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隨著一聲怒吼,檔案室里傳來一陣劇烈震響。
咣當!
嘩啦……
兩排書架,全都被徐尊推倒,書架上的縣志典籍散落一地……
“哎呀,徐大人,徐大人您可別這樣啊!”一旁的師爺姚金嚇壞了,他手里拿著一本縣志,急急地解釋道,“從開國時期開始追溯,齊家塢人口最多的時候也只有二十六戶人家!
“那里位置偏僻,民風淳樸,慢說咱們大玄朝,就連開國時期,那里也從沒有過戰亂啊!
“您看,”他托著手里的書說道,“70來年的縣志,只有這么一本而已,如果當初真的發生過什么大案,那幾乎是一目了然嘛!”
“縣志沒有,那刑事記錄呢?”徐尊快要瘋了,氣得張牙舞爪,“給我查刑事記錄!”
“沒有,沒有啊!”姚金擦汗,“剛才跟您說過了,齊家塢連一件刑事案件都沒有發生過,哪里來的記錄呢?”
“不可能!不可能!啊……”徐尊大聲咆哮,又接連推倒了另外一側的書架!
嘩啦啦……
無數的典籍資料掉落在地,滿屋狼藉!
“別……別這樣啊徐大人!”姚金大急,“您冷靜一下,冷靜一下好不好?”
“找!再給我找!!”徐尊突然抓住姚金的衣領,大聲吼道,“齊家塢沒有案子,那就是附近村鎮,要么,就把整個新葉縣的找出來,我就不信,沒有發生過一起大案!
“官府剿匪,鏟除邪教,或者冤案誤殺,總之,只要牽扯到多人遇害的案件,統統給我查出來!快!”
“哦……是是是……”姚金慌慌張張地蹲到地上,開始翻找卷宗,同時繼續勸道,“您……您可不要再推了,亂了位置,可就不好找了啊……”
“看這些東西太煩人了!”徐尊從檔案室里繞了好幾圈,焦躁地說道,“我不看了,你要是找到了大案,馬上去通知我!”
說完,徐尊大踏步就往外走。
“哎?縣尉大人,你去哪里,去哪里啊?”姚金忙問。
“我去找趙羽,看看他們查得怎么樣了,不能光在這里干耗著!實在不行……”徐尊氣鼓鼓地說道,“我們就去齊家塢地毯式搜索,說不定,能找到兇手制造鐵棺的地方!”
“地……地毯?怎么搜索?”等姚金再問的時候,徐尊早已不見了蹤影……
離開檔案室后,徐尊先是去了趟監獄,莫名其妙地將監獄的牢頭和獄卒們狠狠臭罵了一頓!
他罵人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仵作王順才失蹤了,連尸體都沒法驗了!
所以,要么讓他們盡快找到王順才,要么就趕緊找個更好的仵作過來驗尸。
其實,安排仵作根本不是監獄的事,但畢竟監獄歸徐尊管,所以這些獄卒們不敢反駁,只得領命而去,找王順才的去找王順才,找新仵作的去找新仵作……
折騰完監獄之后,徐尊又去到劉章家里查看進度。
由于已到晌午,一進門便看到捕快們都在吃飯休息。
于是,徐尊再次火大,不但把這些捕快狠狠臭罵了一頓,甚至掀翻了他們吃飯的桌子,嚇得他們趕緊繼續干活。
劉主簿為人低調,家里只有三間平房和一個小院,捕快們已經搜過十幾遍,除了書本典籍和一些散碎財物之外,基本沒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挖!給我挖!”徐尊大怒,對捕快們命令道,“掘地三尺,懂嗎?掘地三尺!給我挖,我就不信,什么東西也找不到!”
捕快們心里不快,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按照徐尊的吩咐找來鐵锨開始挖掘……
從劉主簿家當了幾個時辰的監工,徐尊的心態逐漸失衡。
隨后,他去了義莊,又把那道士的尸體翻過來調過去地查看,甚至還嘟嘟囔囔地跟道士說起了話,好像道士能夠聽到似的,只看得眾人直起雞皮疙瘩。
隨后,他又拿起刀,非要給劉主簿開膛,幸虧在場的衙役們給苦勸了下來。
然而,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徐尊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躺進了那口鐵棺……
下午酉時已過,趙羽正在某家當鋪里,拿著那塊古玉詢問當鋪師傅。
當鋪師傅連連搖頭,給出的回答甚至還不如羅縣丞,說這東西有可能是外邦之物,無法品鑒。
娘娘個熊!
趙羽暗罵,這已經是整個新葉縣最后一家當鋪,看來,要想查明這塊古玉的來歷,得到更高級別的地方去才行。
“趙捕頭,”同一時刻,旁邊有名捕正在快匯情況,“長生觀大概建于前朝開景年間,至今已有200余年。
“我大玄朝雖然崇道,但因為那里地處偏遠,所以長生觀并未重建修葺,而觀中也從來就沒有住過道士!”
“哦……”趙羽認真地聽著,手里摩挲著古玉,在思考著什么。
“趙捕頭,趙捕頭……”誰知,就在這時,又一名捕快急匆匆地跑過來匯報道,“不好了,不好了,咱們的徐縣尉,好像瘋了!”
“什么?”趙羽驚異,“你說什么!?”
于是,該捕快便將徐尊這一天的表現講給趙羽,趙羽聽完之后先是大感意外,隨后又發出一陣冷笑!
“趙捕頭,”該捕快繼續匯報,“他從義莊出來后本來想來找你,我們便說您去齊家塢了!
“結果您猜怎么著,咱們這位糊涂縣尉沒有回家,居然奔著花香樓去了!”
“哦?是嗎?”趙羽瞪大眼睛,“看來,這小子真的受了不小的刺激!”
“徐縣尉去了花香樓?”另一名捕快不懷好意地笑道,“這下,可是有好戲看嘍……”
“哼!”趙羽冷哼一聲,陰沉說道,“還是太年輕了!糊涂也就罷了,還剛愎自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案情根本不是他想得那樣,查不到線索,還不能接受現實,真是沒救了……”
“趙捕頭,”捕快問道,“咱們徐大人真的查錯了?”
“哼哼,”趙羽將玉佩收起,臉上露出一種深邃而詭秘的笑容,“我太祖皇帝因尊崇玄妙之法,將國號定為大玄,萬事萬物玄妙無定,超然而絕象!
“耳聽不一定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我們的徐縣尉,還是把鐵棺想得簡單了!等著看吧,這個鐵棺還會帶給我們更多——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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