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黃粱一夢二十年
593、黃粱一夢二十年
伴讀小牧童：、、、、、、、、、
為了能夠支撐之后比賽的強度，場地自然也就不能繼續使用原來的足球場或者單獨開辟的空地了，因為可預見的高強度戰斗會把整個地皮掀翻、把山頭削平。
所以經過清靈子的協調，正式比賽再往后延期一個月，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對場地的建設。
這明顯就是拖字訣了，因為那位仁兄可是要親自督戰的，一個能讓打紅眼的選手玩寸止的人怎么可能控不住區區地形破壞，所以聰明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說白了就是給山海界里的大佬爭取時間平息動亂唄。
有的時候真的是看上去就很簡單的一個事情，背后的政治意圖都會非常復雜。
不過這里頭最急的可能就是苦行舟了，他因為英砸那么一鬧，現在在人間界直接就被邊緣化了，而關鍵白澤在山海界的行動也因為應龍的鎮壓手段而并沒有起到很大作用，現在清靈子這么一拖，說不定應龍就能把白澤的計劃粉碎掉了，本來就是打算來一個猝不及防，但現在卻被打成了持久戰。
持久戰異獸部族們可就有點不夠看了，用他們這不夠看的戰斗力想要逼迫山海界完全倒向上三界并逼迫人間界跟上三界交惡的計劃怕就是要破產了。
可是他現在邊緣化了，很多原本制定好的計劃也用不上，這邊還在拖。他總不能躺在屋子里給自己一刀然后說有人行刺吧？而且他住的地方本身就是安保最密集最完善的地區，三界最少派出了十五個好手天天守著他，別說刺客了，恐怕就連一只蚊子從他門口過都要被錄一下身份信息。
關鍵問題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合理的，他所擔心的點也就在這里，因為清靈子對山海界表示他的身份特殊，他可以不追究，但不代表人間界不會有人懲戒叛徒，他所說的軟禁其實是在保護他的生命安全，如果放開管制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如果他被刺殺，人間界會全力追捕兇手，但山海界不能追究清靈子方面的責任。
說的通吧，一切都是合情合理，那這就是個兩頭堵的命題，繼續軟禁在這里，他啥也干不了，放開之后清靈子當天晚上就能過來鯊了他。
“人間界全力追捕兇手”，這句話本身就是偽命題。所以說他們這幫搞外交的，其實也都是一場智慧和力量的角逐。
再加上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次上三界帶隊下來的聞仲聞太師跟人間界幾乎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他沒有辦法接觸到西方神系的高層，跟那些只會輪著斧頭砍殺的家伙說這種事情，無異于讓李逵繡花。
所以陰謀陽謀都被人謀了一遍，苦行舟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變成一枚棄子，因為沒有用了嘛，等到自己卵用沒有的那一刻，他根本不懷疑白澤會把他以一個很低廉的價格給賣掉。
而到這，他才知道清靈子見到他時并沒有自己預料中的難堪跟憤怒，反而是充滿了戲謔和不屑，苦行舟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時，才終于認清了自己的稚嫩。
被白澤當成了棋子和籌碼，甚至是試探對方深淺的洛陽鏟……
既然白澤已經不足以被信任，苦行舟總不至于坐在這等死吧？所以他這幾天在房間里獨處的時候仔細琢磨了一圈，發現果然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現在雖然每一天都讓自己離死更進一步，但終歸還不是立即執行，他還是能夠有機會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的。
而這一線生機，就是他的師父。
所以苦行舟的思路此刻也改變了，他滿腦子都想著怎么聯系上耗子，甚至忽略了他身邊的護衛已經悄悄換了一茬。
而此刻的張哥已經以守護者的身份進入到了場地之內，他重新啟動了自己的能力，然后開始作為救生員入駐，那個不會被任何人認出來的就是他，超級認知障礙就是這么離譜。
不過這不是要裝修么，張哥也不用每天都過來，反正就是等通知，不過他現在正好也在放假，索性就留在這里看熱鬧也挺不錯的。
為此他把自己所有的聯系方式都關掉了，沒有任何人能夠通過手機聯系到他，而基本上想要聯系他的人也都在這個地方了，外頭沒別人了。
長安巷什么的更是不用操心，只要不是更高級武力入侵，大梧桐在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是除了張哥之外最強存在，自然之道的維持者。
“年年最近怎么樣？”
場地的裝修當然是給張瑤來負責的，清靈子這一點還是拎得清的，反正都是要花錢，與其讓別人給賺了，還不如讓自己體系內的人給賺了，而且也沒有其他人敢接這樣的工程，除了基建狂魔張瑤。
“都挺好的，轉眼就初三了。真快啊。”正在看著無人機測繪地形圖的張瑤嘆了口氣：“不知不覺，我都快四十歲咯。”
“看不出來。”
“當然啦，不老不死嘛。外觀被定格在了二十多歲。”張瑤側過頭看了張哥一眼：“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年下了好大的雪呢。”
“七年前。”
寒來暑往，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七年了，張瑤幾乎都沒有什么感覺，她只記得當時自己還是個有陰陽眼被鬼纏的天才少女，現在自己已經成了鬼王同志日常蹭飯次數最多的天才中年婦女，雖然某種意義上這也是被纏，但她已經好像沒有什么感覺了。
“對了，我忘了問你。”張瑤突然問道：“如果我現在收集這場比賽里所有人的生物信息，然后把它們整合到一起創造出來一個生物，是被允許的嗎？”
“我是說我不能創造，你要是能就隨便。”張哥搖頭道：“我不對任何人做價值觀約束。”
“那就行。”張瑤拿出一個平板點開一張照片：“我用自己的基因當藍本，創造了一個人類軀殼，我下一步就要把所有特殊超能力者的變異基因融合進去，我想看看能創造出來個什么東西。”
“你不怕危險么？”
“沒什么危險的，雙子星不就挺好么，我就是被她啟發的靈感。”
張哥抱著胳膊點了點頭：“隨便你。”
他們說話的時候，面前剛好夕陽西下，張哥靠在旁邊看著遠方：“你上次是不是問過我為什么只會在這個世界里生活？”
“好像是吧，你怎么回答來著？”
“不記得了。”張哥搖頭道：“大概就是因為只有在這個地方，我才能有存在感吧。我現在才發現其實自身的感覺是不能被忽略掉的。”
“挺好，我就說你現在說話辦事越來越有人味兒了，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不怎么愛說話很古板也很安靜，現在你話明顯多了。”
“嗯。”張哥笑了起來，抱著胳膊：“這說明我離完成任務更近了一步。”
“如果真的這個多元宇宙不需要你之后，你會去干什么？”
張瑤的問題讓張哥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撇了撇嘴：“我不知道，可能那天到了，我就跟小美人魚一樣成了大海上的泡沫呢。”
“你自己看一眼未來不好嗎？”
“你猜猜有多少種未來。”
“多少？”
“十的一千七百七十五次方。”
張瑤搖了搖頭：“那跟沒看一樣。”
“嗯。”
“那如果讓你選呢？”張瑤仍不死心的問道：“你會選哪一種。”
“回到出生那年，然后把自己的能力封死，當一個普通人過完一生。我家很有錢的，我媽也很漂亮，我爸也是個超級厲害的人物，我本身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頂端。我要貫徹我的人設，安然走完一生。”
“你什么人設？”
“地主家的傻兒子。”張哥說完一拍胳膊：“哎喲，我都忘了登游戲了，都快一年沒上了，等假期結束我看看我分配到什么地方去工作，要是空閑的話就繼續上游戲去玩。至少在游戲里我還是能過一把普通人癮的。”
“哈哈哈……地主家傻兒子，你當真啊？”
“當真啊。”張哥搬起手指算了起來：“六歲進學校，十二歲小學畢業，十五歲初中畢業，初三的時候要暗戀一下班上的女同學，高一的時候跟她去了不同的學校，然后聽別人說她談戀愛了，接著高三開始專心備戰高考，然后落榜。”
“落榜？”
“對，落榜。因為我的人設啊，傻兒子嘛。不傻怎么當傻兒子。”張哥很認真的說到：“接著家里動關系吧我弄到一所頂級學府，我在里頭當又低調又傻的書呆子，然后在圖書館里認識了校花，接著被校霸發現誤會我們在一起，就來找我麻煩。然后我因為跟人打架，學校要開除我，但不開除他，接著我爸出場把校領導嚇出屁來。”
張瑤按下了操作臺上的自動化按鈕，整個身體都轉過去了：“繼續繼續，我愛聽。后頭的劇情呢。”
“之后我住院的時候，校花來看我，還跟我說對不起都是因為她才連累我的，我說沒關系，然后對這個校花產生了好感。”張哥繼續開始繪聲繪色的描述在他腦子里游蕩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劇情：“但在情人節剛開學的那天，我無意中發現校花是坐在校霸的車里跟著他一起返校的。我跟寢室的兄弟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們兩個在我住院的時候就已經在一起了，甚至寒假的時候兩人還一起去了馬爾代夫旅游。”
“哈哈哈哈……你這什么清純傷痕文學啊。”
“誰的青春不傷痕一下呢。”張哥呵呵的笑著繼續說到：“然后我情緒很失落，恰好我爸媽過來看我，發現我情況不對，然后就問我怎么回事，知道情況之后他們拍著我的頭說‘別擔心兒子，咱以后不去馬爾代夫’。”
“就這啊？”
“不是啊，我爸說完之后就打了個電話出去‘小聞啊，上次你跟我說過的那個斐濟上哪個島要賣來著？對對對，我買了，六十幾億就六十幾億嘛，我買來給兒子當二十歲生日禮物’。”
“哇……你這也太那個什么吧，直接從傷痕文學跳到霸道總裁。”張瑤笑得前仰后合：“可是為什么你一直都要麻煩叔叔阿姨唉？”
張哥沉默了好半晌，突然笑了起來：“因為這輩子我沒被人保護過，都是我在保護別人。”
一句話把張瑤給干emo了，她起身上前給了張哥一個抱抱：“好了好了，抱抱你。”
張哥倒也不在意，只是挑起眉頭繼續說到：“等大學畢業之后……”
“等等，校花的劇情呢，你跳過去了啊？”
“沒細想，挺難受的。就跳過去了，有空再把劇情補充一下，反正我時間還有很長很長呢。”張哥十分認真的說到：“等大學畢業之后，我面試進了一家大公司，但實習期都沒過就被開除了，因為主管刁難。我爸知道之后很生氣，就把那家公司給買下來了，換了個總經理還把我召回去了，還把欺負我的主管給開除了。”
“光是裝逼打臉劇情嗎？有沒有那種溫馨一點的邂逅？”
“邂逅？”張哥撓著臉有些茫然。
“算了，這個就不為難你了，跟校花劇情一起處理吧，到時候再補全。”
“嗯……”張哥點了點頭：“后頭的劇情我也沒太想好，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憋了幾十年就憋出這么個劇情？你拿著要求去找AI，ChatGPT一晚上能給你寫出八百多段好吧。”
“我不擅長嘛。”張哥撇了撇嘴道：“我這輩子也沒怎么動過腦子，你知道我的，根本不需要腦子。我長腦子完全都是為了走在路上不那么嚇人。”
張瑤笑得是前仰后合：“行了行了，不能跟你聊了，再聊下去要加班了，清靈子可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吶。”
張哥嗯了一聲：“那你繼續，我就在這看看風景，然后繼續補劇情。”
張瑤于是轉過頭切換手動操作開始繼續工作起來。
大概能有一個多鐘頭吧，張哥突然開口道：“你說要是校花最后發現那個校霸其實是個人渣，然后她去自尋短見剛好砸到我身上怎么樣？”
“你就不能想出個正常人劇情嗎？”張瑤被張哥的腦洞給震驚到了：“非要傷害自己才開心是吧。”
張哥撓了撓頭：“那你有什么好意見么？”
“你不是能有那種黃粱一夢的技能么，帶上我，咱倆一塊體驗一把，你就把我設定成跟你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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