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讀小牧童:、、、、、、、、、
正如山大王所預料的那樣,晚上十點的時候只需要小小的一個突破口,他們就打了起來,那一時間三百人的大型斗法十分激烈,剛開始還是帶點目的性的,但到后頭就成了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混亂程度堪比街頭群毆。這邊符紙炸出一團光火,那邊飛劍呼嘯而過,小小的山頭上竟是一副末日景象。
這時那道遠的離譜的警戒線才算是真正派上了用場,他們的打斗都圍繞在那個“地宮”周圍展開,沒有一個人的攻擊范圍超過了那道警戒線,山大王恐怖的運算能力把這些人所有的變量都計算在了里頭。
當場上的人倒下大概百分之十的時候,第一道陣法被啟動,陣法的光芒直沖天際后現場的一部分人瞬間被傳送到了五湖四海,最近的到了隔壁啤酒市,最遠抬頭就看到了香妃墓。他們群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不過留在現場的人可顧不得那些,他們現在可是在打生死架,各門各派都鉚足了勁,雖然他們每個人嘴上都是在說維護正義,但大部分時間注意力都是在洞口,反正自己進不進去沒關系,千萬不能讓人家進去。
而就當他們飛劍法寶打斗正酣,整個現場聲光效果堪比好萊塢大片時,第二道陣法再次啟動,這次的陣法直接將人傳到了迪士尼樂園里,本來還在打得正歡樂,一抬頭看到頭頂開始放煙花了,周圍的游客更是一臉驚奇的看著面前這幾十個突然出現的奇怪co色r,心里琢磨啥時候迪士尼也開始整這抽象的中國風了……
連續兩次的傳送,已經讓場上的人數差不多只剩下了一百出頭,他們現在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對,但他們并沒有反應過來從一開始他們就踏入了陷阱,而是覺得自己肯定是觸動了地宮里的陣法機關。
而且他們也并不知道自己消失的同伴去了哪里,只認為是都已經身死道消,所以現在場面上顯得并不是那么激烈了,反而都開始由攻轉守,開始小心翼翼的摸索了起來。
但摸索有什么用,當他們踏入這里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被耗子的六道陣法給籠罩了起來,要知道他耗子哥可是那種只要提前準備好,大羅金仙都能斗上一斗的選手,這幫人甚至都沒法察覺出他到底使用了什么奇怪的陣法,更別提破陣了。
很快,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彼此匯合,第三道陣法再次啟動,這一次也不知道是耗子的惡趣味還是山大王的惡趣味,剩下的一百八十五人中就有五十人被傳到了一個大澡堂里,之前還是寒風蕭蕭的樹林,轉眼之間他們就出現在了蒸汽裊裊的浴室之內。
他們這會兒都根本反應不過來,想要再次開始對戰但下一秒發現他們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每個人都是赤條條的,站在浴室里非常應景。
“眾位道友,既然天命不授,那不如就索性休息休息吧。”
“也好也好,打來打去的也沒個鳥意思,不如放松放松。”
“請。”
“請。”
不管是邪魔外道還是名門正派,五十個人都進了大池子,雖然看上去倒是風平浪靜,但實際上這幫人各懷鬼胎,只是苦于無能為力,畢竟不管正邪大家在江湖上也都是有頭有臉,不至于赤膊干仗,輸贏可以放一邊,體面真的丟不得。
而且現在他們最大的困擾并不是說光屁股打仗,而是等會怎么出門,大家都是聰明人而且年紀也不小了,一群有頭有臉的人物,總不至于去裸奔對吧,而且說實話也不好看,有些門派長老都老得沒人樣了,那身上的皮都皺得像是擦過屁股的餐巾紙,著實有點那個什么……
此刻的山大王則坐在外頭的臨時指揮車里看著監視器里的那些人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他的臉上并沒有特別的表情,只是默默的計算著最后的結果。
他要的是仇恨值,但卻也不能把事情玩的太大,百分之十左右的傷亡差不多就足夠了,分攤到每個勢力那邊大概也就是一兩個人,這樣既能積攢仇恨值又不至于他們撕破臉皮去血拼,公共秩序能夠保持的同時又讓他們會開始瘋狂的圍剿對方。
至于剩下的人怎么篩選,其實不重要了,但最好還是讓白蓮外道的人拿到東西,這樣他們成為眾矢之的的可能才會拉滿。
被困頓在陣法中的人根本想不到自己機關算盡到頭來卻只是人家棋盤上的棋子,每一步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從那片紅光開始閃爍的瞬間開始,他們就已經被算計到了里頭。
“老師,為什么我們要這么多程序呢?他們事后仔細一想不就能想明白可能是中圈套了么?”
山大王旁邊的實習生小聲的問他,這幾個人都是山大王覺得不錯的苗子,所以這段時間山大王干什么的時候都會把這幾個參謀處的家伙給帶上。
“為什么會明白?你明白是因為你看到的是上帝視角是第三人稱。當你身在其中的時候,再聰明的人也只是會覺得奇怪,但無論多奇怪的事只要給它加上一個前綴,它就會變得順理成章。就比如我們現在眼前的這件事,只要把該做的流程都做完,什么都不用管,他們會自己把整個劇情補完。”
山大王轉過頭接過后生遞過來的咖啡然后說道:“最完美的局,不需要多復雜,突出就是一個真實。你換個角度想一想,最開始靈寶出世的異象是真的、上古的陣法是真的、精美的地宮是真的、地宮里的寶貝是真的,你會不會在乎裝寶貝的箱子上掛著的是一把密碼鎖?”
這么一想……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別說是一把密碼鎖了,哪怕上頭掛著的是個汽車報警器自己都會親自給他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實習生看了一眼山大王又沉思片刻:“老師,我懂了。”
“嗯。”山大王把咖啡放在臺子上,輕輕的啟動了第四道陣法。
隨著第四道陣法的啟動,現場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他們開始變得焦慮、恐慌,行為也開始變得古怪起來,有人試圖走出陣法,但來都來了哪那么好跑的,反正他們就以警戒線為界,茫然的在里頭轉圈,哪怕是已經走到離警戒線一米的地方,哪怕再走兩步就到了大馬路,他們卻一個轉身就又回去了,仿佛看不到外頭的燈火通明一般。
很快,第五道陣法啟動,在山里的人只剩下了六個,這六個人分屬不同陣營,至于誰會成為天選之子,那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山大王看到監視器上這些人慌亂的狼狽樣,輕笑著轉過頭:“咱們下個注,看看究竟是誰會吃雞,籌碼就是等會的宵夜誰來請客。”
很快他們的盤口就開了起來,等到指揮車里所有人都買定離手之后,山大王啟動了最后一個按鈕,這次最后剩下了兩個人,并且很快這兩人就在地宮入口處相遇了。
他們兩人中一個是白蓮外道的輕舟萬重方云,這個人聽名字就知道是跟顧明一個系列的,諢號輕舟萬重也就是說他的肯定是走輕盈路線的,而且他看上去還挺帥氣的,拋開他的身份來說,他看上去就像是那種大學里干干凈凈的學長,穿著運動服背著包,一眼看上去就非常陽光。
另外一個則是東海千山島上的隱修門派,水霖仙宗的弟子。這個水霖仙宗聽上去賊有小說里的風采,但實際上他成立的時間只有四年,沒錯……這個宗門的誕生日期甚至還不如張瑤早先注冊的“哇哦哇哦水靈靈小魔女”科技器材有限公司時間長,更是因為這個中二的名字而遭到過許多同道的嗤笑。
不過他們倒也算是名門正派,因為創派祖師是普陀山仙風林走出來開宗立派的,同時也是在特務處登記過的宗門,名字中二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掌門何水霖是個二次元美少女,就這么簡單,而且水霖仙宗也是第一個開展直播業務的宗門,為了宣傳宗門特產,他們的宗主經常會在直播的時候跳宅舞吸引觀眾……
兩人相見,再看周圍已經無人,當然是要大打出手的,自古正邪不兩立嘛。本來按照正常流程,白蓮外道的高級干部能輕易的干翻這個搞笑宗門的下級弟子。
但誰曾想,那可是搞笑宗門唉!那個甚至連名字都沒讓山大王記下的下級弟子卻狠狠的給白蓮外道的高級干部上了一課,他先是使用一招《杰尼杰尼大沖撞》將方云打飛出去,轉身后方云返場卻被他一手《杰尼龜吐泡泡》給遮蔽了視線,而且那些由術法形成的泡泡還極大的阻礙了方云的靈活性。
等找準時機又是一招《火箭頭槌》把外道方云給撞得在地上翻滾了幾十米,直至撞山才停下。最后要不是那個搞笑宗的弟子戰斗經驗不足被方云打了反手,恐怕真的是鹿死誰手都不知道。
“這個宗門記一下,一定要記一下。”
看到搞笑宗的弟子被打落出去陷入了昏迷,早就已經在指揮車上笑趴下來的眾人這才想起來要記一下這個離譜宗門,他們的宗門秘術多少是占點抽象在里頭的,要不怎么說傻X克高手呢,恐怕就連那個外道方云也沒反應過來自己會被這么個玩意打斷一條胳膊吧,如果這段視頻流出去,他恐怕不止是會丟人這么簡單,八成是要被網暴的。
拖著斷臂走入地宮,看著墻上的長明燈忽閃忽閃,此刻的外道方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調查了,但他只要有心去查看一下就會發現那些忽閃忽閃的長明燈其實是LED的,但大家都看過修真小說對吧,有誰見過主角進入一個洞窟奪寶的時候會檢查墻上的掛燈呢,又不是盜墓筆記。
他就這么拖著殘破的身子走到放置寶物的地方,這里倒是做的很用心,布置了非常難纏的陣法還有那個盒子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弄來的,堅固程度直接讓打算暴力拆解它的方云另外一只手也斷了。
看到這一幕,指揮車里又是一陣快樂的笑聲,就連總是不茍言笑的山大王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最后實在沒辦法了,這位大哥也真的是個硬漢,倆胳膊都斷了還生生用牙配合要帶把這個盒子掛在了肩膀上屁顛屁顛的跑了,只是因為沒有了要帶,他那褲子總是往下出溜,雙手都斷了也沒法去提,所以走幾步他就要在周圍的樹上蹭一下,那是相當的狼狽。
“該說不說,這也算是個高手了,這個樣子可真不體面。”
實習生的話讓山大王側過了頭,輕笑著說:“更不體面的來了。”
說完他打電話報了警,跟JC叔叔說在某某地方某某洗浴中心,有大概五十人打算聚眾鬧事,然后震撼的一幕很快就出現了,之前泡在水池子里的五十位各大門派精英就這樣被JC叔叔一鍋給燴了,他們走出洗浴中心的時候一人一個牛皮紙袋子套著頭,雙手死死拽著紙袋子生怕露臉,至于其他地方……別問,問就是這個點臉最重要。
“好了。”山大王側過頭笑道:“誰壓中了?該請吃飯了。”
指揮車緩緩啟動奔赴市區,打算找個好點的館子吃一頓,緩解一下這幾天的緊張氣氛,而在路上的時候,一個實習生湊上前問道:“老師,你不擔心那個人把寶貝拿走了嗎?”
“為什么要擔心呢?”山大王輕描淡寫的說道:“你認為這種事他們的老大不會全程觀望嗎?他們不笨,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他們比誰都清楚,只要有人從里頭出來,第一時間就會被盯上的,不管是誰。至于如果是別的門派拿到了能不能離開,那我不知道,我從來不預判沒有發生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樣,這個事已經塵埃落定,下一步就是他們之間的廝殺了。”
“哦……原來是這樣。可是這次損失不小啊,我看死了很多人。”
山大王眼瞼低垂,輕聲說道:“如果不是擔心事情變得不好控制,今天我要讓他們殺到最后一人。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把我們定下的規矩放在眼里。”
“啊?”
“你還太年輕。”山大王嗤笑道:“警戒線我可是拉了,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還掛了牌子。危險區域,概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