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聽到阿妮的話,徐尊先是一愣,繼而警覺地看向四周。
奸細?
“噓……”
阿妮不動聲色地噓了一聲,徐尊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當即連連點頭,沒有讓別人看到他臉上的驚訝。
接下來,徐尊便讓贏家大郎帶自己去那個如羞的閨房去看一看,同時讓侯震準備安排畫師畫像。
如羞的閨房里充斥著一股令人沉醉的香氣,不知這香味中是否添加了什么特殊的佐料,讓徐尊感覺有些浮躁心癢。
也是……
徐尊想起清嵐觀中培養的那些女孩兒,感覺就算是上了年紀的男人,誰又能抵擋住那絕色之惑呢?
徐尊命手下搜查房間,借著這個空當,徐尊這才將阿妮拉到一邊,問她剛才是為何意?為什么說這里有內奸?
“我在餐廳的柱子上看到一個記號,”阿妮說道,“那種記號八成就是玄門用來聯絡用的!”
“啊?”徐尊忙問,“什么記號?記號表達什么意思?”
“回頭你去看一下吧,”阿妮說道,“都是簡單的線條,想必他們換了記號,我看不懂。”
徐尊緊鎖眉頭,越發感到案情不簡單。
“我猜……只有兩種可能,”阿妮又道,“要么是有人給女殺手留的記號,要她動手或是撤退。
“要么,就是女殺手給別人留的,或是想要表達什么信息……”
徐尊認真思考,如果是第一種可能,那么留記號的人八成是一個能經常進出贏家的人,此人便是內奸。
如果是第二種,那么便說明,他們并非一走了之,而是還有重要圖謀。
內奸……有可能是隨后進來的辦案人員,或是其他什么人。
不對……
徐尊很快想到,第一種可能不大,因為如果有人給那女殺手留信息,不應該在餐廳的石柱上刻記號,那樣太明顯了。
所以……那個記號很有可能是第二種情況,記號是女殺手留下的,她要向其他玄門內奸傳達信息。
因此,有很大可能,女殺手并未離城,記號或許是告訴接應的人她在什么位置。
呼……
一瞬間徐尊思路大開,想到了無數種可能,同時也看到了某個希望。
盡管這希望非常渺茫,但他卻絕對不會錯過。
“阿妮,”徐尊對阿妮說道,“把那記號記下來,然后讓阿修仔他們去附近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記號?”
“好。”阿妮抱拳點頭,越來越像自己的手下。
“老趙啊!”徐尊命令道,“你去把府上的下人都召集起來,把那個如羞自過門后去過的地方好好問一下,給我一個她清晰的活動軌跡!”
徐尊的話有些前衛,趙羽楞了數秒,這才漸漸理解,遂按照徐尊的吩咐前去查問。
“阿奴,”徐尊又向火阿奴下達指令,“你去詢問贏侍郎的家眷,把近期到過贏侍郎家做客的人名單弄出來,我要看看都有誰來過他家。”
“是!”火阿奴領命而去。
“侯震,”徐尊又把侯震喊過來吩咐道,“你派倆人去工部走一趟,把贏侍郎的工作情況摸排一下,還有他辦公室內的重要文件和工作資料,一并帶回內衛府,我要查看。”
“是!”侯震亦是沒有任何廢話,經過永徽查案,他們已經對徐尊的工作方式有所熟悉。
既然徐尊要這樣查,那就說明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問題。
然而,那神捕東方妖嬈可從來沒見過如此辦案的,她始終交叉手臂冷眼旁觀。
在她看來,徐尊依然是在浪費時間。
如果照他這樣查下去,別說查到天亮,就是再查上幾天,也查不完這十七樁刺殺案。
“嗯……大人……”這時,贏家大郎聽到徐尊的命令之后,趕緊拱手說道,“小人和父親同在工部任職,單位上的事情,您也可以問我。”
“哦?你也是工部的?”徐尊說道,“那可太好了,我聽說,贏侍郎最近在搞一項工程,具體給我說說。”
“是的,”贏家大郎立刻說道,“家父正在督監太廟的翻修工程。太廟年久失修,圣上怕有疏忽,便令工部重新翻修。”
“太廟……”
徐尊心頭一動,這太廟為供奉皇家牌位之地,建成之后,太后和皇帝必然要親自來祭祀。
難道……
“那……”徐尊忙問,“這次翻修什么時候完工呢?”
“四年之后,”贏家大郎回答,“因為此次修繕為國家之重,說是翻修,實則重建,所以工期較長了一些。”
哦……
徐尊頓時失望,玄門的天劫行動,不可能等那么長的時間。
“那……”徐尊想了想,將贏家大郎拉到一邊,問道,“你父親與梁國公關系如何?”
徐尊的本意,是想詢問對方,贏讓和另外十六名遇刺大臣的關系。
可由于消息封鎖,贏家大郎并不知道還有其他大臣遇刺,所以徐尊不能問得太直接。
“這個不清楚啊,”贏家大郎搖頭,“梁國公地位那么尊貴,我父親應該不識吧?”
隨后,徐尊又問了幾個人,贏家大郎同樣搖頭,說他父親主管建造,和其他部門的官員來往甚少,只是和那位同樣遇刺身亡工部大匠曹鼎相交甚厚。
“工部大匠?”
徐尊不知想起什么,腦中忽然閃過某電視劇里面什么善金局,什么將作大監來。
于是問道:“這個曹鼎是做什么的?”
“圣都的水令丞,四品官,”贏家大郎說道,“主管圣都河道興修,疏通水利。我父親和曹令丞交情莫逆,曹令丞也經常來我家里做客。”
哦……
徐尊再次陷入沉思,腦中又浮現出一個叫袁天罡的人物,好像在哪部劇里面,他就是利用河水泛濫實施謀逆大計的。
那么……這個曹鼎,會不會有問題呢?
想到此,徐尊這才想起自己還帶著專家,便向那大理寺的鐵敬問道:
“鐵老,咱們圣都的水系,是不是比較發達啊?”
“嗯?問我嗎?”鐵敬正打著瞌睡,聽到徐尊的問話,緩了半天才道,“那是自然,玄妙城古通渠道,引金銀江水入城,水系縱橫,從這里乘船,東面可達齊州,南下可通明州,這漕運自然也是天下第一。”
“那……”徐尊問道,“鬧過水患嗎?”
“那不可能,”鐵敬擺手,“水是引過來的,四百年前的諸葛氏建造金江堰,將江水引入玄妙城,如遇洪澇季節,那江水也都涌到下游去了……”
“哦……”徐尊忽然想起什么,又問,“也就是說,現在并非洪澇季節了?”
“是啊,”鐵敬點頭,“就算洪澇季節也沒有事,圣都所在的是宋州平原,地勢較高,下再大的雨,雨水也都會流往低處……”
嘖嘖……
徐尊琢磨,既然自己能夠想到的這些危險都不可能發生,那么,玄門還會使用什么方法來進行天劫呢?
還是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