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那個又油膩又惡心人沒來找你么?”
大雪紛飛的天氣,小張哥終于用上了他那十幾萬一套的二手音箱,輕柔的音樂伴隨雪花落在地上,旁邊的壁爐里發出柴火爆裂時的噼啪聲,屋子里有一股好聞的味道。
魅魔小姐將一杯熱咖啡放在他的面前,然后自己坐在了對面,似是不經意的問了一聲,而小張哥卻很認真的回答了她:“大概是在忙吧,他其實是個意志堅定的人。”
“就是惡心了點。”
小張哥只是笑,就像他從來不說別人的是非一樣,不管一個人多么邪惡、多么惡心甚至多么變態,他都不會去評論哪怕一句。
“今天應該會有個朋友來。”小張哥眺望著遠方,從早晨開始他就時不時的張望一下,那神態一看就是在等人。
“什么朋友呀?男的女的?”
正在魅魔小姐眼中閃爍著熊熊的八卦之火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外頭,然后從車上下來了一個戴著帽子的女孩,她費勁的從車尾拉下一個行李箱站在農場的門口,來回眺望了一圈。
“是女孩哦。”
魅魔小姐立刻來的興趣,接著自告奮勇的出去迎接了起來。
她來到門口之后看到這個女孩瘦瘦小小的,臉色也并不是很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雖然大眼睛很靈動,但那病怏怏的模樣看上去就有些讓人心疼。
“你好?你就是張哥的朋友吧?”魅魔小姐接過她的行李箱:“來來來,快進屋暖和一下。”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小。她前段時間最后一次復診后醫生說她已經沒有大礙了,而她也決定返回GZ這邊稍微恢復和適應一段時間之后再想辦法去找一份工作。
她沒有以前漂亮了,但這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青春不老的容顏,特別是在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摧殘之后,憔悴和枯槁是必然的。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再走上大熒幕了,因為腫瘤帶來的后遺癥讓她的語言能力和聽力都有所退步,她現在再也不是那個靈動的女孩了,而是一個有些耳背和大舌頭的女孩子,所以她必須重新規劃自己的未來了。
而那星光璀璨的日子,就只能當成一場夢,讓它隨風而逝了。
前幾天小張哥在跟小小聊天的時候知道了她的想法,于是便說讓她先來自己這里休整一段時間,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也不差她這一雙筷子。
要換成是別人,小小是會拒絕的,但她知道小張哥的性格,他絕對不是客氣而是真情實意的,所以她當時就滿口答應下來了,說在他這邊暫住到年后再做打算。
小小被魅魔小姐帶到了房間里,小張哥側過頭看著她笑了笑:“恭喜。”
“我給你帶了禮物。”小小側過身在旅行箱里翻找了起來,然后拿出了那種盒裝的鮮花標本,小小的一盒但看上去很精致:“我休養的時候,閑著沒事干自己做的。”
小張哥接過小小的標本低頭看了一會兒,然后揣進了口袋:“謝謝。”
“不用客氣。”小小看著小張哥,然后竟突然笑了出來:“我現在是個小結巴而且還有點聾哦。”
“我話也不多。”
在他們交流溝通的時候,魅魔小姐全程都在觀察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好明顯,這個小姐姐喜歡小張哥的概率是百分之十九萬兩千三百二,但小張哥的表情和眼神卻沒有特別的變化,就和他與絕大部分人說話時的神態并無二致。
這個狗男人……真是要命。
魅魔小姐這樣想著,然后默默的嘆了口氣。因為她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狗男人真是讓人很難不動心,雖然一開始見面并不驚艷,但他的神態和風度簡直是秒殺級的,好看還是不好看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雖然他并不會給別人很多錢,但會滿足幾乎所有那些只有在少女時代才會幻想的小愿望,比如月亮、風和漫天大雪。即便是從來不會對人類產生好感的魅魔都難以自持,更何況那些普通女人,只能說一聲命苦吧,畢竟這個人似乎沒有人類該有的感情系統,在他眼里并沒有偏愛的概念。
“如果餓了,冰箱里都會有食材,可以自己做飯,其他的就沒什么了。”小張哥囑咐道:“其他的也沒什么了,這里比較安靜,不知道你能不能適應。”
“能,我喜歡這里。”小小摘下帽子:“對了,我現在還是個小光頭。”
原本她漂亮的長發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能看到頭皮的短發,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仍然可以算得上眉清目秀,魅魔小姐看完之后覺得果然好看人根本就不在乎發型。
給小小安排的房間是在二樓,就在魅魔小姐的隔壁,是個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小套間,也就三四十平米吧,小雖然小了點,但卻格外的舒服,溫泉里的水被吸到了墻壁的管道里不停循環,整個房間在大雪紛飛的季節仍然能保持著二十六度,屋子里的窗戶正對著外頭的如黛青山,拉開窗簾就能看到滿眼的風光。
客廳里有一張小方桌,地上鋪著地毯,可以坐著或者躺著享受自己的寧靜時光,屋里有電視、電腦和洗衣機,一個正經的家里該有的這里都有。
小小歸置好行李之后就坐到了陽臺上,手上捧著剛泡好的中藥茶,靜靜的眺望著遠處炊煙繚繞的小村,心中滿是安寧。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了敲門聲,她打開門之后發現是魅魔小姐正穿著睡衣站在外頭,她手上拎著不少零食:“不介意我進來串個門吧?”
“當然不會。”
小小連忙給她讓了門,魅魔小姐進屋之后坐在地毯上就像在自己房間一樣,她慵懶的靠在懶人沙發上順手將零食全堆在了桌上。
“我剛才看到你以前的照片了,你居然是小小!”
魅魔小姐的語氣頗為有些驚訝:“變化真大,我都沒認出來。”
“嗯,我自己也都快認不出來了。”小小無奈的笑了一下:“你跟張哥是?”
“哦,我是這的股東之一。”
魅魔小姐差點脫口而出自己是人家養的小寵物了,不過她有點擔心小小接受不了,所以就改了個口。至于她自己,魅魔才不介意當人家的小寵物呢,甚至以此為榮。
“你得的什么病啊?”
“腦瘤,不過還好是良性的。”小小指了指自己頭頂的傷疤:“不過開顱也很難受的。”
“那真是辛苦,那……”
兩個人就這樣聊到了晚上,房間里的溫暖讓她們都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外頭呼嘯的風聲將她們喚醒,一看表才知道已經快八點多了。
“去找點吃的。”魅魔小姐提議:“樓下廚房很多材料,不過這個點得自己做飯了,我不會……你會么?”
“會的。”
“那……你做飯,我洗盤子吧。”
幾乎不做家務的魅魔小姐來到這里之后開始學會了打掃衛生,因為如果不把廚房處理干凈,第二天小張哥是要罵的,他別的都好但廚房這一塊他是真的很看重。
他們兩人到了樓下之后,正看到一個紅衣女子坐在那喝茶看書,紅衣女子抬頭看了一下她們兩個后就當沒看到似的繼續看書,而小小好奇的多看了幾眼就被魅魔小姐拉過去選起了菜來。
“別看她,她特別兇。而且只會跟張哥說話,其他人她都不搭理的。”
小小聽到這里回頭看了一眼,正巧跟清靈子的視線相交了一把,她連忙收回了視線:“有點嚇人……”
“嗯……嚇人的。”
“小姑娘。”
突然清靈子開口了,小小和魅魔小姐立刻回頭看向他,而清靈子只是看著小小說道:“我看你氣色不好。”
“嗯……大病初愈。”
“不像,倒是像死了多年的模樣,你的命格本不該活到今天的。”清靈子搖頭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了,既然命格已改,也不用杞人憂天了。”
小小沒說話,只是抿著嘴站在那,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反倒是魅魔小姐笑著說道:“你又嚇唬人。”
“老夫說話什么時候輪到你插嘴?”清靈子眉頭一皺,殺氣就噴了出來。
“啊……”魅魔小姐被嚇的一哆嗦,連忙閉嘴繼續找食材。
而小小剛要說話,這時外頭被燈光勉強照著的地方有一個撐著雨傘的身影影影綽綽的走了過來,接著門便被推開了。
“呼……這個鬼天氣,我早知道就不把異常天氣拉滿了。”
走進來的人正是鬼王花花,她走進來之后先是把傘往身后一掛,那傘竟離奇消失,接著坐在了清靈子對面:“清靈子,最近你怎么到處溜達啊?”
“有些忙。”清靈子指了指小小:“你看她。”
花花側過頭看了一眼小小,然后輕笑一聲:“哦,她啊。我知道的,我當時還挺納悶的,就尋思著誰的命能硬成這樣。后來查了一下才知道,她是……”
說到這里花花立刻閉起了嘴:“我什么都沒說哈。”
清靈子眉頭一皺:“不干不凈不爽快。”
“泄露天機喂,知法犯法是么?”花花就有些不樂意了:“你這種無業游民當然沒事,我是能亂來的?”
“稍微透露一點。”
“唉,地仙之祖聽八卦哦。”花花嘿嘿一笑:“你去查一下典籍,里頭有沒有一個叫綾華仙子的,查完就知道了。”
“零花蜆子?”
“仙子仙子!蜆子……我發音這么不標準嗎?”
清靈子二話不說手上輕輕一揮,面前立刻出現了一本厚重的大書,他的手掌在上頭一轉,大書立刻翻動了起來,最后停在了某一頁上。
“中大同元年,南粱帝蕭衍遣外道圍殺圣主,圣主大危。蕭衍宮人菱華通報,后菱華遭烹煮之刑。圣主念舍命之情,封菱華仙子。”
清靈子看完之后,合上了書:“原來是這個道理。”
他此刻再看向不遠處正在做飯的小小的眼神里都多出了幾分溫柔:“當初她應當是被邪魔外道施加了早夭之咒,如今兜兜轉轉又轉到了圣主身旁,算是因果了吧。”
“我可什么都沒說。”花花攤開手。
而清靈子眼睛一轉:“為何邪魔外道干預輪回,你卻絲毫不作為?”
“我叫你一聲大哥好嗎,一天死者千千萬萬,我能事事關照?這些邪魔外道大多是收買某個判官獄卒,沒事發之前誰能知道啊?講道理好不好嘛。再說了,我要真的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早把她給帶走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兩人本來還好好聊天,但就一句話就開始劍拔弩張了起來,不過很快清靈子就松弛了下來,輕笑道:“她就在這,你來試試,就當下,我倒是要看你敢不敢。”
花花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把凳子往外一踢:“清靈子,你別用話擠兌我,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來。”
“這是你逼我的。”
“別廢話,來。”
花花說著說著突然往地上一倒,捂著頭:“啊啊啊啊……我的頭……有人硬闖酆都大陣!”
說完她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不見了,而清靈子看到她遠去,嗤笑一聲:“嘴硬。”
旁邊看到他們鬧騰但沒聽見他們說些什么的魅魔小姐和小小就非常尷尬了,而清靈子這時站起身把地上的椅子扶了起來,回頭朝小小嫣然一笑,然后袖子一甩便離開了這里。
“他們這都是什么毛病,神神叨叨的。”魅魔小姐見清靈子離開之后,立刻就開始吐槽起來:“我覺得除了張哥,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正常的。”
“還好吧……”小小也是見過幾個小張哥的朋友的:“其實……也沒那么奇怪。”
而與此同時,在湖南某一棟自建房內,焊槍正在閃爍,突然一道黑色旋風在這個手持焊槍的年輕人面前逐漸成型,接著是一個身穿黑色皮衣帶著墨鏡的男人突然從黑霧中跳了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少年:“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覺悟,迎接無盡的風暴和浪潮!”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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