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秋人麻了。
他見過認親的,但確實是沒見過認親效率這么高的,怎么剛一見面連親戚關系都給梳理好了。
遠房大哥是吧,你看你遠房大哥怎么收拾你!
“行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顧三秋帶著多莉離開了月海亭,小姑娘一路上看這看那,對于截然不同的建筑風格非常好奇。
“家主,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我能稱呼你為大哥了對吧。”
多莉笑嘻嘻地說道:“大哥,按照璃月的習俗,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回家,然后讓我認祖歸宗呢,我一定會嚴格按照傳統禮節來的!”
顧三秋突然露出了滄桑的神情,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多莉的腦袋。
“小姑娘啊,你喊我大哥,這輩分是不是有些亂了。”
多莉心中一慌,但還是強打精神和顧三秋對視,眼神都不帶移動的。
“家主你這么年輕,我肯定是喊你大哥啊,還是說家主你駐顏有術,其實是我的長輩?”
不對啊,按照我收集到的情報,這一代顧家家主應該是個年輕人才對,這種滄桑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顧三秋笑道:“喊我大哥?那你起碼得有兩千歲吧,不然的話也就只能當我不知道多少輩的孫女。”
兩千歲?!
多莉無比震驚:“大哥,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吧。”
“怎么會呢。”
顧三秋意味深長地說道:“走吧,帶你去見幾個人證。”
玉京臺之外,萍姥姥笑呵呵地給顧三秋和多莉泡茶,身旁的藥爐翁瞄了一眼多莉,然后又看了一眼顧三秋。
不對勁,很不對勁。
這小姑娘還沒成年吧,顧小子真不是個東西,怎么能這樣呢!
找個機會必須好好教育他一下!
“呵呵,萍啊,許久未曾拜訪,你泡茶的技藝可比以前強多了。”
萍姥姥愣住,這小子日常抽瘋也就算了,怎么今天還特地跑來我這里抽瘋?
顧三秋的右手按在多莉的腦袋上:“這位是我顧家支脈在須彌的后裔,聽她的意思,當年應該是有一個小輩在那邊開枝散葉,今天過來是為了認祖歸宗。”
藥爐翁動了動鼻子,并沒有暴露自己仙人的身份,身后的尾巴對著萍姥姥輕輕搖了搖。
聞過血脈味道了,假的。
萍姥姥頓時明白了:“無雙大帥謬贊,這泡茶的手法,無非就是熟能生巧而已,和你這樣在魔神戰爭時期大放異彩的存在相比,我這點能力還不算什么。”
靠,仙人果然知道顧神的長相,只不過以前誰都沒跟我說。
但是戲還是要演一演的。
顧三秋笑呵呵地看向多莉:“懂了嗎,孩子,我看不是你的大哥,璃月也從來都沒有奉香一脈,你這顧家后裔的身份也無從談起。”
“有的,只不過是一個在漫長的時間之中飾演了多個角色的我。”
多莉堅定地搖了搖頭:“大哥你一定在騙我對吧,我真的是顧家的后裔,不僅如此,我還是摩拉克斯大神忠誠的信徒!”
“不,你不是白毛,你說了不算。”
多莉:?
顧三秋也有些無奈,萍姥姥都特意把魔神戰爭四個字都說出來了,結果多莉還是死鴨子嘴硬,他有什么辦法。
能夠從層巖巨淵那邊的小道悄悄進入璃月,而且還沒有被千巖軍發現,加上如今展現出來的這份心性,假以時日必然成材。
為什么非得要把自己的身份往顧家后裔身上扯。
老爹的信徒是吧,你等著,我帶你去見一下大神真容!
臨行之前,萍姥姥笑呵呵地收起茶具,傳音給顧三秋。
“顧小子,這小姑娘心中似乎有執念啊,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火。”
“沒問題,您老放心。”
往生堂——
鐘離面無表情地看著顧三秋:“顧兄此番前來可有要事,云翰社那邊新編了曲目,不如我們一同去欣賞?”
潛臺詞:臭小子有事說事,不然就揍你。
顧三秋做了一個引薦的手勢:“這是鐘離先生,往生堂的客卿,可以說是整個璃月最為博學之人,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問他吧。”
多莉毫不畏懼,然后突然扭頭看向吃瓜的胡猹。
哼哼,從顧三秋一進門,這女孩子就一直盯著他準備看戲,看我一招定勝負!
“你一定是大哥的伴侶吧,嫂子好!”
胡桃:!!
顧三秋,鐘離:?!
鎮世
顧三秋剛剛抬手,就被鐘離的說話聲打斷了物理降魔的念頭。
“多莉小友的來歷,我已知曉。”
鐘離淡然道:“即使過去了那么久,身上依舊有濃重的藥味尚未散去,并且一門心思來到這千船萬帆之地‘認祖歸宗’。”
“此番來意,難道還需要我明說么。”
“我觀多莉小友并非是為惡之人,如此想要借助顧家的名聲,無非也就是一些事關親族的難言之隱。”
鐘離看向面色驚慌的多莉:“就是不知,我的判斷可還算正確?”
顧三秋在心中猛豎大拇指。
不愧是老爹!
胡桃為多莉端來了一杯果汁,一家子靜靜地聽著多莉的自述。
高昂的治療費用,家徒四壁的窘境,想要劍走偏鋒的多莉費盡心思來到了璃月,只為給自己的姐姐尋得一線生機。
不對勁,很不對勁。
顧三秋眉頭直跳,有什么地方完全出錯了!
這種感覺,完全和當初自己敲鐘的時候一模一樣!
如果自己死了,修行一脈就會徹底變成記憶當中的模樣,但是為什么看到多莉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
就算再怎么未來可期,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要么多莉在說謊,要么就是這個世界出了大問題!
“顧兄。”
鐘離說道:“留點時間和空間,讓兩個女孩子私底下聊一聊吧,我們先離開此地。”
顧三秋懂了,跟著鐘離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揮手之間開啟了隔音禁制。
“什么情況啊老爹,解釋一下唄?”
顧三秋皺眉:“第一次見到這小姑娘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現在想來應該是被她的做派混亂了感知。”
“那種病癥和家境,她的姐姐明明應該撐不住才對。”
鐘離說道:“或許你不知道,但是你身上有某種特殊的能力,這種能力的潛力是無限的,甚至能夠影響這一片天地。”
顧三秋點了點頭:“話是這么說沒錯,畢竟咱可是污穢至尊來著。”
“難不成我還自帶全世界吸收病癥的能力么,難怪這個世界上那么多人想要切我。”
“不,你聽好了。”
鐘離雙手搭在顧三秋的肩膀上,一雙龍瞳直視自家逆子。
“你是希望,是此方世界最為璀璨的金色光芒,不是什么污穢的王者,明白么。”
顧三秋咧咧嘴:“那老爹你跟我說點秘密解釋一下?”
“這個問題,目前我還不能回答你,畢竟就連我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堅信這一點即可,對自己有信心。”
鐘離說道:“至于那女孩,能幫就幫吧,雖說近些年與須彌關系一般,但當初也算是來過璃月的老朋友,你自己把握一個度。”
“可以幫,但是不能無償,你那十金會不錯。”
“懂了。”
顧三秋前腳出去,風精靈后腳現身。
“你還真和他說了他是希望啊,這種事情怎么能說得準,萬一以后一不小心翻車說錯話了怎么辦。”
鐘離負手而立:“我知道有很多人猜測他身上有最為深沉的黑與罪,仿佛是整個顧家數千年的罪孽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
“但我依舊相信他是希望,就憑吾兒這些年為璃月的所做之事,若他不是希望,還有誰是。”
“至于其他人,觀點和道理畢竟只停留在概念和嘴邊,到也并非鐵一般的事實。”
“誰也說服不了誰,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鐘離淡然道:“但若是必要之時,我也能提上手中貫虹,去為那逆子爭個道理。”
“要么聽信我的道理,要么徹底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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