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雷龍犯病。”
一問一答,簡短回答。
然后沒有再問也沒有人再答。這種時候大概是不需要什么語言吧,畢竟雷龍犯病,大家都知道他犯病是什么模樣,問也是白問,毫無意義。
本來旅游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畢竟是要過別人活膩歪的人生,然后體會一下與自己活膩歪的人生有哪里不太一樣。
可這種看上去很無聊但每個人內心或多或少都有期待的節目,放在小張哥這個團伙里就顯得有些寡淡小張哥、小馬、無根水三人漫無目的的游蕩在繁華大都會的街頭,看著往來如梭的人,他們三人手上卻都拿著漢堡,像是無疾而終的孤魂野鬼,找不到目標和去處。
“聽說了么,昨天有個直播間里直播砍手機,六萬人沒砍下一部手機。”小馬突然開口說道:“真他媽離譜。
“六萬人。”無根水長嘆一聲:“六萬人都夠打下燕國了。。”
“是啊。”小馬咬了一口漢堡,看到前面有個長椅,他便指了指:“坐坐?”
然后三人就這樣坐在長椅上,六眼無神的看著面前的金紫荊廣場中興奮的女孩子們,從她們標準的東北話來看,這些女孩子肯定不是本地人。
路上時不時有穿著時髦的少年踩著滑板從他們面前劃過,有的會看到這三個人有些老土的打扮后輕蔑的喊上一聲北佬。
但無所謂了,誰跟這些小兔惠子計較呢,以后社會是會給他們無情重擊的,甚至就連一貫亢奮激進的小馬都懶得搭理
“人活著是為什么。”小馬點上一根煙,靠在那個地方:“你看這些小癟三,他們的人生又是為了什么?人們向往的自由到底是向往的什么?自由和不自由的界線又在哪里?
這一段話用他的語調說出來,多少是有些王家衛的滋味,不過在場的人卻是沒有人能回答出來。
夜幕真正降臨了,這里開始變得和白天不一樣了起來,人明顯多了起來,還有一些街頭表演藝術家混雜在人群里,借手藝賺點花銷。
是帝不春玩他的養津更無想水到店經了三個人湊在一塊發呆。
不過好就好在這三個人都是心性修為足夠的人,不會因為閑而去找事,但奇奇怪怪的問題卻一直層出不
“你們說,這里頭會不會混著一個真的。”
無根水看著那些表演街頭魔術的人,他們之中有些人的操作還真的是令人咋舌,甚至就連無根水都很難看出他們的破綻,讀作魔術,寫作魔法。
“那個肯定是真的。”
小張哥指著不遠處一個正在用手指燃火苗的街頭魔術師,只見那人把幾束火苗玩得上下翻飛,非常靈動好看,旁邊圍觀的人特別多,但誰都找不到破綻。
這個火魔法使的面前擺著一個木頭盒子,里頭已經有了不少錢,而他也更加賣力的為觀眾展示著精彩的火焰變化。
因為離小張哥他們不遠,所以他的表演能被看得很清楚,這位魔術師表演了半個小時后,圍觀的人已經不多了,而他也打算收拾東西去別處討生活了。
不過一轉頭,他便看到身邊十來米的位置上坐著的那三個人正在朝他鼓掌,他也善意的朝那三人笑了笑,整理好東西之后拎著他的小箱子就來到了他們三個所在的位置。
過來之后他只是簡單的把箱子當成的凳子坐在那,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熱狗,放在手上捂了一會后開始慢慢的吃了起來。
“游客啊?”
他轉頭跟小張哥三人搭茬,也不管他們是不是回答,這人就自言自語的說道:“何苦要當異鄉人。”
說完,他咬了一口熱狗,拿出一個標簽都磨損的不銹鋼杯擰開喝了一口。
“世上哪有比家還好的地方呢。”
他說話的音量不大,似是對小組長個他們說的又像是對自己說的,一句感嘆似乎透著莫名的落魄和孤
“你從哪來?”
小張哥把最后一點漢堡塞到嘴里后問了一聲。
這位魔術師倒是笑了起來,眼神直勾勾的看向遠方:“大概是很遠的地方吧。”
“很遠有多遠?”
“一生。”
小張哥聽完后倒是笑了起來,他放松身子靠在椅子上,仰望天空稀疏的繁星:“是啊,一個人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那可不就是一生嘛。”
這一句話讓小馬二人加上那魔術師都驚愕的看向了小張哥。
小馬驚奇的說道:“他是穿越者?”
而魔術師驚奇的說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同世界的人是有不同烙印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小張哥的話讓那個魔術師突然變得異常激動了起來,他沖上前神情非常亢奮的對小張哥說:“你能知道我家在哪嗎?能帶我回家嗎?求求你了,,
他反復的懇求,很快就已是淚流滿面,跪在地上嚎陶大哭起來,而小張哥卻只是輕輕遞上了一張紙巾。
“抱歉,我無能為力。”小張哥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并解釋道:“世界之間并不是一個點對一個點,它是一個點對無數多個點,來了再想回去,除非有門或者有檢索信息,否則分母是正無限。”
分母是正無限,那就是得靠命對吧,這玩意誰能賭得起呢,也許是第一次也許是萬萬次,誰也不知道究竟會怎么樣。
所以這樣的回答其實就是盡可能的把“不可能”三個字說得極盡委婉了。
男人的情緒崩潰了,之前看上去那股子流浪旅人的氣質一下子就幻滅了,不過即便是最喜歡說風涼話的小馬都保持了足夠的安靜,除了忍不住放了個屁之外,就再也沒發出聲音。
空間上的無限和時間上的無限總是那么相似,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了,再無回頭路可以走。
大哭一場的男人看上去好了很多,他在眼淚還沒干之前就又開始吃起他的熱狗來,吃兩口擦一下眼淚,但卻執拗的吃完了所有的東西。
小張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杯沒開封的奶茶,而小馬看到這個操作,當時就愣了一下,小聲對無根水道:“他哪來的奶茶?
“不知道啊…”
而看到奶茶上的標志,這不正是小張哥自己家的奶茶杯么?
小馬沒有見他有任何動作啊,這個奶茶哪里來的?
不過這是小張哥,只要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一切不可能都沒有那么離譜,反倒有些自然而然。
“我來這里十一年了…”
男人在情緒徹底平復之后將自己的故事講述了出來,他其實就是來自于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的科技發展不如這里,大概也就是個中世紀的水平,但卻存在著很多這個世界可能存在過但現在卻非常稀少的東西,比如魔法、比如龍、比魔獸。
他怎么過來的他也不記得了,只是知道他從那天突然走進了一個奇怪的空間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父母、妻兒從此就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這十一年他四處漂泊,從新加坡開始一路尋找,直到香港,每個地方他都會停兩年依靠高超的魔法天賦來學習語言,然后利用自己的魔法能力來賺一口飯吃,但十一年過去了,他仍然是一無所獲。
“之后你打算怎么辦?”
“不找了。”那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知道沒有希望了,就不找了。”
“你說你是個魔法師?”
小馬好奇的打量著這個人,這么一看倒是能看出來他的確跟正常人有一些細微差別,比如雖然他的發色和臉型都很亞洲人,但他的瞳孔是淡藍色的,還有就是他耳朵構造也和普通人有區別。
“精靈魔法師。”他用手抹了一把耳朵,原本奇怪的耳朵突然彈了起來,就像是奇幻小說的精靈族一樣,尖尖的耳朵,淡藍色的瞳孔
“哇哦…”小馬徹底驚住了:“世界奇妙物語哦。”
精靈魔法師看到他的反應也是笑了起來:“要來我住處坐坐嗎?讓一個異鄉人為其他三個異鄉人泡一杯茶。”
誰能拒絕一個男性精靈要求自己到家里喝茶的請求呢?拜托,一個真正存在的精靈,超酷的好所以小張哥一行三人就跟著這位異鄉人來到了他現在住所。
他住的地方不算大,但卻不是之前小張哥看到過的深水步棺材間,雖然也是頂樓,但卻自帶一個天臺,環境相比較起來也很不錯了。
而且也許是因為主人是精靈的緣故,這個天臺就像一個植物園一樣,上頭長滿了各種可愛的植物,
坐在中間的小方桌旁,心情都自然的愉悅了起來。
“我本來的名字太長了,你們就叫我潘星吧。”
小馬仰起頭好奇的問道:“那不是坦克么?”
“星星的星。這是我本名的意思。”精靈法師起身:“稍等,我去給你們準備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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