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荒廢自我的言論。”
亞托克斯聲音冷漠，打斷了內瑟斯的回憶：
“內瑟斯，你已經被時間所擊敗，但不代表我和其他戰友也和你一樣。”
他紅里透著金芒的雙眸直視內瑟斯，對上內瑟斯那對疲憊的雙目，他一字一頓道：
“你守護不了的恕瑞瑪，我來守護！”
“你捍衛不了的榮光，我來捍衛！”
“你戰勝不了的敵人，我來斬殺！”
“你做不到的一切，我來做！”
“內瑟斯，我以亞托克斯之名宣誓，必將讓恕瑞瑪的榮光重回這片大地！我們是太陽的孩子，我們當如天穹上的烈日，綻放萬丈光芒！”
一股強橫勢不可擋的氣場從此時的亞托克斯身體內迸發而出。
在他的這股氣場下，內瑟斯恍惚間看到了某個數千年前就已經逝去的女人。
恕瑞瑪之志，哪怕時刻數千年，仍舊刻在眼前之人的骨子里。
“亞托克斯耀冕...瑟塔卡武后...”
內瑟斯好似回想起了往昔的時光，那是自己還未成為飛升者時的日子。
在初代武后瑟塔卡和亞托克斯耀冕的帶領下，戰無不勝的恕瑞瑪軍團不斷向外展現著自己的光芒。
艾卡西亞...以緒塔爾...巨神峰...
整塊大陸遍布恕瑞瑪的軍隊，甚至時至今日，他們腳下這片大陸仍然以恕瑞瑪命名。
這是數千年，一位位飛升天神跟隨初代武后瑟塔卡用實力迎來的榮耀。
他一直以為，除了恕瑞瑪這個名字，其他都已經變成了歷史。
但從今日亞托克斯的身上，又好似看到了另一種的可能性。
“亞托克斯耀冕！恕瑞瑪大學士內瑟斯，愿意再次為恕瑞瑪而戰！”
內瑟斯手拄斧杖單膝跪地，一股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的迸發。
此時的他與平日的大學者相比，氣勢更加具有攻擊性，意志也更加的堅定。
如果說之前像是一位無害看透世事的學者，現在就像是一位鋒芒畢露的儒將。
“恕瑞瑪帝國...”
看著亞托克斯和內瑟斯上演的這一幕，瑞恩嘴角帶上了一抹淺笑。
這個世界很大，容得下數個帝國同時發展。
但這個世界也很小，只夠諾克薩斯帝國成為此世唯一。
無望與巔峰時期的恕瑞瑪交手，無論對瑞恩，還是對諾克薩斯帝國，這都是一種遺憾。
但新生的恕瑞瑪，最終會強大到什么程度，就連瑞恩也不知曉。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諾克薩斯帝國兵鋒所指，無一敵手！
瑞恩收回看向亞托克斯二人的目光，這兩人關系修復后，顯然有不少話要說。
他倒是沒興趣聽二人對話，這座圖書館對他而言是一個更大的寶藏。
通過這里的書籍，無疑能夠全方位了解曾經的古恕瑞瑪...不，或許現在應當還原往昔的名字，稱呼其為...
恕瑞瑪帝國！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要完成與亞托克斯定下的交易。
去探尋當年阿茲爾飛升失敗的真相，調查其是否與星靈有關。
不僅是亞托克斯，他也對此頗為好奇。
雖說恕瑞瑪是敗給了時間和自己，但如果沒有星靈的干預，毀滅的時間或許會無限往后延。
甚至如果能再出一位同初代武后瑟塔卡一般的人物，說不定還會讓恕瑞瑪的未來出現轉機。
在他思索之時，一本本上面有魔法禁制的書籍從書架上飄起，在他的周圍自動翻開。
他的閱讀速度極快，那些數百頁的書籍，他只不過用數秒就能翻閱完成。
這點時間并不足以讓他融會貫通，但足夠他將所有內容都記下，在腦海中建檔歸類，方便查閱使用。
翻閱完這些與澤拉斯有關的書籍后，他微微閉上了眼，也不在意內瑟斯二人做什么，腦海里不斷進行著推演。
正如亞托克斯所言，這里完全就是澤拉斯的私人圖書館，里面有著太多見不得人的研究和記錄。
或許是澤拉斯自信自己替代阿茲爾成為飛升天神能夠成功，他根本沒有將自己的研究處理或是隱藏，就連書籍上的魔法禁制，最多也就能阻止一般的飛升者。
恐怕，他根本就沒想過失敗的可能吧...
得益于內瑟斯和澤拉斯二人不俗的魔法造詣，使得哪怕時過數千年，這里的書籍資料乃至魔法痕跡仍舊保持著完好。
根據這些詳盡的書籍資料，當年澤拉斯所做之事盡皆在他面前閃過。
最初在阿茲爾幫助下成為法師的欣喜——源于澤拉斯長期的日記。
從上面留下的魔法痕跡來看，多個時間段的澤拉斯都曾閱讀過這本早期日記，上面寫著的都是與阿茲爾的快樂時光。
最后一次魔法痕跡殘留的時間，甚至比其余研究和書籍的痕跡都要晚。
在澤拉斯早期日記的末尾，寫著兩句字跡稍有不同的話。
“您是我心中驕陽，將我心中黑暗驅散。”
“您是我命中黑暗，希望背后終是絕望。”
這終究是自我的掙扎，還是為背叛找的理由，瑞恩不得而知，也無心去探尋。
他更加在意的是，在這本早期日記中，他是看到了一段有意思的描述。
“魔法簡直是妙極了，飛升天神的偉力居然是魔法！這是連阿茲爾都不知道秘密，它被記載于一本叫《飛升與魔法》的書籍中，這位名為阿克扎姆的法師王一定很偉大。”
瑞恩將這段話語輕聲念了出來，視線轉向耐心等待的亞托克斯二人。
“這本書并未保存在這座圖書館中，但我想恕瑞瑪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書才對。”
“異端之言！”亞托克斯毫不留情道。
瑞恩笑了笑，從亞托克斯的反應來看，哪怕是到了現在，魔法也是飛升天神所鄙視之物。
畢竟使用魔法的文明全都臣服在了恕瑞瑪的腳下，就連艾卡西亞的法師王，也敵不過恕瑞瑪的飛升天神。
說這兩者有關系，無疑是在打飛升天神的臉。
“這等書籍不會成為任何一個圖書館的藏書。阿茲爾陛下和澤拉斯所去過的藏書之處，也絕不可能有這種書籍。”內瑟斯給出了明確的答案。
作為恕瑞瑪帝國大學士，他掌管著所有恕瑞瑪的圖書館，每一座圖書館都由他親自選址建造。
所有的書籍進館都會得到他的批準，沒有一本例外，哪怕直到現在，他也記得恕瑞瑪所有藏書的名字。
哪怕是不歸他管轄的皇家圖書館，也不會有關于法師王的書籍。關于艾卡西亞的事情，在恕瑞瑪一直都是只在飛升天神間流傳的禁忌。
而且瑞恩所說的時間點，澤拉斯也不可能接觸到皇家圖書館。那時候的阿茲爾不過是一位不得志的皇子，也只有他自己擁有進入圖書館的權利。
由此，可以很清楚的得到一個結論。
亞托克斯冷哼一聲，語氣里帶著不屑：
“有意思，看來從一開始就有人在暗中做些小人才做的事。切，真像你們的作風啊！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