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霄坐在地上，擁抱著瀟瀟。
如今這一吻，算是徹底坐實瀟瀟在何云霄心里的位置。不管怎么說，何云霄的心里，是要給瀟瀟騰出地方的。
在齊燕兩國長久的禮儀文化熏陶下，即便是勾欄的女子都不會輕易獻吻，更別說是各位女主。
要么就不吻,吻了便定下終身。就是這么簡單。
女主不是那么好得到的，她們各個是傾城絕色的美人不錯，但各個又都是頂天的麻煩精。如今吻了瀟瀟，何云霄還不知道怎么和楚楚去說。
頭疼。
看著躲在自己懷里不好意思出來的瀟瀟，何云霄語氣溫柔道：“瀟瀟。”
“干嘛？”
還是她一貫“橫沖直撞”的語氣。
“和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你不許傷害孟清柔。”
瀟瀟在何云霄的懷中挪了挪身體，臉還是埋在他身上不敢抬起來。
“休想！”
“瀟瀟,乖，聽話,別鬧了。”
瀟瀟聽著何云霄軟綿綿，輕柔柔的話語，臉蛋持續發燒，心里爽得不行。
哼，臭何云霄早該這樣跟本姑娘講話了。
“不行，她是壞女人，本姑娘還是要殺的。”她埋著臉，繼續堅持。
何云霄抱著瀟瀟的身子，一只手臂環住她的腰背，另一只勾住她的腿彎，讓她側坐在自己盤腿的懷里。
在此過程中，瀟瀟任由何云霄擺弄，完全沒有一點抵觸。
女人的身體，有時候比她們的嘴巴更誠實。
這種完全不抵觸的姿態，即便是早期剛被要了身子的夢寶都做不到。
瀟瀟這種“誠實”，讓何云霄更有底氣。
“瀟瀟和南珠做朋友好不好？”
“不好。本姑娘和她，你只能選一個。”
“那我選孟清柔。”
“你！”瀟瀟驀地抬起頭,她原以為已經得到了何云霄，沒想到這一切終究是一場空。加速的心跳，紊亂的呼吸，內心深處的悸動，和他所有的記憶……
好難受……
此時的瀟瀟沒有維持她的強硬，更沒有她那“天下第一”的風范，而是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奶貓，眼睛里蒙上水霧，嘴角向下，可憐巴巴地看著何云霄。
何云霄看得心里一酸，低頭，去抓她的唇兒。
瀟瀟被他引導著仰起頭，閉上眼，美麗的臉頰上，劃過兩行清淚。
唇分。
何云霄看著瀟瀟的眼睛。
“瀟瀟，我必須向你承認，我其實沒那么喜歡你。”
瀟瀟的情緒前所未有的低落，她抹了一把眼淚，道：“誰要你喜歡。”
可憐巴巴的語氣。
“瀟瀟，你聽我說。”
“我不聽。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干嘛要聽你說話。還有那個孟清柔,本姑娘殺定了。”
“瀟瀟,你先別激動。”
“你是誰啊，本姑娘才不聽你……唔……”
瀟瀟被何云霄堵住嘴，管住舌頭，終于老實了。
“你聽我說完，不許插嘴！”何云霄用一種嚴厲的語氣訓斥她道。
不僅是瀟瀟，那邊看戲的南珠也下意識地閉緊嘴巴。
何云霄認真道：“瀟瀟，我承認，我現在確實是只有一點喜歡你，而不是像南珠和楚楚那樣很喜歡。雖然現在不是很喜歡，但這并不代表我以后不會喜歡，感情是需要交流、培養和成長的。你知不知道？”
瀟瀟嘟嘴不說話，滿臉的怨懟。但心里卻有一點開心，至少何云霄還是喜歡自己的，哪怕只有一點。
何云霄見瀟瀟眼睛又看向別處，便道：“眼睛看著我。”
瀟瀟連忙把眼睛挪過來盯著何云霄。對視片刻后她就臉紅了。
何云霄笑了笑，“瀟瀟，我和你畢竟有肌膚之親了，我會對你負責，你現在就是我何家的一員，是我的家人。”
瀟瀟聽到“家人”，眼中放出奪目的神采。
對于一個從小流浪的人來說，“家人”是不敢奢望的東西。曾經她有哥哥楚凡，現在她又有何云霄了。
何云霄繼續說：“我向你保證，我有多喜歡楚楚和南珠，我就有多喜歡你。我怎么對待楚楚和南珠，我就會怎么對待你。你不用羨慕她們，她們有的你都會有。你不開心了，我來哄你，你想要什么，我買給你，你要是沒理由就想打我出氣，沒關系隨便打……”
何云霄含情脈脈又溫柔地說：“瀟瀟，小事情上，我都依你，行嗎？”
“嗯！”瀟瀟使勁點頭。
“但是，”何云霄話鋒一轉，“小事我聽你的，大事你聽我的。南珠你不能動。”
“我……”
瀟瀟看了看何云霄，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孟清柔，陷入掙扎。
她一點都不想和別人分享何云霄，但她也知道，如果不分享的話，她便一點都得不到。
何云霄看著瀟瀟在掙扎和猶疑，很溫柔地摸著瀟瀟的頭。
“瀟瀟，你那么漂亮，又活潑可愛，我很想喜歡你，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愛上你，可以嗎？”
愛……
瀟瀟聽到這個詞后，陷入曾經的回憶當中。從前的一幕幕，不斷從她腦海中翻閱而過。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觸到“愛”，便是來自楚凡。楚凡給她的愛不多，僅僅局限于“哥哥”的身份，但便是這一點，就讓從未得到過“愛”的瀟瀟變成所謂的“病嬌”。
心里空蕩蕩的人，僅需要一點點的“愛”就能填滿。
曾經，瀟瀟認為她自己喜歡楚凡，因為那時候，她的心里只有楚凡給她的一點點“愛”。
但后來，何云霄出現在瀟瀟的生命中，哪怕何云霄沒有刻意給予她“愛”，但就是他所隨意流露出的“關心”“在乎”“愛護”等“愛”的元素，已經遠遠超過楚凡給她的分量了。
有些是何云霄無意中給她的，有些是楚楚剩下才分給她的。
瀟瀟終于明白楚楚為什么那么喜歡何云霄了。自己僅僅是拿到楚楚剩下的東西，就已經無法自拔。
當何云霄提出“愛”的時候，瀟瀟便知道自己無法拒絕。
“何云霄，我……”瀟瀟想說“我可以嘗試接受”，但她曾經長期養成的“病嬌”性格讓她張嘴無言，說不出這種話。
何云霄沒有勉強瀟瀟，她的猶豫本身就是一種態度，沒什么事情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慢慢來就好了。
何云霄張開手，把瀟瀟重新抱在懷里。
“瀟瀟，你別勉強自己，我們慢慢來，一點一點嘗試。你若實在不想，我也不會勉強你的。”
瀟瀟把頭靠在何云霄的肩上，伸出小手臂，反抱住何云霄，放在他寬厚的背上。
“何云霄，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是嗎？那你不如我，我可是要愛你的男人。”
瀟瀟小臉一紅，不服輸道：“我，也會愛你的。比你愛我更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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