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心豈能活?
當時顧三秋想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挖出心臟依舊能活的老臣,在道法的幫助之下安然走出了朝堂,但卻在妖物變化的賣菜老婦一句“人無心豈能活”之下慘死。
雖說天理不至于想要弄死老爺子,但是顧三秋還是覺得那件事情不簡單。
通俗點說,老爺子很強,非常強,這是保護著他的“道法靈符”。
而天理作為那個為了某種目的而行動的“妖物”,其實一直都想要讓實力強橫,并且受到璃月愿力保護的鐘離“退位”。
而天理的手段,正是磨損。
但是強大的實力硬生生扛住了磨損的侵蝕,強行將這一份時間拖得很長,也就相當于是在提瓦特的終極法則之中出現了一個不合常理的存在。
隨后天理就想出了另外的辦法,那就是制造一起起偶然,讓鐘離在恍忽之間意識到一個問題。
原來我,該休息了么?
只要這個念頭出現,就等同于堅不可摧的萬里水壩被捅開了一個口子,長此以往之下磨損的力量和影響就會愈演愈烈。
在這種情況下,鐘離也只能選擇這一條可能并不算是“上策”的道路。
“選擇這種看上去完全沒有什么特點的普通人,也是讓人不會有所警惕的對象啊。”
天理可不傻,這是顧三秋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情。
仁慈的巖王帝君,可不會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防備自己的子民。
而天理,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待到劉三虎躺下休息之后,顧三秋灑出了準備好的藥物,隨后來到了他的床邊伸出右手,精神力探測而出。
精神力強度正常,如同普通人一般駁雜。
肉身強度正常,和一般的海上工作者等同,這一點也沒什么問題。
也不像是修煉過什么神秘力量的樣子。
“難道這真的是隨機選的?”
也就是說如果天理愿意的話,實際上是可以掌控一部分人的心智?
顧三秋下意識搖了搖頭:“不,應該只是他太弱了而已,而且只是一部分的心理誘導。”
如果是在被掌控的前提之下說出那樣的話來,老爺子應該是會有所防備的。
“嘖,沒什么收獲啊,還白搭了一大筆錢。”
顧三秋離開了劉三虎的住宅,他當時思考的是提瓦特是否會存在一個以天理為信仰“宗教組織”,如果蒲公英一樣散落在世界各地。
平時他們就和最為正常的七國子民一樣生活,但是如果島上的那位需要他們的時候,就會做出一些看起來沒什么聯系的行動。
而這一個個行動,最終統合在一起之后就會產生連鎖反應,使天理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
“天理教?”
顧三秋歪了歪嘴:“那娘們兒有什么好的,還是說她還能給出很多好處?但是這樣的話不就和自己的行為意志沖突了么。”
非常費解,不得其因。
待到顧三秋離開之后,劉三虎陡然睜開了眼睛,隨后一臉警惕地從床上爬起來,從一條密道悄悄離開了璃月港,朝著歸離原的方向前進。
“喂,這位偉大的船長,你想去哪兒?”
黑袍人笑瞇瞇地堵住了劉三虎的去路:“你好啊小朋友,我有幾個好兄弟想要和你聊聊天,不知可否賞臉來一下?”
劉三虎沒說話,而是一直盯著黑袍人左看右看。
“算了,不管你賞臉不賞臉,這都和我沒有什么關系了。”
黑袍人打了一個響指,四面八方的空間開始天旋地轉,一股股紫黑色的力量彌漫開來。
“是你,你終于下定決心加入我等的行列了么。”
黑袍人看著從空間裂口當中走出來的“怪物”,相當不耐煩地挖了挖鼻孔。
“我可不加入你們,只不過這次是來和你們做個交易的。”
“五百株新芽,當面付款就能夠帶走我面前這位璃月人,是不是很公允的價格。”
怪物看了一眼劉三虎,雙眼當中爆發出了灼熱的光芒。
“呵呵,五百株新芽,這個買賣我做了!”
紫黑色的空間瞬間將黑袍人排斥了出去:“新芽會有人給你送來的,不過你們可真行,居然在這種時候都能保持冷靜。”
黑袍人看著逐漸沉入地下的紫黑色空間,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
這種時候?
看來怪老頭很成功嘛,連這幫人都覺得你是真掛了。
“但是有個問題啊。”
黑袍人苦惱地抓了抓頭發:“最近讓我上班的次數是不是有些太多了一點,這也是亂世即將來臨的征兆么?”
“煩死了,什么時候能退休啊,退休了我一定要去我家門口躺著當流浪漢玩,逗一逗家里那位,嘿嘿嘿。”
黑袍人回到了洞窟之中:“怪老頭,那個人確實有問題,已經被深淵的人盯上了,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放心可遠遠算不上。”
鐘離神色有些凝重:“原來是這樣,這次確實是我的失誤,居然還有這么一手。”
“管它什么手段,反正怪老頭你不都是要退休了么,提前和延后并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對不對?”
黑袍人一攤手:“不過你下次能不能換一個人去使喚,我的身體狀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把我累死了怎么辦。”
鐘離澹澹地瞥了他一眼:“有話直說。”
“哦,我只是單純想問問你我家和其他幾家還有沒有活人,總不能一直讓我去幫你跑腿吧,如果有的話我還能夠去和同齡人聊天。”
鐘離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你覺得呢?”
“我跟您已經說過很多次啦,咱就只是一個笨蛋莽夫,麻煩怪老頭你和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直白一點。”
鐘離微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不過很抱歉,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削月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魈需要鎮守荻花州,他們基本上都沒有時間幫你,你就是如今我方的最高戰力了。”
黑袍人震驚:“最高戰力個鬼,誰家的最高戰力是個病癆鬼的,老爺子你呢,還有我家大爺是不是被你吃了,這你都不算進去還說啥啊!”
“若陀在伏龍樹之下自然無法出手。”
鐘離抬頭看向黑袍人:“我的神位已失,再無力量能夠與敵人對抗,所以說只能靠你了。”
黑袍人指了指洞窟之外:“麻煩這位沒了神位沒了力量的人靠自己的雙腿走回璃月港吧,從歸離原到璃月港,時間要是小于三天我就喊上所有仙人來見你。”
騙騙其他人也就算了,連我都想騙是不是有些夸張多了!
鐘離一臉嚴肅:“我神力真的消散了,沒有任何的力量。”
“那你是怎么察覺到我家那位正在調查的,又是誰直接一個遠距離傳訊讓我從洞窟里面趕過來的?”
鐘離沉吟片刻:“沒錯,那就是我最后的力量了。”
黑袍人無奈地捂著臉坐了回去。
懂了,懂了,以后跟誰都要說老爺子已經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人了。
如此粗糙的話術和騙局他還要不得不選擇相信,黑袍人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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