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讀小牧童:、、、、、、、、、
今天小飯館跟昨天沒有什么變化,長安巷還封著,運河區也還封著,小張哥坐在他的寶座上看書,也不是什么高深莫測的書,就是普通的搞笑小說,講的是一個很牛逼的人開飯館的故事,還別說挺有代入感的。
外頭的天氣這幾天一直都不好,玫瑰城燥熱難忍,長安巷雪花飄飄,都是非常極端的天氣,小張哥也懶得出去蹓跶了,宅在家里他也不覺得難受,畢竟這個人可是個能夠在一個地下堡壘里頭憋滿二十年的人,蹲在工位上摸魚對他來說就已經是休閑活動之一了。
他倒是聽說最近外頭已經快要天翻地覆了,老歐洲處于戰爭狀態,超過三百萬的戰爭難民還在不斷的涌入西歐,而德國也重啟了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就封存的軍工體系,大有隨時準備開一次團的模樣。
而重災區英格蘭最近的日子也是一塌糊涂,極寒和守護體系的崩盤,導致他們的治安一下子跌入了谷底,犯罪率和失業率同時飆升,日不落帝國的最后榮光竟然是在超自然犯罪領域,根據上季度的不完全統計,整個英國境內的超自然犯罪數量已經超過了一萬三千件,達到了全世界一流水平,甚至就連之前一直獨占鰲頭的漂亮國都望塵莫及。
不過除了這些天災人禍之外,就是英國的老佛爺就如雷龍預料的那樣,終究沒有能熬過這個冬天,失去了信仰支柱的英聯邦在老佛爺歸天的第三天就上演了一出兄弟分家的戲碼,這無疑是給重病在身的英國的腦袋上又敲了一記悶棍。
歐洲一塌糊涂的同時,亞洲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南亞次大陸上的神奇國度正在經歷他們一百年來的至暗時刻,瘟疫的大范圍蔓延讓他們那邊已經進入了緊急狀態,原本就貧困的少數邦現在更是隨時可能磨刀霍霍向牛羊,戰爭和死亡的陰云就這樣籠罩在恒河畔的古老國度上空。
而除了他們,亞洲整體的情況也都不是那么好,小八嘎已經崩了,不管是經濟還是政治都崩得一塌糊涂,看現在的小八嘎很難想象他們在幾十年前可是亞洲的頂級霸主。
反正全世界都很糟糕,沒有誰能過得很舒服,總體突出了一個慘。
不過不管是歐洲還是亞洲,那都算是有底蘊的地區,大風大浪也都見識過,相比較而言都還是很克制的,非洲那嘎達可就有點造孽了。
糧食危機、戰爭危機、種族危機、公共衛生危機等等,反正把全人類該疊的debuff疊上去了,不該疊的也都疊上去了,短短半年折騰掉了上千萬人,換而言之就是一個超大規模的城市里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見了,這都不能說是人道主義危機了,這就是危機,真正的危機。
更可怕的是這樣的模式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反正聯合國都發出了人類可能整體發生倒退的警告,至于倒退多少年他們沒說,但從開會時的表情和語氣來看,如果再這么饑荒戰爭疾病極端氣候折騰下去,人類最少是要倒退到公元1573年,說不定還會更多。
而這些國際大事看上去跟普通升斗小民沒有關系,但小張哥的小飯館就是最鮮明的例子——沒有人了。
如果這不是小張哥的店,他真的恐怕是老早就倒閉了,就像巷子口的茶餐廳一樣,它已經一個半月沒有開門營業了,就在今天早上小張哥出去買東西時發現那家茶餐廳上掛上轉讓的牌子。
說實話,小張哥心里多少是有些惋惜的,因為他覺得那家茶餐廳的東西品質還不錯,價格也合理,即便是競爭關系,但就這樣目送一個對手離開,的確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但無奈的是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
身邊的一幕幕清晰的把“災年”兩個字寫在了臉蛋上,但人類哪怕再自大卻也沒有跟這種力量抗衡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熬,一天天的熬,希望下一春暖花開時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窗戶外頭這時傳來老馮教導玉衡怎樣打拳的聲音,這已經好幾天了,也許是看到陳拾坐化兵解之后,老馮覺得自己這一身本事浪費了也怪可惜的,于是索性就找陳拾蹭個徒弟,畢竟玉衡的天賦還是不錯的,短短時間就能把陳拾的精髓學個七七八八,剩下只要時間磨練就足夠了,而如今自己的拳法再給了他,保不齊還真能整出個一代宗師來。
“張哥張哥,小黑弄了一套特別準的塔羅牌來,你要不要算算命?”
許薇興沖沖的來到小張哥面前笑著問道:“真的特別準。”
小張哥擺了擺手:“不行的,算不出來的。對了,最近沒有奇怪的東西來騷擾你吧?”
“我?很久沒有了,怎么突然問這個?”許薇好奇的問道:“他們也不至于這么不長眼吧。”
小張哥皺了皺眉頭,然后又搖了搖頭:“算了,沒事了。”
要換成是別人,許薇肯定一路逼問,但小張哥說沒事的時候就最好不要去追問細節,因為有些事情真的不該他們能知道的,這是經驗之談。而如果小張哥愿意說的,他從來不會隱瞞。
至于小張哥感覺到了什么,其實也挺有趣的,那就是有一個新的魔神誕生了,雖然這個魔神還是處于萌芽狀態,但它的確是誕生了,誕生在一個普通人之中,就離這個地方不算太遠。
魔神這個東西,成因至今都是個謎,有些人會認為魔神的誕生是跟環境有關,但卻并沒有具體的證據,而有些人則認為魔神的誕生是因為個人因素,但這也沒有確鑿的證據。縱觀下來,幾乎是所有時代、所有物種、所有地區都可能會誕生出一個魔神來。
而魔神也是十二靈的任務目標之一,要不然小飯館的房梁上也不會封著那么多的魔神了。
還有一點就是所謂魔神,只是一個稱呼,只是力量達到了人間的上限卻又沒有進入上三界,并且沒有來處也沒有去除的生物的總稱。有來處的,叫做神降、有去出的叫做登仙,這種游蕩在人間的就被稱之為魔神。
魔神不一定都是邪惡的,只不過因為它們并沒有系統學習過怎樣控制力量,導致最后反而被力量控制,被力量控制的生物是非常恐怖的,特別是人類所形成的魔神,一個被欲望操控的有智慧的傀儡,想想就知道這件事到底能有多嚇人。
而這也就是小張哥問了一句許薇這段時間有沒有東西騷擾她的原因,因為她的體質真的是頂好的容器,如果她的身體被一個魔神占據,那么除了十二靈一起上之外,就只剩下動用上三界的力量了,甚至于可能一般的上三界力量都搞不定,非得讓主神級的出現才行。
不過既然她說這段時間沒有什么東西騷擾她,那小張哥也就放下心來了,至于魔神什么的,那并不是他管轄的范圍,因為等級太低,不配。
而被小張哥感應到的這個魔神還真的就是離長安巷不遠,它附著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身上,扮演著一個降臨的神,一步一步的引誘著這個年輕人去追逐力量。
如果非要描述,其實就像是一本正常熱血文的主角的發展路程,他們最開始也許只是得到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但隨著他們被這些力量引導下去,一點一點成長為最兇悍的人物,然后在行徑過程中遵從自己內心的欲望行事,會將人心里的惡挖掘出來,然后一步一步的擴大。
這一點看過很多小說的小張哥還是挺有發言權的,就是當一部小說在形成之后,除非中途突然被人奪舍,否則角色的特征一定是會跟著性格方面一點一點擴大,有些小說的主角一開始是個不錯的人,但隨著他每一次的選擇,最終它會變成一個非常奇怪的人,這其實很多時候已經不是小說作者說得算的了,而是真正意義上角色本身在書寫故事了。
最經典的就是金庸先生書里的慕容復,最后的瘋魔不就是他一步一步自己選擇出來的么,跟隨著心中的執念和性格的特征,一點一點把自己拽到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但要說他有什么錯,其實慕容復能有什么錯呢,他不過就是想當皇帝罷了。
魔神也是同樣的存在,沒有幾個人能抵抗得住金錢、美女、權力、力量等等的誘惑,畢竟你我皆凡人嘛。
而就在小張哥感知到魔神的時候,這個魔神才剛剛在一個少年的體內成型,現在的它離魔神還有十萬八千里,甚至跟十二靈中的任何一個人擦肩而過都不會被認出來。
“離開這座城市。”
一個小鎮青年的手臂上長出了一張嘴,就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在他很緊張的時候,那張嘴就開口說話了,而被封閉在家中的青年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初衷,竟然開始跟手臂上的那副長著尖牙的嘴聊了起來。
“為什么?我剛找了工作。”
“這座城市不適合你,不,是不適合我們。”那張魔嘴喃喃說道:“在這里我沒有辦法吃飽一頓飯。”
“你到底要吃什么啊!”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離開這里!”
隨著那張嘴的聲音變得高亢而尖銳,青年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的運動了起來,想他平時只是個三餐不規律睡眠可有可無的年輕程序員,但如今卻能夠像猴子似在樓宇間翻騰跳躍。
“別走這邊!”
就當他要被控制著穿越長安巷時,他另外一條胳膊上竟又出現了一張嘴,那嘴一開口直接就是老大的語氣:“想死嗎?”
而在這青年根本無法操控身體的情況下,身體竟在空中來了個轉體九十度拐向了另外一個方向,迅速的離長安巷而去。
他們就一路這么狂奔了一整天,年輕的程序員感覺自己都快死了,這時他才被控制著他的兩張嘴給放了下來。
“休息一下,不要讓宿主死了。”右臂上的嘴命令左臂上的嘴道:“去抓點東西讓他吃。”
說完之后,小年輕就感覺自己身體再次一輕,明明是大雪彌漫的深山,但自己卻像一只靈敏的雪貂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抓到了三只兔子和五只田鼠。
在被控制著來到一個淺淺的山洞里之后,他又被控制著收集了不少木頭堆積了起來,接著就見左臂的那張嘴里突然噴出了一道火焰就引燃了樹枝木棍。
久違的溫暖和明亮讓這個被折騰了一天的小青年稍微舒服了一些,而即便如此,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要散架了,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但下一刻恐怖的事情就發生了,就見他手上的兩張嘴突然湊到了一起,三下五除二就吃掉了地上的食物,而它們吃完之后,自己居然也像是吃飽了飯一般感覺渾身舒泰,但一想到那帶毛的兔子帶皮的耗子,小青年就一陣嘔吐。
“哈哈哈,小子,你這身體太弱了。”
左臂上的手突然開口道:“以后只要你乖乖聽我們兩兄弟的話,保證你衣食無憂,妻妾成群。”
年輕的程序員都快哭了:“你們到底是什么東西……要我干什么啊?”
“你慢慢會知道的,這次好不容易我們哥倆能跑出來,你運氣好,你知道天底下要是有人能同時湊齊我們哥倆,那是多么可遇而不可求。”右邊手臂上的嘴語調要更緩慢沉穩一些,一聽就是有老大的氣質:“小子,你叫什么?”
“張……張旭。”
“嗯,以后你會感謝我們哥倆的。”
他們說的這些屁話,年輕的程序員張旭一點都不信,把自己從溫暖的被窩里弄到這大雪封山的老林子里,還當著他的面活吞了兔子跟老鼠,這得多惡心才能干得出來……
“能不能放過我……”
“不能了不能了,你安安心心的活著吧。”右邊的嘴說完之后發出了尖銳刺耳的笑聲:“我們當然也不會虧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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