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讀小牧童:、、、、、、、、、
胡德友在SH沒有被完全封鎖之前親自將袁殊一家送上了南下的貨船。
輪船啟動的瞬間,兩人一個在船上一個在岸上互相對視誰都沒說話,胡德友抬起手揮了揮手,而袁殊是點了點頭,然后就這樣一代諜戰傳奇就這么悄然落下了帷幕,未來等待他的將是改頭換面重新再來。
而胡德友也知道,自己在SH剩下的唯一一個他所知道的同志也將要離去,現在他這一條線上,只剩下他一人孤軍奮戰。
第二天一大早,滿大街的報童就扯著稚嫩的嗓子喊著“號外號外,昨日公館遭襲,多名高官尸骨無存”的聳人聽聞的標題滿大街游走。
日本人、汪偽等全線開始了大警備,到處都是成群結隊的憲兵,只要看著有一點可疑的人便會進行抓捕,稍有反抗就直接擊斃。
胡德友將自己的身份證明遞給盤查他身份的憲兵,憲兵仔細核對之后朝他敬了個禮就快步離開了,而這一路上都是雞飛狗跳,沒有一處是安寧的。
滿大街的特務、滿世界的憲兵,整個SH一瞬間就陷入了混沌之中,歌舞廳、青樓、賭場等娛樂場所全部停止營業,所有居住在這里的居民都要被挨家挨戶的搜查取證。
土肥原賢二死了,這是日本在SH死掉的第二名大將,第一個則是被王亞樵派人在虹口公園做掉的白川義則。
其余一起死亡的還有日本駐華東情報機關總長、日本SH總領事巖井英一,第八、第十一、第十四師團長,梅機關機關長、汪偽最高軍事顧問影佐禎,汪偽內政部部長陳群,汪偽商務部部長、享受大八嘎帝國特殊津貼、八嘎帝國梅花勛章、旭日勛章獲得者袁殊,汪偽商務部副部長、汪偽糧食儲備局局長梅思平等高官近四十人。
這一下基本上可以說是把SH乃至華東的情報機構的半壁江山都給震碎了,還導致整個日本陸軍大本營都吃到了八嘎天皇的斥責。
但這個消息無疑是對整個抗日戰線的一次巨大的振奮,極大的提振了士氣。
因為現場尸體情況慘不忍睹,動員了很多隨軍醫生都沒有能夠拼湊出幾具完整的尸體,所以一切死亡人員都以那日宴會上的名單為準,而包括這四十幾個高官在內,其余死亡人數加起來近百人,這還不包括不配享有姓名的特務跟普通日本士兵。
根據陸軍爆破專家的現場勘測,這次爆炸由多種不同的炸藥構成,足足在這一棟房子里埋了近百顆不同的炸藥,由此可斷定這次的恐怖行動并非由一家完成,肯定是在多方聯合的情況下進行的布置,而且他們彼此之間應該是知道但知道的并不全面。
所以可以斷定,這次一定有某一方的高級特工混入了其中并在他的授意下完成了這次驚世駭俗的暗殺行為。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人都已經死了,本來最應該接受審查的袁殊也幾乎等于是被滅了門,算是死無對證了。
不過經過這一番事情之后,SH的地下戰線總算是可以松一口氣了,雖然別看現在查的很嚴,但沒有了那些經驗豐富的情報專家,效率堪稱一坨粑粑,所以大部分地下戰線的同志都已經在天亮之前轉移出去了,而留下的都是幾乎沒有暴露風險的那一部分。
其中就包括了胡德友。
他現在沒有了上線也沒有了下線,甚至沒有人能證明他的身份了,在偌大的SH之中,他突然感覺自己再次變成了一個孤兒,但這都不是問題,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仿佛成為了第二個袁殊,利用手上的資源還有龐大的人脈開始左右逢源。
在暗殺事件發生之后,他雖然看似每天都在醉生夢死,但實際上卻暗中破獲了三個具有重大價值的情報。第一個就是日本人將在十月份時集中優勢兵力進攻位于中原、西北等地的根據地和邊區,這是陸軍大本營的命令,基本是百分之百的。
第二個消息則是針對句容的根據地,日本人打算發動細菌戰,他們會向山中投放大量攜帶鼠疫的老鼠和跳蚤,基本上要趕在夏日結束之前完成第一輪的投放。
第三個消息則是日本將會在1943年年初的時候將絕大部分兵力大概兩百萬人集中到這里并直接不宣而戰對光頭發動全面的進攻,勢必一舉拿下整個正面戰場的勝利。
這三個消息基本都已經是百分百靠譜的了,而這幾個消息也很快就傳遞到了特科那邊去了,針對這些消息上峰立刻做出了戰略調整,準備迎接這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戰、硬戰。
句容方面則要做好全面的防疫準備,不喝生水、注意衛生并且要對周圍的山野林地進行全面的消殺,只是現在胡德友沒辦法出城,所以運送防疫藥品和殺蟲藥、耗子藥的工作暫時沒有辦法展開。
至于光頭那邊,胡德友也將消息傳遞給了相關的軍統和中統的情報人員,因為一旦讓日本人把光頭拿下并占據了絕大部分領土的話,未來邊區的日子絕對不可能會好過。
之后因為袁殊這個大特工的“死亡”,中統和軍統也都斷了在SH的聯系網絡,所以陰差陽錯的他們順藤摸瓜的找到了為他們提供情報的胡德友,并且跟他接觸了一番,換而言之就是胡德友幾乎是在短時間內就成為了袁殊在SH地區的繼承人。
不過說來也奇怪,雖然這段時間風聲很緊,但并沒有人查到胡德友的頭上,本來按照常理來說,他的生意貫通東西南北,基本就可以斷定他絕對是個情報人員了,但哪怕是在街頭賣報紙的聯絡員都被抓了,但胡德友卻天天還能吃香的喝辣的。
對此他一直很疑惑,一直等到一個軍統特務跟他交流的時候,他才徹底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個軍統特務代號為高原,兩人見面的地方就是在街邊非常顯眼的小飯館里,周圍特務鬼鬼祟祟的溜達,但卻好像沒看到他們一樣。
“你的安全是因為你能給他們帶來大量的收益,日本人也好、汪偽也好,沒了你,他們的運輸線就沒辦法抵達各個角落。所以除非你明牌自己是個特工,否則都不會有人跟你過不去,或者說都不會有人跟錢過不去。”高原側過頭看了一眼外頭徘徊的特務:“這些人為什么會跟上你,其實不是要抓你而是在保護你。”
胡德友甚至都有些啼笑皆非:“保護我?”
“沒錯,防止狂熱分子暗殺你。”高原壓低聲音說道:“其實你前兩年頻繁出城,每一次出城之后,城外的根據地都會針對他們的軟肋進行襲擊。這件事你早就上了他們的黑名單,可是到最后他們也沒把你供給土肥原那個老狂熱分子。”
胡德友輕輕點頭:“原來是這樣……那高大哥,我現在該干什么?”
“繼續干你該干的,賺你該賺的,幫所有人賺錢跟他們拉關系。日本人快不行了,他們自己也感覺到了,所以在這邊的高官都在給自己想退路。我們要的是勝利,他們要的是回家。”
“他們憑什么回家?殺了我們的人、燒了我們的家,他們憑什么回家?”
高原笑盈盈的看著面前這位小老弟:“你是紅那邊的人吧?”
胡德友一愣:“高大哥……”
“不用多說了,我接觸過很多人,只有紅的人才會像你這樣。”高原端起酒杯給胡德友倒了一杯酒:“等到勝利之后,你可別落在我手上了,那時我可不會客氣的。”
胡德友哈哈一笑:“好啊,高大哥。到時候你也別落在我手上了,咱們交情歸交情,鋼刀歸鋼刀。”
“好好保護自己。”高原起身拍了拍胡德友的肩膀:“不要死在我前頭。”
說完他閃身離開,而那些盯梢的特務立刻就跟了上去,但這個高原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幾番閃躲就將那些跟蹤的人甩了個干凈。
而小飯館里的胡德友坐在那待了一會兒,然后突然伸出脖子對外頭的幾個特務喊道:“嘿,叫你們呢。”
其中一個特務轉過頭看向他,接著胡德友朝他們的打了個手勢:“叫兄弟們都進來喝點,這大熱的天,你們午飯還沒吃呢吧?”
那幾個特務遲疑了片刻,而胡德友卻只管張羅,他讓老板弄了幾桌好酒好菜,然后親自出去把那些特務都請了進來。
“知道你們有公務在身,不過你們的公務不就是跟著我么,我就在這不走,這大熱天的誰都不容易。”
那些個特務也不多說什么了,就坐在里頭大吃大喝了起來,而胡德友坐在旁邊神情淡然,時不時的還跟旁邊的人攀談起來。
“各位兄弟,我求你們件事兒唄。”胡德友突然開口道:“就是我有個妹妹,今年十六歲了。從老家過來的時候跟我走失了,要是你們在辦事的時候發現了,就告訴我一聲。”
說完胡德友從包里摸出一把小拇指粗細的金條放在桌上:“這就當是給弟兄們的辛苦費,事成之后保證各位兄弟每個人都發大財。”
這幫特務都是見錢眼開的主兒,一看有這現錢撈,立刻樂呵呵的就答應了下來。
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胡德友見這幫特務一次就給這幫特務撒一筆錢,最后都到了個什么程度啊,就是他們那邊有公務但胡德友這邊也私活兒,他們會先忙胡德友的活兒。
從跟他們的交流時獲取到的信息,就是76號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給他們發滿額的薪水了,他們不接私活養家的話,家里的孩子都得跟著一塊挨餓。
而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胡德友斷定汪偽那邊可能是出了什么問題,于是醞釀許久的金融杠桿他就開始拉了起來。
因為他手里本身就有大量的資源,這些資源又跟儲銀券掛鉤,于是胡德友聯合多個商行一起開始從市面上大量的囤積各種物資,管他是有用沒用的都開始收集,于是便有大量的儲銀券開始進入市場流通。
幾乎是一夜之間儲銀券的價值就貶了十倍,第二天一早汪偽的各大銀行就開始出現了瘋狂的擠兌,而擠兌出現的同時,黃金跟美元的價格也一路狂飆,原本還算穩定的儲銀券瞬間崩盤。
這崩塌的速度讓汪偽始料未及,到了第三天他們想起來救市的時候卻發現現在街上賣白菜的都開始不收儲銀券了,整個市場迅速的在朝著深淵滑落。
經濟一亂,整個局勢隨之而來的就會發生動蕩,因為汪偽的工作人員一直以來都是發放的儲銀券,但現在儲銀券花不出去了,所以汪偽的人開始出現大規模的罷工和抗議。
最先開始蔓延的是行政機構,再往后就是偽軍跟偽警,最后就連76號都趴窩了,而那些四處覓食的特務,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的就成為了掛職在76號但卻是給胡德友打工的私人雇傭兵。
這場危機來的迅猛,日本人自身難保沒空搭理他們,汪偽內部則有很大一批人跟那些商人一個鼻孔出氣,開始做起了倒賣囤積的買賣,這導致儲銀券的價值進一步降低,原本五十元還能買到一天的糧食,但現在一碗面條就已經需要十萬儲銀券才能吃上了。
整個汪偽上下一片哀嚎,所有的職能部門全部停擺。接著就出現了倒賣儲備倉物資兌換黃金和美鈔的事情發生。
而此刻的胡德友卻是端著一杯咖啡站在新任汪偽商務總長的面前笑著說道:“我真的沒辦法救市,現在能救SH的只有邊區了。不過跟邊區做買賣……日本人能答應?”
“他們他媽的不早就開始跟邊區做買賣了嗎?”商務總長拍著桌子喊道:“只許州官放火是吧?”
胡德友無奈的說到:“誰讓他們是日本人呢,不過我倒是有幾個在根據地的熟人,讓他們吃一批債務過去也不是不行,但你知道,他們赤D的人肯定不會打白工。”
“這你別管了,只要能把這次的事情平息下來,我自會向汪總統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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