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牢中，隔音門上突然打開一個窗口，特林康看到光亮，連忙跑到門邊，無比凄厲的慘叫聲這時傳了過來。
“你們殺了我……”那是軍情六處局長朱迪的慘叫，慘叫中還帶著哀求：“殺了我啊！快殺了我！”
男人肆意妄為的笑聲響起：“英國的頂級情報頭子，還是個老妖婆，想死？死太容易了，不讓你享受夠，你怎么能死呢？”
朱迪的慘叫毛骨悚然。
那個男人又說道：“聽說你們英美的情報機構，抓住不聽你們話的人，有一萬種方式讓人講真話？我們挨著試試，看你能撐住多少幾項服務？”
朱迪的慘叫變成了哀嚎：“殺了我！殺了我吧！”
特林康突然想起這三十多年的特工經歷，在中東、在歐洲、在非洲和南美，他經歷過多少次類似的事情？
但角色與現在完全相反，哀嚎的是美利堅的敵人！
那些精心設計摧毀人意志的酷刑，特林康無數次施加在別人身上，難以想象用在自己身上，會有多么恐怖。
恐怖分子可以享受這些，但CIA的局長怎么能承受？
要不，透漏一些情報？
特林康還在猶豫。
突然，朱迪的慘叫變成了驚恐的哀求：“你們要干什么！讓它們離我遠點，快拉開它們！快啊！”
這位軍情六處的局長，似乎被嚇壞了：“求求你們……”
特林康又想到了那些在CIA酷刑中掙扎的恐怖分子，英國人做的并不比CIA少。
非洲二哥的嚎叫打斷了特林康的思緒。
哪怕滿手血腥，親自在五大洲帶起過黑暗風暴，特林康的心、手、腳仍然忍不住顫抖！
CIA和MI6是群劊子手，但你們這些恐怖分子，真特釀的不是人！
“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吧！”朱迪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軟弱，意志似乎垮掉了：“你們想知道什么，我全說！我說！”
鬣狗的嚎叫暫時停下。
“呸——”
特林康吐了口吐沫，英國人真特么的沒原則！
有個黑人從關押朱迪的牢房里出來，急匆匆的就要離開。
特林康連忙喊道：“哎！伙計，伙計！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迭戈停下來。
不等他發問，特林康就說道：“給我紙筆，還有我的筆記本電腦，羅南想知道的事，我全都說，全都交待，一點都不隱瞞！我保證！”
迭戈笑出兩排白牙：“你很識趣，但也讓我失去了一些樂趣。”
這個被徹底馴服的黑人，絕對是最忠心的狗腿子：“你知道我剛才在做什么嗎？我在讓軍情六處的局長享受電擊的快樂！可惜，最快樂的她還沒享受到，就屈服了。”
看著黑人手指間跳躍的電火花，特林康心說，毀滅者羅南的手下，也全都是些變態！
特林康已經軟了，骨頭一旦軟了，就再也硬不起來，懇求道：“別折磨我，讓我活著，我會喂雞！相信我，我父母是開農場的……”
迭戈說道：“好！我給你個機會！”他警告道：“別跟我玩花樣！你知道鬣狗習性嗎？它們會讓你爽的升天。”
特林康連忙說道：“不會！不會！請把我的情況轉達給羅南……”
迭戈點點頭：“我會向主人報告，但你要先拿出點誠意。”
為了活下去，為了不被鬣狗玷污，為了不遭受那些他親手施展過的折磨，特林康很痛快的寫出一份情報。
迭戈立即讓人傳給了羅南。
弗吉尼亞，麥克萊恩，距離華盛頓只有十幾公里的豪宅區。
叫做黃楊家園的豪宅中，晶瑩的雪花從天花板上落下，鋪在地上厚厚一層，猶如雪白柔軟的地毯。
穿著冰晶薄裙的女人，晶瑩剔透的肌膚大半邊埋在雪里，山峰跟雪花一樣白，其上點綴的分紅瑪瑙，顯得格外鮮艷。
羅南與邪惡冰雪女巫的戰斗，進行到了最為激烈的階段。
此刻全力施為，身上的熱量融化白雪，雪水流淌而來，又在冰雪女巫邪惡的魔力下結冰，冰層越堆越厚，就要把兩人全都冰封起來。
羅南猛然發力，冰層偏偏碎裂，他控制住冰雪女巫，扭住其胳膊反轉過來，施以重擊！
很快，冰雪女巫敗下陣來。
這場冰與火之戰，以毀滅者大獲全勝而告終！
沖過澡，羅南像個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休息，任憑卡羅萊娜收拾慘烈的戰場。
卡羅萊娜揮手一掃，厚實的冰雪汽化，大片水汽從窗戶中飄了出去。
羅南問道：“這房子怎么樣？”
卡羅萊娜過來，坐在他旁邊，說道：“很大，很豪華。”
羅南顯得非常大方：“送你了。”
卡羅萊娜眉開眼笑：“你是世界上最大方的老板。”
這是門薩教會的哈伯德剛送給羅南的房子，位于華盛頓周邊的富人區，整個莊園占地接近三英畝，庭院景觀別致，內部裝修精致典雅，市價超過三千萬美元。
以卡羅萊娜提供的情報，這棟房子作為報酬，物有所值。
特林康投降的速度快到出乎羅南預料，他交待的一個賬戶里，所謂CIA局長的個人活動經費就高達1億多美元。
其他那些瑞士銀行賬戶中，躺著十幾億美元現金。
也怪不得很多人都說，CIA才是美國最大的毒販和走私犯。
這些錢轉出來，需要專業的金融人才，羅南已經交給杰絲去處理了。
卡羅萊娜拿著羅南給的房子鑰匙，愛不釋手的把玩一陣，這才說正事：“我看到的情報，朱迪、特林康和布雷克全都被你殺死了？”
“我只殺了布雷克。”羅南簡單說道：“朱迪和特林康被我抓了起來，他們掌握著很多重要信息，不吐干凈之前，我不會讓他們死。”
卡羅萊娜問道：“有收獲了嗎？”
羅南說道：“CIA在俄羅斯安插的高級間諜名單，我送給了俄羅斯的手下，讓他獲取更多信任。”
卡羅萊娜之前就判斷，羅南與俄羅斯人有聯系，級別還不低，但她聰明的沒有問具體是誰，反而說另一件事：“對了，特林康背叛美利堅，充當你內應的證據，布雷克傳了回來，我聯系了橢圓辦公室和情報總監辦公室，明天會去嚴正交涉。”
羅南問道：“華府這邊有什么應對？”
卡羅萊娜大致上說道：“除了情報總監明天主持的會議，聽說橢圓辦公室會與五角大樓商談是否駐軍的相關事宜，肯定會派遣一只軍隊駐扎在立陶宛，具體何種形勢，暫時還未確定。”
羅南很清楚，美俄雙方都在試探底線，彼此都不想直接打起來。
要打也是通過其他方式。
弗吉尼亞，五角大樓。
赫伯特將軍正在主持參謀長聯席會議，作為白屋橢圓辦公室的代表，國家安全事務助理也有列席。
“大統領那邊的意見？”赫伯特直接問道。
安全事務助理說道：“軍事方面，還是以你們為主。”
現在華盛頓政局較為混亂，大統領及其團隊要拿出相當大精力來應對彈劾案，其他方面只掌握大局。
赫伯特將軍接替的是卡爾文上將，看向參與聯席會議的其他人，說道：“諸位，發生在立陶宛的事件，你們已有足夠了解，說下具體看法吧。”
海軍部長喬林頓對立陶宛不感興趣，只想著怎么抓住毀滅者羅南的落腳地，給他來下狠的！
空軍參謀長說道：“第3航空隊在英國損失慘重，僅剩的作戰力量目前降落在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機場，軍隊事實上已經進駐立陶宛。”
陸軍參謀長完全贊同：“第173空降旅控制了維爾紐斯，立陶宛的秩序與民主自由，需要我們來維持，他們迫切要求北約駐軍。”
所謂北約駐軍，實際上就是讓美國駐軍。
畢竟德國那些肥胖的老爺兵去了，立陶宛人也不會放心。
赫伯特將軍說道：“我們不能無視盟友迫切的請求，也不能無視歐洲的安全。”
另一名老成的將軍提醒道：“立陶宛距離俄羅斯太近了，俄羅斯的飛地加里寧格勒與立陶宛緊挨著，加里寧格勒是俄羅斯戰略要地，物資運輸必然經過立陶宛，駐軍必然激化我們與俄羅斯人的矛盾。”
海軍部長喬林頓作為一等人中的一等人，打心里瞧不上俄羅斯，說道：“俄羅斯人有意見？他們也就是演習，發幾枚導彈，我們進一步，他們退一步，這都成為習慣了。”
其他人，哪怕老成的將軍，也贊同喬林頓的話。
俄羅斯表現的確實很強硬，但在不斷后退也是真的。
赫伯特將軍綜合意見，有了個大致的想法：“要講究策略，不能把俄羅斯人逼迫太狠，立陶宛承受不住，萬一出現最壞情況，它也不適合進行一場代理人戰爭。”
立陶宛太小，人口也太少，就算不死光最后一個立陶宛人，美利堅不跟俄羅斯善罷甘休，也沒什么用處。
“先讓立陶宛公開發表駐軍邀請，試探俄羅斯人反應。”赫伯特老成持重：“如果俄羅斯人反應極其強烈，我們就往后退一小步，把長期駐軍變成輪換駐軍，以俄羅斯應對北約的策略，只要我們小小的讓一步，他們就會當做勝利，最后默認。”
“可以！”
“可以！”
將軍們紛紛贊同。
陸軍參謀長問道：“駐軍需要抽調新的兵力，重新進行兵力部署，歐洲的情況……英國米爾登霍爾基地需要重建，歐洲駐軍不能妄動。”
那位老成的將軍提醒道：“本土也不宜調動，雖然歐洲關乎重大利益，但本土最重要。”
美國本土接連遭遇毀滅者羅南襲擊，誰也不敢說這個瘋子會不會再來一次。
再從本土調出軍隊，不說別的，那些參議員們和軍工聯合體就要發瘋。
“只有一個地方合適。”赫伯特想到了擁有龐大海外駐軍，又相對較為安靜的地方，說道：“抽調日韓駐軍吧，盡快通知那邊的駐軍司令部，抽調合適的精銳力量，準備前往立陶宛。”
駐軍方面就此達成一致。
五角大樓甚至提出保持東亞地區穩定，全力應對本土、中東和東歐各種危機。
與此同時，立陶宛召開新聞發布會，控訴毀滅者羅南針對維爾紐斯發動的恐怖襲擊，并且以反恐怖襲擊為借口，要求北約履行保護成員國的職責，邀請美軍進駐立陶宛。
俄羅斯當天就有強烈反應，宣布將與白俄羅斯在加里寧格勒和白俄羅與立陶宛邊境地區，進行聯合軍事演習！
私下里，格魯烏局長伊戈爾組建了一支精銳隊伍，有些人手干脆是從海外調回來的，執行高級間諜秘密抓捕任務。
多位美國外交官員遭到驅逐。
兩國間的關系陡然變得緊張。
相比于東歐和中東，亞太局勢平淡的就像內陸地區的一汪湖水，不見波瀾。
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多位情報特工機構的頭腦人物匯聚一堂。
代表CIA來的是局長事務助理海瑟李，一個精明干練的女人。
局長特林康失聯，聯合行動失敗，海瑟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CIA不能負責，必須找其他人背鍋。
所以，會議一開始，海瑟李就說道：“我們與軍情六處在立陶宛發起的聯合行動失敗，參與行動的CIA特工全部失聯，隨后有確切證據表明，毀滅者羅南攻擊了立陶宛內務部大樓，當時局長特林康就在此處，他……極可能殉職。”
會議室內人不多，卻個個面色嚴肅。
海瑟李看向白金色長發挽成馬尾的卡羅萊娜：“這是一次絕密行動，卻被辛迪加和毀滅者羅南伏擊，我有理由相信，有人走漏了消息！”
卡羅萊娜回道：“特事局的人，同樣失聯了。”
海瑟李不接卡羅萊娜的話，CIA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讓其他人背起跟毀滅者羅南有關的黑鍋，說道：“這次行動，本來與CIA無關，是特事局和MI6拉上了CIA！”
“你的意思是，特事局向毀滅者羅南透漏了消息？”卡羅萊娜似乎被氣笑了：“特事局與毀滅者羅南仇深似海，但凡遇到羅南，必生死相搏！”
海瑟李轉而看向情報總監：“部長，我建議……”
卡羅萊娜卻自顧自說道：“特事局高級特工主管布雷克，曾經穿回來一段訊息。”
情報總監說道：“播放吧。”
卡羅萊娜拿起遙控器，按下播放鍵，一段對話錄音出現。
這是在立陶宛內務部大樓中，朱迪、布雷克和特林康的對話。
從對話中不難判斷當時的情況，毀滅者羅南正在對內務部大樓發動猛烈攻擊，立陶宛內務部特種部隊損失慘重，連四個超凡巨熊戰士，都死在了毀滅者羅南手上。
三名情報頭目經驗豐富，都認為內部出了間諜，從彼此懷疑演變成互相指責，又內訌動槍。
錄音最后的話，卻揭曉了關鍵的問題。
“羅南，救我！”那是特林康的聲音，眾人聽得出來。
這話一出，全場皆驚！
“這……這不可能！”海瑟李難以置信，更不愿相信，CIA因為毀滅者羅南，背負了多少屈辱，承受了多大壓力？
全體CIA人員都想著一雪前恥，重振CIA聲譽，最為關鍵的首腦，卻成了叛徒，還是毀滅者羅南的內應？
海瑟李不信：“僅僅一段錄音，說明不了什么，你們特事局……”
“最后時刻，動用最后的手段，舍命發出信息的不止布雷克。”卡羅萊娜從容說道：“還有MI6的局長朱迪。”
她取過視頻電話，向情報總監示意，得到允許后，撥通英國那邊的視頻電話。
很快，一個中年英國人出現在視頻畫面中，那是來自英國的情報事務官萊德利，前段時間曾造訪華盛頓。
“尊敬的各位先生和女士，我要提出嚴厲指控！”萊德利明顯壓著火氣說話：“我控訴貴方CIA通敵，出賣MI6……”
擔心美國人不把英國人放在眼里，又特意加了一句：“出賣特事局！造成了立陶宛行動的完全失敗，導致雙方的精銳特工行動人員損失殆盡，CIA必須為此負責！”
海瑟李坐在椅子上，無力站起反駁，還是強行辯解：“這不可能！CIA不會做通敵之事！更不會出賣戰友和同伴！”
這話一出，四周全是鄙夷的眼神。
眾人瞬間想起來，CIA為了自身利益，出賣伙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萊德利說道：“我將一段錄音傳給你們。”
情報總監立即對一名技術官員歪了下頭，技術官員與萊德利那邊的人簡單溝通，建立特殊傳輸通道，一段音頻在會議室內響起。
這段音頻前面與特事局布雷克遺留的那段完全相同，但在最后有一句朱迪的遺言。
“叛徒是CIA！”
這是軍情六處局長最后的控訴！
萊德利施壓：“希望貴方盡快給我們一個交代，首相先生已經在關注此事，很快就會與橢圓辦公室聯系，提出正式抗議！”
視頻就此切斷。
情報總監環視會議室：“你們怎么看？”
其他情報部門的頭腦們，一片嘲諷CIA的聲音。
“CIA這是習慣性出賣戰友。”
“我認為CIA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特事局與軍情六處的首腦人物，用生命換來的關鍵情報，說明了一切。”
聽著這些，情報總監一直沒有說話。
與會的白屋幕僚長說道：“毀滅者羅南每一次都能針對美利堅的薄弱處和關鍵處發動恐怖襲擊，大統領先生早就懷疑內部可能有高級間諜，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聽到查清楚，海瑟李仿佛抓住最后的希望，用盡全身力氣站起來，對情報總監說道：“部長，CIA一定會進行自查，抓出所有存在問題的人……”
“自查？哈……”國土安全局的情報首腦譏諷道：“你們CIA每次都是自查，查到最后查出什么了？制造出毀滅者羅南這樣一個恐怖的怪物！”
國防情報局的大頭目說道：“你們局長是毀滅者羅南的內應，自查能查的清嗎？自查，還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
海瑟李辯駁道：“特林康是CIA的局長，世界頭號強國的大人物之一，給一個恐怖分子當間諜，他有什么好處？”
這話一出，會議室瞬間安靜。
特林康可謂要錢有錢，CIA世界頭號毒販的名頭，不是吹出來的。
要權也有權，中央情報局的局長啊！
一個恐怖分子，就算世界頭號恐怖分子，能給特林康什么？
“有些超凡，能讓人壽命顯著增長。”卡羅萊娜是在座等級最高，也最為專業的超凡者，說出來的話自有說服力：“別的體系我不是很了解，法師體系能做到。”
眾人都知道，卡羅萊娜是個極其強大的法師，還知道有個雷電法師活了幾百歲。
卡羅萊娜再次舉例：“特事局一直在追查華盛頓的吸血鬼，其中不乏有錢人和政治方面的人物，他們為什么好好的人不做，卻要當怪物？因為吸血鬼，哪怕最低級的血仆，壽命都會有所延長。”
人的壽命有盡頭，特林康也不年輕了，為了延長壽命，做一些事不奇怪。
畢竟金錢和權力所能換來的壽命也是有限的。
甚至，有些重大疾病，金錢和權力都無能無力。
國土安全局的那位趁機踩了一腳：“去年的時候，一次聚會中，特林康跟我說過，年輕時間吸了太多煙，肺部一直不太舒服。”
墻要倒，眾人紛紛上前推一把。
國防情報局的人接話：“我也聽過特林康說過。”
海瑟李看向一個個美利堅情報機構的大人物，發現他們的面目如此可憎！
卡羅萊娜適時開口：“我建議，由特事局、國防情報局和國土安全局，聯合成立調查組，徹查CIA局長特林康涉嫌通敵一案！”
另外幾位紛紛贊同：“我同意。”
“同意！”
“同意！”
海瑟李還想要分辨，情報總監卻對助理說道：“本次會議形成報告，提交白屋橢圓辦公室。”
幕僚長適時開口：“我會跟進，此事關系到美利堅的國家安全，大統領先生一定會第一時間拿出處理意見。”
海瑟李知道，再說什么都沒用了，CIA將會面臨成立以來最嚴重的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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