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長的紅地毯是名利場的集合體,兩旁是咔嚓咔嚓的鏡頭,后面鐵欄桿是黑壓壓的粉絲,走在上面是眾星捧月。
“新專輯封面涉嫌抄襲,李廣璞老師對此有解釋嗎?”
“請看這邊。”
“宋于茜老師請問對前些日子的緋聞有什么要說的嗎?”
“苗談老師請您擺兩個po色。”
榜中榜提名的藝人,都算實力派,當前五名頂流也只有李斐。
而李斐主要是畢業于央音聲樂系,有美聲王子這個足夠吹噓的名頭,因此評委會的人比較欣賞。
當李斐踏上紅地毯,現場瞬間沸騰,就和熱油里倒入水。
“啊啊啊哥哥我愛你”、“永遠陪李走”、“李是唯一”、“斐哥對不起未經允許喜歡你”等等,把走完紅毯都在簽名墻合影的眾人都驚到了。
苗談也是央音畢業,他笑道:“小斐也是同個學校畢業的小師弟。”
“李斐的歌還不錯。”
宋于茜是馬來西亞華人,先到彎彎發展,然后返回內地發展,三十多歲,演唱了許多金曲的女歌手,用玄幻文學劃分的方式來形容是“半步天后”。
“一會等他來合影。”苗談說道。
苗談是零七年首屆快樂男生亞軍,當年擁有不小的人氣,但可惜經歷雪藏,哪怕經過蒙面歌王等綜藝節目翻紅,也遠比不上好友半步天后的人氣。
還有幾位歌手簽名了就直接進會場,例如李廣璞因為被曝出專輯封面抄襲,被搞得焦頭爛額,不想回答記者的問題。
大概幾分鐘,李斐屁顛屁顛跑來,熱情地打招呼:“苗哥,今年榜中榜陣仗太大,心里還有點小緊張,之前被邀請當演唱嘉賓,都走后門的。”
“別得瑟了。”苗談太清楚這小老弟,喜愛裝逼但絕大多數都是刻意的,他介紹道:“宋姐你認識吧。”
“當然認識,宋姐的《心之導航》是我KTV的保留歌單。”李斐道:“這歌我要狀態很好才能唱上去,宋姐就是霸道。”
宋于茜以高音出名,而《心之導航》是她音最高的歌,李斐這話聽上去在夸宋,但還是隱隱夸自己。
“你的歌也不錯。”宋于茜沒get到話里的意思,所以笑著商業互吹了一波。
李斐臉色不變,但內心微微嘆氣,這些人不懂配合,如果是楚枳在,一定會及時反饋“心之導航,這么高的音都能唱上去,很不容易啊!”
有點想念楚枳兄弟了,李斐想起這次獎項他的好兄弟比他提名的還要多。
閑聊了一會,隨即李斐在簽名墻寫上名,主辦方的攝影師幫忙拍照合影。
三人有說有笑的往會場里走。
華僑城大劇院可容納一千六百人,但頒獎典禮不可能請那么多人,所以后排的大部分座椅都用紅幕遮擋。
走到里邊,有幾十位提名的歌手已到場,有按照排好的位置落座,也有三三兩兩聚一堆聊天者。
說句實在話,提名的歌手大多在三十五歲到五十,李斐真的算年輕,他也不算社牛,只是對熟悉的人,稍微話有點多。
又過去十幾分鐘,在會場內部隱隱約約能聽到“聲聞九皋,楚枳無雙!”
“這是楚枳的粉絲?”苗談愣住,會場內距離外面有一兩百米吧,再加上墻面也有隔音,他們還能聽到聲音,外面得喊多大聲。
宋于茜也聽到一聲聲的口號,之前她認為李斐的應援聲就是夸張,現在才知道什么叫離譜。
“嘖嘖,九哥的粉絲又多又團結。”李斐沒什么感覺,因為他和楚枳是好哥們。
會場的歌手們聽見夸張的應援聲,或不在意,或羨慕,或嫉妒,或不屑……硬要說不屑也是嫉妒。
例如某位三角眼歌手李廣璞,撇了撇嘴,內心想到,粉絲多作品不行,也是德不配位。
粉絲多能怎么樣?李廣璞嘀嘀咕咕。
李廣璞是京城人,但簽約的環球唱片,曾被香江媒體譽為歌壇接班人,是第一位在紅磡體育館開演唱會的內地男歌手,隨即在巔峰時期轉去英皇就一蹶不振。
楚枳入場,環視一圈,還沒將周圍環境盡收眼底,就聽到有人喊“九哥神交已久,今天終于見面了。”
會場有不少楚枳的熟人,李斐、羊信博、葛迎、顧鵬、楊圭耘等。
但第一個和他打招呼的不是辛苦念叨著的李斐,不是音樂家協會的同事葛迎,也不是社交牛雜癥的羊信博,而是李廣璞。
“我是李廣璞。”李廣璞也有四十一,比楚枳大那么多,但九哥的稱呼叫出口絲毫不違和。
“李哥的歌曲,我在KTV時常會唱,需要技巧和感情。”楚枳回過神,也打招呼。
實話實說,楚枳沒聽過李廣璞這名,但也絲毫不影響他打招呼。
“九哥的歌曲才難,《難念的經》我還想挑戰,但試了一遍直接放棄了。”李廣璞說道:“既然碰到,那么一定要留個聯系方式,有時間交流。”
順理成章地加了微信好友。
很明顯,李廣璞羨慕嫉妒恨,但并不影響他結交楚枳,楚枳當前的咖位,已經是“看不慣也必須要結交”的地步。
接下來是熟人打招呼——
“你這個負心人,都不知道打電話給我。”羊信博開口。
不愧是比演帝獸更能社交的存在,一句玩笑話拉近距離。
楚枳連連擺手:“羊哥咱們正常講話。”
“我就知道你這個死鬼不好這一口,咳咳。”羊信博捏住的嗓子放正常:“團長好久不見了,去魔都好多次,本來想約吃飯,你都不在,今晚不會還是下次一定吧。”
“這次肯定,絕對吃香喝辣,一碗牛肉面香菜和辣椒隨便加。”楚枳道。
羊信博思索片刻抬頭問:“我能多加一份牛肉嗎?我的意思是牛肉面加牛肉。”
“要求有點高了。”楚枳笑道。
李斐、葛迎、顧鵬、楊圭耘等人一個個打招呼,楚枳一年多的時間,不知不覺結交了好多人。
社恐顧鵬打招呼的方式特別一點,揮了個手,然后有什么在微信打字說。
談話里,來賓到齊,頒獎典禮也正式開始——
主持人請來了《天天向上》主持人潘英,他風格穩健,道:“歡迎來到今晚的全球華語音樂榜中榜第二十五屆的頒獎盛典,我是主持人潘英,很榮幸主持這個活動。”
伴隨著主持人登場,燈光由全場亮堂,集中到舞臺,那登上去,仿佛就高人一等的地方。
多達28個獎項,大抵分為三類,榜中榜項、亞洲影響力項以及Channel.V項。
含金量最大的當屬榜中榜的九個獎項。
其中“榜中榜最佳男歌手”與“榜中榜最佳女歌手”,獲獎可以被稱為小歌王和小歌后。
頒獎肯定是要把重要獎項放后面,所以一開始頒發的是Channel.V項。
楚枳獲得的第一個獎項[Channel.V年度金曲《菊花臺》],以及接踵而至的[亞洲影響力最佳男歌手],[亞洲影響力最佳專輯《稍微期待一下世界》]。
楚枳在這三個獎項的發言都比較普通,主要是前面的獎項關注度不夠。
Channel.V項是電視臺自己評的,而亞洲影響力一項更多是看歌手在亞洲的人氣。
他要在后面重要時刻再說。
大概進行一個小時左右,終于進行到榜中榜的頒獎。
楚枳有四個提名:榜中榜年度最佳金曲、最受歡迎男歌手、最佳男歌手、最佳專輯。
按照經紀團隊的預測,最受歡迎男歌手和最佳男歌手肯定能拿下一個。
進入正片,來賓們臉上的表情都緊張了些,好似身旁的李斐,有良好的表情管理,但腳動來動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跳踢踏舞。
一個個重量級的獎項出現。
“獲得第二十五屆,全球華語音樂頒獎盛典榜中榜年度最佳金曲的歌曲是《你還沒有愛我》,宋于茜。”
宋于茜拿到了榜中榜最佳女歌手和金曲,今晚的大贏家。
“獲得第二十五屆,全球華語音樂頒獎盛典榜中榜最受歡迎男歌手的是楚枳,歡迎楚枳上臺領獎。”頒獎嘉賓打開信函,在萬眾矚目中讀出了那個名字。
現場禮貌性的掌聲響起。
“第五次上臺了。”楚枳握著獎杯,他道:“前面歌迷、爺爺、經紀團隊的人,我該感謝都感謝完了,我還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吐不快。”
“請諸位給我一點時間,我放個視頻。”楚枳和組委會有溝通,把阿迪達斯夏日璀璨廣告播放到大屏幕。
在坐來賓絕大多數都是華夏人,所以二十多秒的廣告讓不少人眉宇緊鎖,有點智商都能看出是惡意辱華。
更多人是不解,楚枳是要做什么?
阿迪達斯可是世界五百強企業,難不成一個明星還要硬剛?!
“這是前幾日阿迪達斯發布的一則辱華廣告,被網友曝出后立刻刪除,但他們只刪除我們國內的,其他國家仍舊掛著。”
“我和阿迪達斯三葉草系列有合作,所以提出交涉要求刪除其他視頻,并且發廣告道歉。”楚枳道:“各位認為我這個要求過分嗎?”
下面鴉雀無聲,沒人回答,這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現象媒體人很亢奮,尼瑪頒獎典禮還搞出個大新聞。
主持人潘英在舞臺邊站著,不知道該不該接話。
“當然不過分,你阿迪達斯一面進入我們華夏市場掙錢,那么你就請尊重我們的文化,尊重我們的國家,而不是一面掙錢,一面在外網辱華,并且拒絕道歉。”
楚枳斬釘截鐵地說道:“阿迪達斯方拒絕道歉,也拒絕刪除視頻,那么我現在在此宣布,終止和阿迪達斯品牌一切合作。”
“莪愛我的祖國,所以基于阿迪達斯傲慢的態度,以及對我祖國的不尊重,即日起我抵制一切阿迪達斯產品。”
不是硬剛,是撕破臉皮。
品牌辱華從而明星解除合約很常見,因為明星也要有國家立場,但也都是解除合約,從沒哪個明星直接抵制一個品牌啊!
這不是以卵擊石是什么?在場所有人都被楚枳的聲明給驚呆了。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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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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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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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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