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讀小牧童
因為金玫的各種奇思妙想,小張哥現在也學會了每天絞盡腦汁去應對金玫出其不意的小招數,你來我往之下日子倒也變得不是那么孤獨和絕望了,甚至隱隱之間還有那么幾分期待感。
今天大清早剛起床,小張哥還在刷著牙,正琢磨著今天西王母娘娘會有什么小妙招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就穿墻而過直飛撲到了小張哥的床上,抱著他的枕頭趴在那側過頭看著他。
“有門。”
“不喜歡,我就喜歡穿墻。”
小張哥看到她滴熘熘亂轉的眼睛,頓時就明白她肯定是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說實話,小張哥還挺好奇的,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能有一個奇怪小想法的,而且關鍵是她的小想法還會變著花樣讓小張哥去一起實現,有趣也算有趣,但磨人也真的是磨人。
“說吧,又想干什么?”
“我想啊……等跟你回去之后,我們要裝成不認識好不好。”
“好。”
小張哥早就學會了不問為什么,因為她總有自己的道理,所以根本不需要去問,等她自己說出來就行了。
“到時候我就可以一點一點的闖入你的生活了,還有就是我要跟你身邊那些小女孩們斗一斗。”金玫趴在那雙手撐著下巴說道:“我已經讓云姑去打前哨了,她會幫我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的。”
小張哥只是頗為不屑的笑了一聲,覺得這個娘們的想法真的是挺無聊的,但他也沒什么好說的,畢竟她說的話里十有八九是忽悠人的,因為云姑昨天早上還發來信息說因為上頭有很重要的事處理,她只能先行停止休假回去忙一陣子了,還跟小張哥說好明年請他吃油炸荷花。
當然了,金玫的忽悠也不算討厭,畢竟也算是職業病吧,神仙嘛都是這樣,總是會用各種奇怪的事情來顯示自己的縹緲和獨特,小張哥接觸過不少所謂神仙,他們大多數都是這樣,倒也不算是說謊就是喜歡試探一下子,而且要問有什么具體有什么意義,他們也說不出來具體意義在哪里,反正見人就試探一下,美其名曰為“歷練”。
“你有什么具體一點的打算?”
“我啊?”金玫聽小張哥問自己,她笑著說道:“我打算去開個涼茶鋪,跟你競爭。”
小張哥自然是知道長安巷的情況,他搖了搖頭說道:“會虧錢倒閉的。”
“虧吧,我有很多錢的。”
算了,小張哥心里頭小小鄙夷了這個不自量力的神仙一把,然后走入了衛生間。只不過等他出來時金玫居然已經睡著了,她抱著枕頭靠在被子上睡了,身姿曼妙長發如瀑,臉龐恬澹,用動人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小張哥坐在那忙了一圈,穿好了衣服便徑直走了出去,而當他關門的一瞬間,金玫卻這么樣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抱著枕頭沖著門說道:“不是吧,這樣你都走!”
可還沒等她說完,門再次打開了,小張哥的頭從里頭探了進來:“因為我知道你在裝睡。”
金玫用鼻腔拉長了音調“嗯”了半天,而小張哥只是拿出兩張電影票:“不是說要去看電影么?走吧。”
“來啦。”
他們所看的電影正是小張哥客串的那一部,這電影怎么說呢……故事有些老套而且可以明顯看出來因為高清攝像頭的使用而失去原本經典濾鏡的香港電影特別的色調,一部這樣的電影失去了本來最應該有的質感,這給人的感覺就會很怪,不管是先入為主也好還是事實如此也好,反正它肯定是有問題的。
不過總體來說小張哥這種了解過電影知識的人,只能大概的說出這電影好或者不好,而且因為是上午場,整個影院里空蕩蕩的就只有寥寥幾個人坐在那里,其中有個大哥還倍兒專業的在那點評,小張哥的整體思路都讓他給打破了。
倒是這位點評的大哥對小張哥那段客串的評價還是很不錯的,人家就說了,小張哥的表演和神態簡直是整個電影的點睛之筆,并說很期待后續這個演員能夠有自己的專屬作品,如果有的話,一定會成為這幾年最有潛力和影響力的新秀明星,還說如果能讓那個演員簽在他的經濟公司名下,不出五年一定讓他飛黃騰達,
這一通吹,生坐在不遠處的小張哥給吹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倒是金玫在一旁不停的用胳膊肘頂他,看到她想笑又憋著笑的壞樣子,小張哥著實是有些不好意思。
電影散場,金玫倒是也沒說什么,就是覺得拍電影可能很好玩,而小張哥也答應說下次他可以帶著金玫去試鏡,然后她就開始沉迷于大女主的幻想之中,再加上她也是看過甄嬛傳的人,所以已經在暢想波瀾壯闊的宮斗劇情了。
而說起來也有趣,最頂尖的人正在享受著最普通的生活,每天就是在城市之中尋找各種各樣有意思的東西,好像就不存在什么陰謀詭計、勾心斗角、魑魅魍魎,雖然他們明明知道這些都存在,甚至于他們本身就是某些傳說里最高級的存在。
不過他們的日子也不總是這個安靜平和,甚至在普通人看來都稍嫌無趣的樣子。畢竟像金玫這樣的人,走在任何地方都是絕對的焦點。
所以當他們中午吃飯的時候,金玫就正兒八經的遇到了搭訕,是屬于那種明明身邊有男伴,但卻還有勇氣上前展現自己魅力的搭訕。
事情其實也不復雜,就是他們兩個正在吃飯,有個年齡大概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就走了過來,雖然他很有禮貌的詢問了一下金玫說自己能不能認識她一下,但卻還是在不經意之間將自己身上的名牌都展示了出來。
但很可惜,金玫對名牌的認知度比小張哥還不如,她根本意識不到面前的人正在用一種詭異的姿態在炫富,甚至還會笑著詢問小張哥自己要不要認識一下這個人。
小張哥當然不介意,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后說道:“這是你自己的自由吧。”
而金玫則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那個人的要求,看著對方有些失落的離開,金玫突然問小張哥說:“你說電影電視劇里那種求認識不成惱羞成怒,然后找人來劫持的情節會不會發生?”
小張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沒經歷過。”
“那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男男女女的會出軌呢?我其實很不理解啊,為什么那么容易就可以跟別人溝通上,然后又很輕易的跟人上床,這不是一件需要思考很久然后才能決斷的事么?怎么在他們那看起來那么輕而易舉。”
小張哥抿著嘴思考了半天,然后笑著搖頭放棄了思考,因為他也不明白,畢竟社交這種事對他來說比去火星還要難一點。
“我看過很多女性專欄,里頭不少人都會描述自己出軌的經歷,里頭提到最多的一個點就是說生活沒有了激情,但我真的不明白什么才叫做有激情,我覺得每天能有人聊天,能吃到不同的食物,能看上一場電影,就已經很好了呀。”
從她的眼神和語氣中看起來,她是真的這么認為,而小張哥也深切的同意她的話,兩個人難得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出現分歧,而金玫則繼續說道:“那么凡人需要的激情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需要情感上的刺激?”
“可是什么才算刺激呢?”小張哥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沒經歷過。”
兩人就像討論學術問題似的在討論一個關于出軌的命題,他們之后甚至開始討論起關于“刺激”的各種前置條件起來,最后金玫得出一個結論,其實那些出軌的人想要的可能并不是激情,所有的激情可能都是他們試圖原諒自己的說辭,真正的核心都是因為貪婪。
世上萬物都是有需求才有市場,只有男人或者女人有了需求才會基于需求進行有針對性的行為,哪里有那么多的情非得已,說破大天也不過就是一比交易嘛。
不過他們都不是什么社會學情感學大師,討論了半天也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但話題卻已經從紙醉金迷一直說道了兩性關系,兩個懵懂無知的人討論著所有充滿智慧的人都討論不出來的問題。
“那你想要什么?”
金玫看向小張哥問出了一個靈魂問題,小張哥搖了搖頭。如果放在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死”,他想死,想通過死亡來完成一次自我的放逐和對自己生活的拋棄。
但現在,金玫出現之后,他逐漸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像以前那樣脫口而出那個字了,而這也就成為了他最為矛盾和擰巴的那個點,因為他連死都開始不想要了,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不想要什么?”金玫繼續問了一句后便自說自話了起來:“我不想要再看到荷花池和蟠桃樹啦!”
“我……”小張哥遲疑片刻后笑道:“我不想讓你再看荷花池和蟠桃樹了。”
“哈!”金玫仰起頭看著小張哥的側臉:“你到底是不是裝出來的?”
“什么裝的?”小張哥一臉茫然。
“就是你看上去笨笨的啊,到底是不是裝的。我覺得你好會哦,隨便說一句話都很撩人,我看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主角都不如你會說話,他們說的情話油膩惡心,可你總是能說的那么自然。”
小張哥呵呵一樂:“可能只是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吧。”
“好,以后你會知道的。”金玫認真的說道:“如果實在不知道,那么我就抓個普通人問問,然后用普通人的方式完成普通人的心愿和夢想。”
“嗯,可以。”
就在兩人說著不著調的話,滿世界閑逛的時候,耗子已經帶著那條奇怪的狗回到了香港,雖然受了傷但他卻一刻都不敢在那邊多住了,因為清靈子離他太近而他也算是孤立無援,雖然自己在陣法之內險勝清靈子,但他畢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住在陣法之內,再加上清靈子那個鬼東西詭計多、心思細密還睚眥必報,所以留在那個地方對耗子來說風險太大了。
“為什么?我們為什么要復活清靈子,嫌自己命不夠長嗎?”
那條狗在船上的時候面對耗子的質問,它的語氣顯得比耗子還要吃驚:“我們徐天君一脈跟尸解仙也是死對頭,怎么可能會去辛苦復活那種怪物,復活之后等著他來干我們?”
這條縫合狗的嘴皮子還挺利索,他也知道現在自己應該是沒有什么機會逃跑了,因為就連他這個對組織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的人都在君上聽到清靈子三個字的時候被無情拋棄,想來就知道清靈子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存在了。
“九獄轉生?那不是徐福系的天賦啊,他又不是道士,那個東西是個方士來的。”
現在這縫合怪也不一口一個君上了,信仰崩塌之后他現在叫徐福叫的比誰都順熘,就差沒一口一個徐福老狗了。不過雖然對徐福失去了敬意,但對這一脈他還是飽含誠意的,提到徐福時就是徐福,提到他們這個門派時還會說上一句“徐天君”。
只是他的態度和對話內容就讓耗子有些弄不懂了,如果不是徐福,那么究竟還有誰能夠有這樣的能力和魄力在干這件事?
“小哥,你記住吼,我們一脈是玩死人的,我們不玩活人的。至于死人是因為什么死的不重要,但我們基本上沒有活人術法的。”那條狗認真嚴肅的說:“徐天君一脈又叫陰魂方士,活人獻祭那個流拍,你為什么不去查查姜太公那一系?”
耗子腦袋當時就大了一圈,這一個系還沒鬧明白,居然又出來了一個系,而且現在看來之前的分析可能都要被推翻了,徐福這幫人……雖然身份跟那些人高度重合,但好像他們真的是沒有干這件事。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們還有人在那邊搞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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