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排云掌:、、、、、、、、、
榮府欲建省親別院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寧府這邊,給了十萬兩銀子的事情,也傳出去了。
“是不是給得太多了?”
這是金陵四大家族,其余幾家大佬的集體心聲。
要知道,寧府做出表率,其余幾家基本都要跟上。
沒說的,薛家作為錢袋子,同樣給出了十萬,私下里還添加了五萬兩,就是如此王夫人都不是很滿意。
這位也很有意思,拉著薛姨媽念叨薛寶釵的親事。
又聊了聊賈寶玉最近的狀況,言外之意相當清楚。
可薛姨媽又不是棒槌,若是還寄居在榮府,說不得捏著鼻子就認了。
不就是銀子么,薛家有的是。
問題是眼下薛家的情況相當不錯,不僅皇商地位穩固,薛二叔在漕運系統也混得如魚得水。
可以說,此時的薛家主脈,已經算是從家主突然薨逝的打擊中恢復過來,而且前途相當光明。
在這樣的情況下,薛姨媽就是腦子再不靈光,也不可能繼續在王夫人身上投錢了。
之前已經投了數十萬兩,結果連個水花都沒看見。
至于薛寶釵的親事,薛姨媽雖然有意賈寶玉,可架不住薛寶釵暫時沒這樣的想法啊。
再說了,之前薛二叔提醒的事兒,那是要花費大價錢的。
搞不好,薛家的大半家財都要投進去,這時候自然不能胡亂充冤大頭給銀子了。
就算被纏得沒辦法,最多再給五萬兩,不然的話薛姨媽就打算裝病了。
薛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要是在榮府投入過多,會不會引起其他幾家的不滿?
這樣的風險,薛家實在冒不起。
其余幾家,王家給了五萬兩銀子,史家雙侯一人給了三萬兩,就這些了。
還是那句話,此時的金陵四大家族,根本就不需要元春這個排名不高的宮妃增光添彩。
若是元春有了皇子,那投重注還差不多。
眼下么,不過就是讓榮府臉上有光的事情,給點銀子意思意思就成了,更多的別指望了。
倒是林家,老太太親自開口,賈敏也莫不下面子拒絕,和林如海書信聯系后,直接給了十萬兩。
榮府的省親別院都沒有開建,已經籌集到了寧府十萬兩,薛家二十萬兩,林家十萬兩,王家五萬兩,史家六萬兩,總共有五十一萬兩之巨。
就這筆數字,若是有得力人手主持的話,已經足夠省親別院的建造費用,而且一應物事都能準備妥當。
可輪到榮府,老太太和王夫人感覺遠遠不夠。
老太太拿出十五萬兩,王夫人拿出十萬兩,大房同樣出了十萬兩,加上其余幾家的銀子,足足有八十六萬兩。
尼瑪,這是一筆相當巨大的銀子了。
若是用在發展海貿上,足夠組建一支大型船隊了,不得不說勛貴們的底蘊,真心厚實。
難怪當今不善,這要是抄了一兩家,國庫就豐盈起來了。
紅樓故事里,就是寧榮二府最落魄的時候,大佬們的私房銀子加起來,也不會少于百萬兩。
真正沒錢的是公中,而且依附于兩府,養肥了多少家生子和冷子興那樣的存在?
真要抄家徹底的話,弄出數百萬兩銀子,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就是如此,老太太和王夫人依然覺得不夠,還要寧府拿出薈芳園的一塊地。
“讓老太太熄了這個心思吧!”
面對再次上門的赦大老爺,賈蓉無奈道:“不是說了么,一旦建成省親別院,那就是皇家的東西!”
“盡管寧府也算不得咱們賈家的產業,可以我此時的爵位,起碼還能再傳兩代!”
“若是活得久的話,百年應該還是有的吧!”
“想想看,寧府子孫還要在府里生活百年,旁邊就是皇家別院,是個什么心情?”
赦大老爺仔細琢磨一下,臉色跟著變了。
他的情況,和賈蓉差不多,都是一等將軍爵。
等傳給璉二,璉二又傳給嫡長子的話,起碼也是五六十年后的事情了。
這么長時間,旁邊有個皇家別院,住著別提多別扭了。
“大叔祖,寧府這邊其實還好!”
見赦大老爺聽得進去,賈蓉繼續加猛料:“畢竟府里經過幾番整頓,起碼在我當家的時候,不用擔心出什么幺蛾子!”
這話,赦大老爺自然認可。
寧府這邊整頓相當嚴厲,當初不少寧府家生子,都跑到榮府這邊求老太太幫忙說項了。
當然最后自然沒成,寧府又沒有趕盡殺絕。
只是將不合格的家生子送去莊子上改造,若是表現良好的話,還有回來的機會。
這一點,誰都知道好處極多。其實榮府大佬也想學,只是沒有這個魄力和動力罷了。
經過幾番整頓,寧府仆役的精神面貌大不一樣了,這些赦大老爺又沒瞎,自然看得出來。
“可榮府那邊,真心說不好!”
“萬一要是省親別院建好了,里頭的東西可都是皇家的了,這點毋庸置疑!”
“以榮府家生子的膽大妄為,怕不是會有小偷小摸,直接將目標對準省親別院!”
聽到這里,赦大老爺的臉色不僅變了,而且額頭都有冷汗滲出,顯然被驚到了。
賈蓉卻是沒有停下,繼續道:“皇家沒有追究也就罷了,可一旦認真追究的話,罪名可大可小!”
“這么說吧,省親別院對于榮府來說,絕對屬于榮耀!”
“可對于寧府來說,就是一個隨時可能出事的火藥桶!”
“榮府要修的話我沒意見,可是榮府卻不能將寧府這邊,也拉下水!”
一番話,說得赦大老爺臉色一陣青紅交替,最后連一盞茶都沒喝完,便狼狽而走。
回到榮慶堂,赦大老爺有些賭氣似的,將賈蓉的話復述了一邊,最后道:“老太太,以后這樣的事情,就別叫我去做了,實在丟不起這人啊!”
“蓉哥兒真是這么說的?”
老太太有些不相信,開口確認道:“不會是老大你找的借口吧,就這么見不得老二好?”
“呵呵……”
赦大老爺輕笑出聲,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臉上的淡然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他此時算是看開了,接待元春一事,對于二房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可對于大房來說,除了面子上好看,又能有什么實際的好處?
再說了,大房直接出了十萬兩贊助建院子,已經算是相當大房了。
那可是十萬兩啊!
就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核心地帶,也能買下一座五進大宅,而且還有不少剩余。
真要是修園子,其實花費有多有少,就看怎么操作了。
被賈蓉提醒后,赦大老爺也反應過來了。
修建一座省親別院,真的需要耗費上百萬兩銀子么?
特么的,老太太和老二媳婦究竟想要修建什么樣的園子?
可若是讓府里的家生子沾手,怕是在外頭只需要三四十萬兩銀子,就能修建好的園子,起碼得耗費百八十萬兩吧?
這事,還真說不準!
當然,這樣的猜測也不好說出口,只是心中懷疑越來越甚。
“既然蓉哥兒不樂意,那就算了吧!”
老太太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不是很好看,卻主動放棄了繼續索要薈芳園土地的想法。
“老太太這可不成,那畢竟是接待宮妃的省親別院,怎么能夠隨意呢?”
王夫人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趕到榮慶堂,不滿道。
“老二媳婦,你也別拿著雞毛當令箭!”
赦大老爺正好還沒有離開,聞言嗤笑道:“又不是四妃之一,用得著那么小心翼翼么?”
王夫人臉色不好看,沒好氣道:“怎么說,宮妃省親都是給府里增光添彩的事兒!”
“那老二媳婦你覺得,寧榮和蓉哥兒,需要元春幫著增光添彩么?”
赦大老爺冷然道:“有些事情本來不想說的,不過見老二媳婦你這個樣子,那我還是說出來吧!”
這下,就連老太太都來了興趣,不知道赦大老爺要說什么。
“難道老太太和老二媳婦,你們就沒仔細琢磨,元春晉升宮妃的過程么?”
雖然也只是猜測,不過赦大老爺此時卻是語氣堅定,好像就是這么回事一般:“元春進入當今法眼,年紀已經過了二十,這事很好查!”
“要說元春突然收到當今請來,想來老太太和老二媳婦也不會相信,是不是?”
老太太和王夫人沒有任何表示,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告訴你們也無妨!”
赦大老爺鄭重其事道:“元春原本只是皇后宮里的女史,突然就得到了當今的青睞,正是蓉哥兒和內務府合作,搞蜂窩煤的時候!”
“那時候當今缺銀子,缺德眼珠子都冒綠光了!”
“蓉哥兒弄出了蜂窩煤,可是幫當今解了燃眉之急!”
“我估計,當今不好光明正大的獎賞蓉哥兒,這才叫元春跟著占了便宜!”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很有說服力。
老太太和王夫人就算心中不爽,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仔細琢磨,還真是這么個事兒。
婆媳兩的心情頓時跌落不少,原來元春能夠得到當今青睞,是這么回事啊。
紅樓故事里,元春封妃也很是突然。
而且,一封就是賢德妃,妃號也頗為古怪。
就好像,當今特意所為一般。
事實上,元春封妃后建造大觀園,直接將榮府的底子掏空,也算是變相的打擊吧。
沒誰是傻子,只是以往可能沒有注意到罷了。
若是仔細關注的話,只要不被利益蒙蔽雙眼,許多事情都是能夠看得分明的。
就如赦大老爺眼下說的話一般,很有那么點子振聾發聵的意思:“之后元春幾次晉升,都和蓉哥兒所做事情映照!”
“晉省那邊的煤礦大開發,還有妹夫坐鎮晉省順利立穩腳跟,背后都是有蓉哥兒出謀劃策,功勞不小!”
“那時候,元春跟著在宮里晉升了!”
“王子騰開發津門港,史老三悄然實驗曬制海鹽,這些也是蓉哥兒一手謀劃出來!”
“等出了成果,元春又跟著晉升了!”
赦大老爺越說越順,語氣堅決道:“到了這時,元春已經升到嬪位,在后宮之中也有一席之地了!”
“后面,則是王子騰建設津門港得力,蓉哥兒又幫忙籌劃的近海貿易一事!”
“到了這時,蓉哥兒本身的爵位到了一等將軍層次,同時還混成了開國勛貴集團的核心大佬!”
說到這里,輕笑出聲:“就算只是沖著蓉哥兒的身份和地位,當今也要給元春升上妃位!”
“不然,外人還以為當今對蓉哥兒有意見,對開國勛貴集團有哪里不滿意的地方!”
赦大老爺搖頭道:“咱們都想錯了!”
“元春在宮里無依無靠,能夠依靠的只有外頭的娘家了!”
“若非蓉哥兒能力卓絕,帶著京城賈氏宗族飛速崛起,元春想要跟著沾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說句不好聽的額,元春除非懷上龍子,不然想要更進一步,成為四妃之一,得看蓉哥兒在外頭的表現!”
“只有娘家實力強橫了,元春在后宮才能活得更加輕松!”
“不然,后宮那么多妃子,老太太和二弟妹的心思我也知曉,你們覺得元春能夠辦得到么?”
赦大老爺眼下的表現,和以往完全就是兩個人。
若是尋常時候也有這樣的見識,他也不會混成那副鳥樣。
不過此時,老太太和王夫人算是被震住了,腦子里一團漿糊,根本就沒有其他想法存在。
“與其咱們在這里瞎折騰,還不如去宮里問問元春,看看她是個什么意見!”
“省親別院要建,卻也不能因為省親別院的事兒,把寧府和蓉哥兒給得罪了!”
“以后,要是蓉哥兒不帶咱們玩了怎么辦?”
赦大老爺琢磨著,璉二若想升上三品大員,還得寧府蓉哥兒幫著出謀劃策才成。
他這么臨時一開竅,可把老太太和王夫人鎮得不輕,倒也沒有胡攪蠻纏的意思,而是根據赦大老爺的提醒,真的跑去宮里尋元春,看看元春是個什么想法。
結果自然出乎了這對婆媳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