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前女友?”
“算是吧。”
雷龍拉過凳子坐了下來,開始講述他和那位大小姐之間的故事。
其實事情也沒有那么復雜,不過就是一個富家千金和風流浪子的老套故事,只不過因為那時的雷龍和她都很年少,兩個人很真摯的談過一陣子。
但后來因為一個有家族的牽絆,一個對遠方有期盼,最終輕許三生空誓,離人錯入春情,到頭一場空歡喜。
“這種事也沒有個對錯,要是真要說,那就是我不敢去招惹她,怪我。”
雷龍雙臂展開靠在后頭的吧臺上,表情凝重,眼神卻是空洞,他嘴角輕輕抽搐幾下,欲言又止幾番,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可以。”小張哥點頭道:“厲害。”
“啥?我說了這么許多,你就這兩個評價?”雷龍探過頭去:“你不罵我兩句么?”
“隨緣吧。”小張哥笑了笑,起身去往后院,臨近推門而入時卻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雷龍:“你最好還是把心定下來吧,有很多女朋友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朱珍珍看著小張哥,她這才算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在自己領地時的樣子,真的好酷啊……
他的酷不是那種耍出來的酷,就是那種不經意中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之中透出來的酷。
怎么形容呢,大概是一種有年代感的優雅,這即便是在那些考究的歐洲老貴族身上都不常能看到,更別提那些繡花枕頭一般的年輕人。
“這樣的人怎么會去我那里打工呢。”
朱珍珍托著腮看著小張哥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道:“奇怪。”
倒是雷龍在旁邊大喇喇的說道:“這種事我們都勸過他了,但他的想法誰能琢磨呢,想要去考究他行為背后的邏輯基本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
雷龍笑著搖了搖頭,然后起身來到吧臺后面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多一會兒小張哥走了回來,手上拿著一籃子水靈靈的蔬菜,他看了一眼朱珍珍:“一起吃午飯嗎?”
“吃吃吃!”朱珍珍來這里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蹭飯么。
她本身就沒有什么朋友,大部分時間都是靠外賣度日,后來自從在公司吃了小張哥的飯之后,再吃那些外賣都覺得味同嚼蠟,所以她現在可以說是處心積慮的想要找點借口來蹭飯吃。
“那就隨便吃點吧,最近蔬菜不錯。”
“好”
朱珍珍拉過凳子坐在那看著小張哥處理那些蔬菜,水嫩的番茄、飽滿的紫甘藍看著就讓人有胃口,這些常見的蔬菜在小張哥的手下很快就被切成了好看的樣子。
“咸口還是甜口?”
“甜口。”
小張哥拿起蛋黃醬、蜂蜜和芥末以5:1:1的比例調成了醬汁,再淋入一層檸檬汁后就將一盤沙拉遞給了朱珍珍,然后他又熱鍋融了兩片黃油,并將兩塊白面包放入鍋中加熱成兩面焦黃的樣子,接著在面包上放了兩片奶酪,趁著奶酪還沒完全融化時將兩片面包合在了一起并開大火繼續加熱了三十秒左右,等鏟起來后用小刀從中間一分就遞給了朱珍珍。
朱珍珍拿起面包吃了一口,里頭熱熱的奶酪就流入了口腔,不過這個吃兩口就會感覺到油膩,但只要吃上一口那味道清淡帶著檸檬酸香的蔬菜沙拉就立刻會有一種全新的體驗。
本來食量不大的朱珍珍,生生吃下了兩大塊黃油面包還吃了一大盤沙拉。
她本來就是從歐美留學回來的,那邊人就經常吃這些,但她從來沒吃過這么美味的沙拉和面包,特別是那個沙拉,里頭的蔬菜汁水豐盈不說還有一種特別的香味,吃進嘴里混合之后,會有一種特別奇妙的味道。
美味!不不不,這甚至已經不能單純的用美味來形容了,這簡直就是一種救贖。她曾經一度認為那些美食節目里的人吃到美味時能哭出聲音只是演技真的好。
但現在,即便只是簡單的兩片面包、一盤沙拉就差點讓她吃得是哭出聲來,有一種真切的滿足和幸福,即便只是最簡單的料理。
小張哥坐在那也在吃著沙拉,但好像他對一切都習以為常了,并沒有從他臉上看出好吃還是不好吃。
“給我留點啊老大。”
雷龍走過去想要從沙拉碗里取菜,但被小張哥給拍開了手,接著小張哥從旁邊的烤箱里拿出一份已經烤好的肉遞給他。
“你吃這個。”
語氣不咸不淡,也沒有特別叮囑的意思,但雷龍卻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意思,接過肉不無感慨的說道:“自從師父走了之后啊,對我最好的人就是老大了。”
而朱珍珍此時已經吃完在擦嘴了,她看著面前兩個大男人的互動,饒有興致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倒是沒有像雷龍那樣感慨萬千,就單純的是覺得他們之間好有意思。
“為什么你叫他老大啊。”
“因為他是我師父的兒子,又比我大,那不叫老大叫什么?叫老二啊?”
朱珍珍好奇的看著小張哥:“那不該是叫師兄嗎?”
“可是他不是師門的人啊,那怎么能叫師兄呢?”
這種說一句被堵一句的感覺真不好,男人真討厭……
倒是旁邊的小張哥只是坐在那,眼神看著窗外的天空,靜靜的吃東西,不說話甚至都不看別處一眼,帶著一種深邃的神秘感。
“我問你啊,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我發現他啊,在哪里都是安安靜靜的,不怎么愛說話,總是一個人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朱珍珍好奇的問雷龍:“就真的這么深情么?”
雷龍點了點頭:“老大號稱長安巷梁朝偉,憂郁小王子。”
“你們編排我的時候能不能背著點人?”小張哥轉過頭看了看面前的兩人:“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而已。”
而就在他們說話時,雷龍掛在墻上的背包上的鈴鐺突然響了起來,響聲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雷龍走了過去,看著鈴鐺嘀嘀咕咕一陣后將它摘了下來放入口袋,而朱珍珍則一臉好奇的問道:“那是什么啊?”
“來電提醒。”雷龍隨口敷衍了一句后對小張哥說道:“老大,我出去一下。”
“嗯。”
雷龍匆匆離開,屋子里只剩下了朱珍珍和小張哥,小張哥坐在那仍在一根一根的吃著沙拉,而朱珍珍則撐著下巴看著他:“你為什么要去我的公司工作?我覺得你應該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吧?”
小張哥抬眼看了看她,然后繼續吃起了東西,似乎完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欲望。
“喂……好歹給點反應啊,我可是你老板。”
“嗯。”小張哥點頭:“我在別人的公司也會被問這個問題,那我總要有個上班的地方吧。”
朱珍珍一時語塞,不過現在在跟小張哥熟悉之后,她也逐漸適應了這種說話方式,只是話鋒一轉就把這尷尬給帶了過去:“對了,你感覺張瑤怎么樣?”
“還行。”小張哥很自然的回答道。
“你覺得她漂亮不?”
“還行。”
“你覺得她有意思不?”
“還行。”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小張哥的回答永遠都是兩個字“還行”,這種回答在女人面前基本就相當于問晚上吃什么回答“隨便”。
朱珍珍心里那個火喲,索性最后也就不裝了,直接跟小張哥說道:“行行行,我不問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今天我來之前張瑤問我要了你的WX,黃選姐姐的事也是她告訴我的,她還朝我打聽了很多關于你的事。”
小張哥眉頭挑了挑:“哦。”
“哦???只是一個哦?”朱珍珍瞪大了眼睛:“你到底知不知道張瑤是誰啊?”
“你朋友。”
他的回答生把朱珍珍給逗笑了,她坐在那長出一口氣才算是忍住了笑意,指了指小張哥說道:“你如果不是故意裝出這個樣子的,那你真的可以說是人間少有的極品了。”
說完她打開手機,輸入了張瑤的名字,在跳出的一長串名字中選中她認識的那個張瑤并點開后遞給了小張哥。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的是了不得的女人啊。這個張瑤居然是國家科學進步獎的得主,專門研究機器人、AI和航空航天方面的天才選手,十四歲就進入麻省深造,十九歲回國后一口氣整了十九個專利,其中九項專利還是軍用技術,其中包括衛星自主變軌技術、機器人自動尋路技術和高超音速快速自主識別技術。
作為全世界最年輕的武器工程師,她在圈內有個稱呼就是GZ史塔克,她的家哪怕放在全世界范圍內都是最尖端的人與AI互動尖端示范產品測試區。
而拋開這些東西不談,她還有十個民用專利,這十個專利涉及到民航客機、汽車、導航、游戲和勘探等領域,一年專利費都是天文數字。
而她好像就像故意玩一樣,十九歲十九個專利,二十歲二十個、二十一歲二十一個,每年都增加一個專利,一直到她二十五歲生日一過,她直接就宣布退休在家享受生活了。
正是因為這樣,張瑤本人也被稱為全世界最難搞的女人之一,從朱珍珍認識她以來,她別說談戀愛了,就算是跟男人說話都是勁兒勁兒的,無數男人都想試著征服一下這朵帶刺兒的玫瑰,但均鎩羽而歸。
人家獨立、人家自強、人家牛逼,什么豪門不豪門,豪門它能頂幾個師啊?人家幾個技術一下來,頂了少說兩個師的兵力,哪個豪門有這個強度跟她對線啊?
但她今天居然主動問一個男人的消息,而且問的很詳細,甚至多少都有點想求認識的意思。
這合理嗎?這顯然不合理啊!不合理就是有問題,張瑤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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