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貝克萊似乎把目標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陸源哪里繼續保持淡定。
講道理,之前的戰斗,自己都沒有出手。
你這家伙盯著我,沒有道理的!
陸源雖然有心想要解釋,可貝克萊似乎沒有給陸源解釋的念頭。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陸源,似乎在觀察著什么。
被一個白金級的強者如此盯著,陸源立刻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陸源覺得此時的貝克萊,之所以會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是因為之前的塔姆,展現出了恐怖的實力。
而被克萊總歸不是游戲中那種呆板的boss,而是有著自己的思維。
他很清楚眼前的這一群人中,唯一能夠對他產生威脅的,除了剛剛圍攻他的比蒙·哈特一行人之外。就是陸源了。
而且陸源對他的威脅,遠比比蒙·哈特三人的威脅要大得多。
貝克萊看著陸源,淡淡的說:“異鄉人,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光’的存在,你……也受過我主的祝福嗎?”
陸源轉過頭,看向凱瑟琳:“他在說什么?”
凱瑟琳一點詫異的看著陸源,隨后把貝克萊說的話翻譯給了陸源聽。
我的身上有光的存在?你當我是奧特曼那種光之巨人啊!
我要是有這樣的偉力,我還擱這跟你在這聊天呢?
別搞笑了,我早就重拳出擊了好嗎!
不對……
我好像,真掌握著類似的力量……
想到這,陸源直接把小光放了出來。
伴隨著一陣御獸空間的光芒。
小光立刻出現在了陸源的身邊。
而當小光一出現后,貝克萊的注意力頓時就被小光所吸引。
他看著小光就好像在看著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而小光此時也注意到了貝克來看向自己的眼神。
它疑惑的看向貝克萊,
壓根沒搞清楚發生了什么。
眼前這個模樣奇特的樹人,為啥一直看著我啊???
此時的貝克萊,
主動走出了幾步。
那白金級的實力,
讓貝克萊走起來后,
周圍的環境隨之發生變化。
無數的黑色植物,在貝克萊走過的地方生長出來。
這一幕,
就是白金級生物,在把領域融于自身后所產生出來的景象。
白金級的生物……就是行走的天災。
沒到一處地方,就算他們沒有故意破壞周圍的環境。
但他們自身的靈力波動,
和那特殊的領域力量。
都會讓他們宛如行走的輻射源。
改變著周圍的環境。
而看著貝克萊一步步的靠近他們。
薩拉、比蒙·哈特、比蒙·加爾,下意識的開始后退。
一個白金級的強者,已經有能力殺死他們了。
要不是眼下周圍,還聚集著不少的強者。
或許眼下的他們,早就腳底抹油,
直接開溜了!
不多時,
貝克萊就走到了距離陸源和小光,
一百米的距離。
他停下來,
認真的看著小光。
“你……就是我主留在世間的種子嗎?”
小光:???
說啥呢?聽不懂呀!
沒事,翻譯官·凱瑟琳上線!
只見凱瑟琳在聽完貝克萊的話后,
就把他說的含義,
轉述給了小光和陸源。
“種子?”
陸源看這小光有點不太理解,貝克萊為何會說小光是‘主’留在世間的種子。
而貝克萊口中的‘主’,應該就是圣光教會的信仰——圣光之主了。
此時的貝克萊,就好像陷入到了某種追憶中,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如此純粹的光,我已經記不得多久沒有見到過了……”
“我主曾經說過,
就算未來一片黑暗,
但祂也一定會留有希望。”
“而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這里等待……等待那未來會出現的命定之子。”
“只是我沒有想到,我主說的命定之子,居然不是人類。”
“不過想想也是,在我主的眼中,萬物平等,人類、超凡生物、異族,在祂的眼中……都是一樣的。”
說著,貝克萊那猙獰扭曲的臉上,卻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那如沐春風的感覺,讓人無法想象,
他的本體卻是一個扭曲的怪物。
貝克萊抬起頭,
讓秘境中那灰蒙蒙的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我不清楚自己經歷了多少的歲月,隨著最后一縷圣光和‘原罪’一起埋葬,我們也追尋著主的神旨,等到著屬于自己的使命……那跨越漫長時空的命定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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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落,貝克萊仰著的頭回落,雙眼重新正視陸源……身邊的小光。
隨后他舉起自己手中的藤棒,對準了小光。
“命定之子,我等不僅是封印‘原罪’的罪人,也是我主留給你的考驗……”
“說來也是可笑,曾經的圣光苦修士們,只有我這個‘笑話’留到了最后。”
“按理來說,苦修士們要在生活的清苦和肉身的疼痛之中,感受圣光的真諦。”
“可我當初只是一個光輝城里一個孤兒,雖然我經過了圣光的洗滌,獲得了圣光的種子,可我其實不想過苦修士們那種清苦的生活。”
“我不僅老是偷跑出去吃東西,日常的修煉中,我也是經常偷懶……只因為作為苦修士的我,卻是整個教會中,最怕疼的那一個。”
說著,貝克萊轉頭看向滿是扭曲樹精尸體的遺跡,指著其中一個扭曲樹精的尸體,感傷的說:“我的老師·特萊克,
知道我怕疼,所以每次圣光修煉中,
都會選最軟最細的藤條打我……”
隨后貝克萊又指著另外一個扭曲樹精的尸體說:“我的師哥·赫爾曼,他每次在修煉結束后,
都會悄悄從修女們那里,
換來一些信徒奉獻的食物,并它們給我。”
“只因為我當時還小,實在忍不住挨餓。”
“就這樣,我成為了苦修士中,唯一一個吃不了苦的異類,也成了修女和騎士們眼中的笑話……”
“可讓我奇怪的是,無論是我的師父,還是其他苦修士,他們都沒有笑過我。”
“我至今還記得,在我被一個圣騎士羞辱,回到苦修所悄悄哭的時候,老師安慰和我說……”
“貝克萊,我等苦修士是在清苦和疼痛中,感悟圣光的真諦。”
“可圣光的真諦不是自我折磨……而是‘幸福’。”
“我們在你的身上,就看到了幸福,所以你不用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你只要過好自己,那就是對我主……最大的虔誠了。”
“從那之后,我突然明白了何為‘圣光’……所謂圣光,是溫暖的、是包容的……”
“它能夠包容我這個苦修士中的異類,包容我的膽怯,并給予我溫暖的力量。”
“所以從那之后,我不再看重別人的看法,我依舊用最細的藤條抽打自己,依舊天天修煉結束后,厚著臉和修女與圣騎士們一起吃飯……只因為此刻的我,是幸福的。”
“苦修士里的膽小鬼,就這樣傳遍了整個教會,但對此……我依舊沒有在意。”
“我原本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下去,直到‘原罪’降臨了……”
“那一天,我主的光輝被紅月取代……”
“那一天,象征著麥田的大地被怪物占據……”
“那一天,時間和空間開始錯亂,所有人都陷入到了無盡的恐懼與絕望之中……”
“我們和頭頂的紅月對抗,與麥田里的怪物對抗,在錯亂的時間和空間中,尋找著主的榮光……”
“只是在這場浩劫之戰中,一個又一個城池淪陷,一個又一個的教會被迷霧掩蓋,最后……只剩下我所在的光輝城了。”
“不過在圣女和教皇的帶領下,我們最終找到了原罪,并想出了封印它們的辦法。”
“只不過這需要選出三個人,把它們的力量,封印在自己體內,利用自己的圣光,去凈化它們。”
“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就會它們污染,讓自己陷入到未知的恐懼之中,甚至……變成和那些家伙一樣的怪物。”
“我等不畏懼死亡,我等畏懼的,是無法在死后,進入我主的神國。”
“而一旦用肉身和‘原罪’融合,讓自己的靈魂受到污染,那注定我們死后,就無法前往我主的神國。”
“因為我們的靈魂里……帶著原罪。”
“那一天,無懼疼痛的苦修士們猶豫了……”
“我問老師,封印原罪痛嗎?老師說不知道……”
“我又問老師,如果封印了原罪,所有人都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嗎?”
“老師還是說不知道……”
“不過我想了想,融合原罪再疼,應該也不會有藤條抽打的時候疼。”
“所以我最后決定,由我來封印原罪……”
“反正我一直以來,也只是苦修士中的膽小鬼,我主的神國里,應該本就不會有我這個‘笑話’的一席之地。”
“既然如此,那就讓大家去神國,我自己留下……畢竟我也想讓大家體會到,我曾經感受到的幸福。”
“而這……就是一個膽小鬼可笑的一生。”
“只是我沒有想到,等我再次蘇醒后,大家……似乎還是沒能夠前往神國啊……”
“可為什么呢……他們那么虔誠,那么善良,為什么我主沒有接引他們?”
說到這,貝克萊認真的看向小光后說:“命定之子啊,如果未來的某一天你看到我主,能不能幫我問一下,祂是不是忘記接引祂虔誠的信徒了。”
“我老師特萊克,我師兄赫爾曼,還有其他人……他們,理應獲得幸福的。”
話語落,貝克萊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他看著小光,很是認真的說:“來吧,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光,能不能凈化我身上的罪惡。”
“……如果你真的是命定之子的話。”
而經過凱瑟琳的翻譯,眾人也聽懂了貝克萊剛剛說的那些話。
眾人看向貝克萊的眼神,頓時發生了變化。
小光此時也主動走出來,凝望著面前的貝克萊。
下一秒,小光一改之前的慵懶,露出真摯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人之后有沒有獲得幸福,但我清楚,在你主動走出來的那一刻……他們應該是幸福的。
因為……你戰勝了他們的恐懼。
你不是膽小鬼,你和他們一樣……都是勇敢的人。
你那看似笑話的一生,其實是別人眼中……溫暖的童話。’
聽到這話,貝克萊也笑了起來。
雖然他聽不懂小光在說什么,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小光身上的‘光’。
那柔和的,足以溫暖人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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