,挺著身子不動了想要裝睡。
顧青黛看向床榻的方向,方才她似乎看見了開門的時候本來應該睡覺的人動了。
而且此刻這屋里的呼吸聲,有些急促,帶著緊張。
她自己推動著輪椅緩緩靠近床榻,車行進在柔軟的地毯上有些慢。
躺在床上的齊云宴感受著顧青黛一步一步緩緩靠近。心跳咚咚咚跳個不停,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緊張,就連閉上的眼睛的睫毛都開始顫抖。
車輪停住了,他感覺到那人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顧青黛身上帶著淡淡的馨香!
他眼睛有點閉不住了,心跳越來越快。
“睡著了嗎?”
顧青黛明知故問道。
她明明借著月光看清了黑暗之中,他微顫的睫毛,起伏的胸膛,但是她還是問了。
時間在這個時候有些漫長,他聽不見顧青黛的聲音了……
“沒有。”
黑夜中,他的回答很輕。
下一刻,一個人撐著床榻直接吻上他,沒有半點猶豫。
她在等他回應自己。
唇齒相碰,齊云宴被撞得有些疼。黑暗中睜開眼睛,他看見顧青黛毛茸茸的腦袋。
小姑娘輕呼一聲:“嘶!”
她也被撞疼了。
她離開齊云宴的唇,撐著床榻看向他委屈巴巴道:“疼!”
這還是顧青黛第一次這么說。
看著她傾身撐著的模樣,齊云宴擔心她待會翻輪椅了。
對著她道:“坐好!”
他聲音有些急,顧青黛不解地連忙坐好,心中以為她家小夫君這是真的生氣了。
齊云宴翻身下床,穿著中衣赤足踩在地毯上。他低頭看著顧青黛,彎下腰伸手將她從輪椅上抱起來,轉身將她放在了床榻邊。
他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單膝跪地將她的腳抬起來。
他將為霜為她穿上的錦鞋脫下,將她抱在了床榻的內側。
他躺在了顧青黛的外側,他看著床罩上的合歡花目不轉睛,唇瓣微碰輕聲問道:“怎么過來了?”
顧青黛睡在他的被窩里,溫暖包裹著他,齊云宴將自己暖熱乎的位置直接讓給她了。
她偏頭看向他實話實說道:“我來看看睡了沒?有沒有生氣?”
齊云宴悶聲道:“沒有。”
這句沒有也不知道是在回應睡了?還是生氣?
他的聲音有些悶,說出來是那么的讓人不相信。他心里委屈死了,方才顧然那么說自己……
他覺得自己越發矯情了,就好像沒有得到大人關注的小孩子,一個人躲在屋里生著悶氣!
聽見齊云宴的回答,顧青黛是不相信的。畢竟晚上真的沒生氣,他怎么可能連書都沒看,就這么直接的睡了?
這時間太反常了點,而且齊云宴的樣子也是那么的反常。
“真的嗎?”
顧青黛問道,眼前的人睫毛微顫,他頓了頓:“真的。”
顧青黛手伸向他的腦袋,將他的頭掰過來。他的眼睛有那么一丁點的不一樣,眼神帶著一閃而過的委屈。
她道:“我不相信。”
齊云宴抿唇:“為什么不相信?”
她抬起自己的手摸向他的胸膛,心跳聲因為她的觸碰越發的強烈。
“你聽,它說你在撒謊!”
她微微仰頭貼著他的鼻子道,就像是想要咬他的鼻子一樣。
少女的呼吸也變得有些許急促,她分明看見了齊云宴的委屈,可是眼下這個人卻在說自己沒有委屈。
齊云宴閉上眼睛,不敢對視顧青黛的眼神,他怕自己破功。
“你聽錯了。”他死鴨子嘴硬道。
月光幽微,從窗邊映照到房間里。那幽微的月光足夠讓顧青黛看清齊云宴的表情,還有他臉上那偷偷爬上的紅暈。
她看著齊云宴過了良久,用唇瓣吻上了他的唇。她今日分明說了不會撩撥他的,她又忘記了。
不過,她這不是為了撩撥他。而是為了安慰齊云宴,她輕輕舔舐著齊云宴的唇瓣。
誰能夠忍受,半夜被偷親?
而且某人的手還格外的不安分,她從胸膛落在了齊云宴的腰間。
他怕癢!
現下顧青黛不是在撩撥他了,分明是在要他的命。他忍不住瑟縮著躲了一下,可是顧青黛壓根就不肯放過他。
顧青黛非要逼著他說出自己生氣了。
他躲無可躲,終究是因為顧青黛妥協了。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從被窩里拿了出來,舉過她的頭頂。
眼尾是看不見的微紅,顧青黛看著她家小夫君一字一頓道:“對,我生氣了,而且我還很委屈!”
他壓低了聲音,湊近在顧青黛的耳邊聲音接近呢喃問道:“請問,寶兒打算怎么補償為夫!?”
他沒有等顧青黛回話,自顧自道:“既然寶兒都已經特意來找為夫了,那么為夫也不客氣了。”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黑暗中是清晰可聞地咽口水的聲音。
顧青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直接被齊云宴封了口。
過了好一會兒,口水嘖嘖作響地聲音才停下,顧青黛此刻已經是滿臉緋紅了。
她現在才算是明白,什么叫做自討苦吃,自取滅亡。
她現在理解還不深刻,以后會更加深刻的。
齊云宴輕笑了一聲,舔了舔唇瓣:“很甜!”
這句很甜直接讓顧青黛的臉紅透了,她睜著狐貍眼眼神迷離,整個人就像是漂浮在云里一樣,站不住腳。
聽見他這樣子的點評,她覺得自己這是被調戲了。
她偏過頭問:“可以了嗎?”
齊云宴歪頭看向她有些不解:“什么可以了嗎?”
顧青黛動了動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輕聲害羞問道:“補償……”
親也親了,這齊云宴還想做什么?難不成他還想親一晚上啊?
這怎么可能呢!?
顧青黛第一次娶夫君,看齊云宴就跟顧然似的,這么哄他,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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