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全世界都關注的新聞是什么內容?
911世貿雙子塔被飛機撞?還是蘇聯解體?
這個都不好說,但這一次全世界都關注的新聞就是三日大限之后的亞洲首富怎樣應對神秘世界的追殺令。
他這幾天的動作早就被人錄下來發到了網絡上,不光是英國本地,甚至整個歐洲的狂熱分子都參與了進來,甚至有人在用微型攝像機不間斷的直播這次神奇的事件,網絡上甚至已經把這次的事情稱為新世界與舊世界的分界線了,因為這是各國官方媒體第一次默許的大規模傳播的神秘世界事件,而且還是針對一個世界級名人,這樣的傳播力度顯然要比所有零星出現的古怪事件更容易進入視野,甚至于有些小國的電視臺已經專門開始跟進這方面的內容了。
超能、鬼怪和異人這一系列的名詞開始慢慢的在網絡上呈現了出來,并且開始迅速發酵,雖然所謂異人之類現在的處境其實并不是太好,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已經算是正式的登錄了歷史舞臺,未來將會有數不清新機遇和新挑戰出現在世界上,而伴隨而來的爭端和戰爭恐怕也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但無所謂,這就是人類進步發展的必然階段,每一次社會層面的革新和變更,伴隨的都是一段艱苦卓絕的斗爭歷程,然后伴隨著時代發展和各方面的進步,最終斗爭和分歧會消弭而人類轉過頭一看也會發現自己已經往上走了一大步。
而說起來,這一件將新舊兩個時代劃分開的事件的起因,只是有一天早上一只幽靈講了一個故事,也許蝴蝶效應就是這么有趣吧,那個死于七十年代的有趣而搞怪的中年男人,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竟成了改變世界認知格局的誘因。
在全世界的關注下,夜幕終于來臨了,首富豪宅周圍幾乎每一寸土地上都被布下了陣法,那些曾經只在電視上見到過的東西,現在已經整整齊齊的陳列在了這個莊園之內。
幾個東南亞的龍王已經開始正式結陣,他們帶來了所有他們能帶來的法寶和武器,但他們似乎并不樂觀,因為從昨天開始,所有的占卜術就已經不奏效了,這也就是說明給首富降下命運的人,階位非常高,高到他們聯合起來都無法捕捉她的動向。
鬼王花花此刻正在小張哥的店里,她一手拿著奶香玉米一手捧著奶茶,面前還放著兩根開花腸,手機正在跟某寶上的JK服裝店老板討論退換貨的事情。
小張哥還是一如既往的發著呆,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他對這個世界也沒有太多的好奇心,也沒有太關注今天全世界人民都關注的話題內容。
“小張哥哥,你這個人哦,不夠活潑,要不過幾天我帶你去漫展玩,里頭有不少高中生小妹子,那真的是活力四射,你要不要試試嘛。”
聽到鬼王小花的話,小張哥側過了頭看了看面前的JK少女,她身上看不到半分酆都大帝的影子,就像是一個帶點小任性的普通少女,但她身邊靠著的那把雨傘可不是這么說的,屠生杖即便是縱觀整個神話體系這玩意也是頂厲害的東西了,它的攻擊力不怎么樣,但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特點,那就是如果一旦被打中,就會進入審訊模式,不管是什么水準的人,都會開始計算三生三世的因果得失,然后按律獎懲。三生三世沒有干過壞事的人,那得生吃了幾個金蟬子?
所以屠生杖下無冤魂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你現在還不過去么?”
“七個小時呢,現在咱們這是……一點半了對吧。”鬼王笑道:“那頭才剛剛六點半,你不得給人個吃晚飯的時間?牲口都知道喝水的時候不捕獵。”
小張哥笑了起來:“第一次聽說酆都大帝還給人算時差的。”
“新世界新青年,咱們要走出一條全新的道路。”
而此刻在LYG的一個小酒吧里,哪吒拿著手機正在看一個名叫靈靈在英國的主播直播這場新舊世界的饕餮盛宴,他的身邊還坐著兩個人,一個正在研究智能手機而另外一個則抱著胳膊呼呼大睡。
“猴兒就是猴兒,喝了兩口就不行了,吃席都得跟小孩一桌的東西。”二郎真君滿臉嫌棄的看了旁邊的猴兒一眼,然后端起酒喝了一口:“這個功能怎么用,他讓我掃碼支付,我怎么掃?”
但哪吒的心思顯然不在這里,經過二郎真君提醒兩三次之后他才回過神來,然后說道:“你說這幫人怎么那么能胡編亂造呢,猴兒就是一只猴兒,他怎么可能去地府篡改生死簿呢,這要是被屠生杖干了一下子,那真的是這輩子白給了。”
二郎真君笑了笑:“這東西隨便他們說吧,無所謂的。之前我不是還是被關在上頭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我下來么,這次不也是把我一起放下來了?”
“你別得意了,我猜就是靈山眾被解放下來的時候捎帶腳把你弄來的,不然就你指著那位爺鼻子罵娘的德行,你不被關到天昏地暗我算你厲害。”哪吒靠在那笑道:“狗膽包天的東西。”
“我成仙多少年,下個凡,竟還要守他的規矩?這是什么道理?罵?罵他那我都是輕,我沒掏家伙出來算是給他面子了,他還搶我狗!”
“哎呀行了行了。”哪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你什么下三濫的水平你不知道么,就你還跟人動手。”
“動手咋了?”
“我說你吹牛逼。”
“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找他去!”
“你去!”
“你等著!”
哪吒一臉不屑,找來服務員拿來了紙和筆:“立字據!”
二郎真君這時打了個哈欠,然后一臉醉醺醺的靠在了猴子的肩膀頭子上睡了下去,前后也就十秒鐘。
“我還以為多牛逼呢,原來是個嘴強王者。”
而哪吒倒也沒再去擠兌二郎真君,只是認真的看起了直播來。
現在那邊的時間已經快到晚上八點了,現場可以說是人山人海、紅旗招展、鑼鼓喧天,熱鬧的氣氛都趕上過年了,按照常理來說,別說里頭各種驅魔專業戶了,就算全是普通人都不會有什么魑魅魍魎敢來這里。
莊園豪宅之內的首富看到現在這個場景,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雖然外頭的動靜吵得他頭疼,但看到自己和家族的安全得以保障,他心中還是很是欣慰的。
旁邊的“顧問”送上了特制的續命煙,然后站在首富的旁邊小聲說道:“先生,這次應該沒有問題了,剛才幾個龍王都說了,雖然對方很難應付,但我們準備的十分周全,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老頭聽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采,然后笑著對顧問說道:“這么多年,我經歷的大風大浪也不少了,當然不會被這些東西給嚇到,你去吩咐一下,就說明天早上所有人的酬勞翻倍。”
“好的先生。”
首富心情巨好,錢不錢的,根本已經無所謂了,不過幾十個億而已,他的家產是以千億計算,根本就不在乎這仨瓜倆棗。而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壽元將至,而他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外頭的驅魔師們聽到了獎金翻倍的消息,那可是更加賣力了起來,整個場面變得更加紅火。時間也一點一點的來到了十二點。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會這樣不了了之,但就當十二點的鐘聲敲響的一瞬間,周圍的氣氛陡然一變,黑暗就如同海嘯一般奔涌而來,濃重的黑夜將所有的光線都籠罩在了里頭,不管多強的燈,照射范圍都不會超過五米,接著周圍的陰風開始呼嘯而來,天空中的烏云也如期而至的遮住了月光。
一下子人群開始慌亂了起來,他們不由分說開始用心起來,但不管怎樣那股壓力都隨著黑暗的襲來而變得愈發強大了起來。
臺上的巫女周圍的結界繩開始一根根的斷裂,那些道士貼下的符咒也在毫無預兆之中燃燒了起來,和尚們的念珠散落一地,而正在嗚嗚哼哼跳大神的薩滿,甚至連面前的神像都碎成幾段。
天地之間隱約響徹起了鬼哭之聲,剛剛還放松了一些的首富現在臉色蒼白的坐在房間里,而樓下幾個龍王的誦經聲明顯變得急促了起來,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個東西……來了。
而天地之間景色的轉換,最興奮的就要屬在直播間里守了三天的全世界觀眾了,他們所有人都屏息凝視等待著下一步的發展。這比那些偽紀錄片刺激太多了,因為鏡頭里的每個地方都會出現讓人意想不到的畫面。
第一個殘酷血腥的畫面出現了,一名年邁的巫蠱術師突然之間被他自己的蠱蟲反噬,身體呈詭異的姿態開始扭曲了起來,眼珠子也爆了開來,混合著黃白之物有大量的蟲子從他身上每個可以鉆出來的孔洞里鉆了出來。
接下來就是原本用來澆灌花園的水管里噴涌出了黑色粘稠的液體,這些液體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先是從地面開始蔓延,然后開始向建筑物攀附,當周圍的圍墻和雕像都被它侵染之后,夜風中傳來了刺鼻的血腥氣息。
接著就在莊園中心的噴泉雕像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水手服的少女,跟上次不同這次她的臉上多了一張面具,而身后的雨傘也變成了暗金色鏤空長杖,杖頭處的鏤空夾層里還有一枚鈴鐺,每有動作就會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
她落地亮相,看了看周圍那些正對著她誦經念咒的人群,她卻沒有大動干戈,只是輕輕用暗金長杖在雕像的頭上篤篤敲了兩下。
霎時間天地之間風門頓起,接著地上就開始出現無數的裂縫痕跡,透著血腥氣味的風呼呼的吹,最后無數夜叉惡鬼就從黑暗之中奔涌了出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你們收了錢,那你們就是他的人。”少女環顧四周,輕聲說道:“對不住了。”
地獄一道,兇殘無比,在場幾千人的陣法、符法和道法根本就沒辦法抵抗酆都大帝的陰軍,它們兇惡的撲向它們看到的每一個驅魔人,那水平的高低當下立判,整個驅魔現場就化作了地獄血海,凄慘的叫聲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有人報警了,但警察真不敢來,軍隊也不敢,他們就當做沒看到沒聽到,甚至直接拔了電話線……
這場慘劇并沒有被直播出去,因為這里的空間已被隔絕,站在哪怕一堵圍墻之外的人看向里頭不管是肉眼還是儀器都只能是看到一團純粹的漆黑,而里頭更是一丁點信號都沒有,根本就無法把面前這種可怕的場景發送出去。
此刻的JK少女轉著她的杖子在陰曹之境閑庭信步,她看到有個女人明顯不是驅魔人而是網絡主播正跪在那祈禱上帝,鬼王花花走上前用屠生杖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在她身邊畫了個圈:“你家的上帝不會來的,他才不會為了你們這些臊皮得罪我。不過你沒收錢,別出這個圈就算你躲過一劫了。”
話音剛落,身邊一個夜叉就將一個大和尚的身體撕成了兩半,袈裟落在鬼王花花面前,鮮血更是滴落在了她的面具之上。
“靈山都死了,你還信佛。”
鬼王花花哼了一聲,轉過身吹著口哨就朝豪宅方向走去,而她吹的口哨正是友誼地久天長,這可是標準的送葬曲,不管是在葬禮上還是廖叔埋人的現場,這首歌可都是很亮眼的。
口哨聲漸漸的進了,豪宅里的人沒有一個不緊張的,幾個法力最高強的龍王此刻已是汗如雨下,不少徒弟都已經翻著白眼暈倒了過去。但為了錢,他們最終還是死死扛了下來。
大門口設了禁制,門里也設了陣法,但即便是這樣也根本無法阻擋住門外口哨聲所帶來的無邊威壓。
隨著一聲悶響,大門上的禁制就這么被破了,那用來封印最兇殘惡鬼的封印,如今卻比紙還要脆弱。
大門禁制被破,屋子里的陣法也啟動了,兩尊石獅子化作活物,兇神惡煞的沖了出去,但不出十秒它們就像受到驚嚇的小貓一樣回到了石頭底座上。
接著就見一個渾身上下都沾染著飛濺血滴的少女哼著歌走進了房間之中。
“喔唷。”
她驚奇的叫了一聲:“還有這么多人吶。”
說完,她徑直就往樓上走去,這幾個龍王哪里能讓她得逞,立刻沖上去想要制止她,但還沒等起身,他們就發現自己的腳都被地上伸出的漆黑爪子給死死握住,而那爪子力大無窮,正一點一點將他們往地底下拖。
此刻的首富已經渾身顫抖了,雖然嘴上說的是自己見慣了風浪,但隨著外頭的口哨聲和腳步聲一點一點臨近,他終究還是崩潰了。
“先生……對不住了!”
顧問見狀不好,立刻想要啟動陣法離開,而此刻門也突然自動打開,過了一會兒那個少女才走了進來,看到旁邊那個顧問的陣法,倒是笑了起來:“你發動一下試試看,這里早已經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