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西—
一間臥室,干凈明亮。
白色的墻面,米黃色的床單被罩,襯得整個臥室,愈發溫暖柔軟。
靠近窗邊的大床上,半躺著一個男人,他身形高大,占據著床的左側。
男人身上蓋著被子,一只手握著手機,另一只手臂圈著一個女孩兒。
女孩兒側臥在他的懷里,臉頰緊貼著他腰側的肌膚,睡得正香。
此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男人下意識去看,只見一條微信消息傳來,他點開,消息內容顯示:
四爺,蘇綿跟謝小爺在一起,他們身旁還跟著一個男人,蘇綿喊他堂哥,三人正在市中心的酒店吃飯。
男人正準備回復,身側的女孩兒突然翻了個身,他偏頭去看。
只見女孩兒掀開被子,從被窩里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長睫微微顫動著,緩緩掀開眼簾,有幾分睡醒后的迷茫。
恍然回神后,女孩兒注意到自己身處的位置,她低著頭,暗暗咬了咬牙,沒有看男人一眼,準備起身下床。
然而……
她剛有動作,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摁倒在床上,一只手掌托住她的后腦,另一只手臂撐在她身側,牢牢罩在身下。
“跑什么?”
男人眸色晦暗,語氣危險。
女孩兒抿著唇,一聲不吭。
該死的男人,若非怕暴露自身的異常,她一定弄死他,踹兩腳,然后埋在地里,再跺兩腳……
“看到我就跑?我是鬼嗎?”
男人緊盯著她,一雙眼睛,里面仿佛燃燒著兩團熾熱的火焰,燒得旺盛。
女孩兒依舊不吭聲,心中憤懣:
我特么跑了嗎?
我特么根本就跑不了!
但凡跑得了,我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豈能讓你這狗男人找到,整天跟條發情期的惡犬似的,追著我不放。
煩死了。
女孩兒頭一偏,躲開男人灼熱的目光,眼不見心不煩,就是不吭聲。
“不說話,又跟我裝啞巴?”
男人低笑一聲,托在她后腦的手抽出,輕捏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強行讓她看著自己,身子壓低,緊貼著她:
“我來一次,你就跟我鬧一次,怎么,這么不想看到我?”
他嗓音低沉,像是強壓著不滿。
女孩兒抬手,一把抓開他禁錮著自己下巴的手指,美眸怒瞪,聲音低冷,“誰跟你鬧了,我求著你來了?”
“行。”男人冷哼。
他擒住女孩兒的兩只手,固在她的兩頰旁,低頭,視線瞄準,對準她的唇,狠狠地吻住,“讓你長長記性。”
“唔……”女孩兒氣急敗壞。
流氓!無恥!無賴!
狗男人!不要臉!
她渾身都在反抗,扭著,動著,甚至用牙齒咬他不安分的舌,但都無用。
這個男人敏銳得狠,她的牙齒還未碰到他的舌,他就能輕而易舉地逃脫。
女孩兒又氣又急,照這樣發展下去,這狗男人肯定又逼著她做這做那。
好不容易逮著男人喘息的空隙,她喘著氣,聲音無力,“我要上班了。”
“又想跑?”
今天是周末,她是休息的。
男人緊盯著她,似是在判斷她話里的真假,“乖一點兒,別找借口。”
“誰找借口了,我真的要工作!”
女孩兒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見男人始終壓著自己不動,眸色審視地望著自己,她蹙眉,解釋道,“我找了份兼職,周末要去幫忙……”
聞言,男人松開鉗制她手腕的手,緩緩起身,看著女孩兒像條狡猾的小泥鰍,身子一扭,從他身下鉆了出去。
“錢不夠花?”他問。
女孩兒咬牙,“還債!”
話落,她打開臥室的門,迅速鉆進了衛生間,不消片刻,水流聲傳來。
男人望著她消失的背影。
還債?
幾日未見,她竟然又找了一份新工作,想必是小時工,按時間算薪資。
這么急著和他撇清關系?
做夢!
男人摸起身側的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迅速點擊著,給手下回了個電話。
對方很快接聽,“四爺。”
“先回來。”
對方愣了一下,“四爺,不盯了嗎?蘇綿和她堂哥回厲家老宅了。”
男人低聲道,“暫時不管她,你去查一下,孟家二爺最近在做什么。”
對方恭敬回著,“四爺,這個我清楚,孟家十幾年前丟的小姐找到了,回來沒多久,孟二爺最近都在陪她。”
“是嗎?”男人眸色一暗。
這事兒,他有點兒印象。
孟家,百年家族,人丁興旺,世代為國家奉獻一生,自是備受敬仰關注。
孟家在十幾年前,確實丟了一個姑娘,不過,這事兒倒是隱瞞得很好。
網絡媒體一概不知,甚至不曾聽說,只有圈內的幾大家族有所耳聞。
在這病毒出沒、動蕩不安的時刻,這姑娘竟然找到了,是不是太巧了?
對方繼續道,“四爺,據說是真的,孟家做了基因比對,確實是孟老爺子最小的孫女,現在備受疼愛。”
“好,我知道了。”男人應著,忽而問道,“蘇綿還有其它變化嗎?”
“除了眼睛,一切如常。”
男人又吩咐了幾句,掛斷電話。
方才在衛生間洗漱的女孩兒,此時正站在臥室入口處,她嘴里咬著一塊吐司面包,眸色深沉地望著他。
見男人掛了電話,她將嘴里的吐司面包嚼了嚼,迅速咽下,語氣嚴肅地問道,“蘇綿是誰?”
這名字,聽起來軟軟糯糯的,明顯是個女人的名字,這狗男人,該不會又‘禍害’了一個小姑娘吧?
真是喪心病狂,早晚下地獄!
男人看了她一眼,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他大步來到她身前,緊盯著她,唇角微揚,眼底隱染愉悅,“剛才跟我鬧個不停,現在知道吃醋了?”
“我吃的面包,不需要蘸醋。”
女孩兒冷言冷語,咬了一口手里的土司面包,眼神涼涼地望著他。
男人低笑一聲,忽而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去語氣寵溺,“先換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需要蘸醋的東西。”
“不用。”女孩兒神色平淡。
她冷眼望著他,聲音緩慢,徐徐開口,“閆四爺,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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