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飛濺!
落點分別為肝臟、胃部與膽囊的連續三記重刺直接讓墨檀字面意義上進入了‘血流滿地’的狀態,噴濺而出的溫熱猩紅色液體直接染紅了面前那片雪地。
“太過分了!”
而已經栽倒在血泊中的墨檀則是繼續歇斯底里地嚎叫著,揮舞著手中的黑冰向自己捅出了第四記重擊,將那柄造型修長黑色的短刃齊柄沒入小腹,痛苦地蜷縮了起來:“太欺負人了!”
喵喵喵???
這一刻,饒是經驗豐富的阿拉密斯都不由得愣住了,畢竟在他近二十幾年的游戲生涯中,橫的、愣的、不要命的、神經病的基本都見過,但是還真沒見過這種一言不合直接把自己捅成篩子的,頓時瞳孔地震著下意識退了一步,生怕這個多少有點兒大病的對手把自己給傳染了。
然后——
就被一口溫熱腥甜的鮮血打濕了肩膀。
“渝殤!?”
阿拉密斯頓時轉過頭去,剛剛還好端端被自己護在身后的少女此時此刻已經面色如紙,嘴角還殘留著幾縷殷紅的血跡,腳步蹣跚地踉蹌了一下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嗚咳……”
渝殤柳眉微蹙著悶哼了一聲,隨即便掙扎著抬起自己那只捂在腹部上的手,赫然發現原本雪白的手套已經被洇紅了大片,剛想張嘴對阿拉密斯說些什么,卻又是猛地咳出了一口鮮血,就連目光都在嚴重失血的狀態下顯得有些渙散了。
就在這時,阿拉密斯忽然注意到有一抹朦朧的幽藍色朧光正在同伴身上流轉,那是一種無形物質,無法被接觸的詭異能量,同樣也是讓渝殤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
“這是什么……”
阿拉密斯一邊動作飛快地從行囊中拿出符文繃,面色緊繃著準備幫渝殤進行應急處理,一邊轉向宛若一條擱淺咸魚般在血泊中撲騰的墨檀,低喝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姹紫嫣紅
狡詐學派特殊技能
掌握要求:特殊獎勵
消耗/限制:無
被動效果:當你的攻擊使目標流血時,將恢復等同于該傷害及后續流血傷害總量10的生命值,無法對自己生效。
主動激活:失去被動效果,為使用者附加一種可選特質,當所有特質均未處于冷卻狀態時,重新獲得被動效果。
特質癡情之紅:你可以為一個異性目標施加癡情之印,癡情之印持續30秒,在此期間內,你對其造成的所有傷害由你來承擔,當癡情之印消失或被移除后,對目標造成你承擔傷害總額的150真實傷害,冷卻時間3小時。
特質迷情之黃:標記一個目標,當你對目標發動技能攻擊時,從隨機方向生成一個告白身影同時對其發動攻擊,若兩次攻擊全部命中,則返還你釋放技能50的冷卻時間,冷卻時間15分鐘。
特質深情之藍:鎖定兩個彼此之間為異性的目標,當你對其中一方造成傷害時,該傷害由另一方承擔,造成五次傷害后停止,冷卻時間1小時。
特質絕情之黑:當你擊殺目標后,獲得一層殺戮欲望效果,持續3秒,每層殺戮欲望都會使你的移動速度提高10,該效果可無限疊加,中斷后進入冷卻狀態,冷卻時間30分鐘。
特質苦情之白:鎖定一個目標,當其對你造成傷害時,你受到的傷害為200,你可以隨時解除此狀態,并在接下來的十秒內獲得增益狀態悲憤印記,鎖定期間內你每損失1生命值,悲憤印記就會為你提供1.5的傷害加成,印記存在期間,你無法以任何形式恢復生命值,冷卻時間1小時。
特質????:尚未滿足使用條件。
備注:略
以上,就是阿拉密斯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但墨檀并沒有打算直接了當地告訴對方,只是在聽到對方的提問后忽然停止了顫抖,隨即便宛若沒事人般站了起來,笑盈盈地將空著左手按在自己那滿目瘡痍的腹部上,語氣又變成了剛才那副慵懶圓滑的強調:“你想猜猜看嗎?”
“我猜你……呃!”
阿拉密斯剛想罵句臟的,卻突然發現自己那雙正準備給渝殤纏繃帶的手忽然失去了控制,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強行推了回去,頓時咬牙切齒地向天比了個中指,然后隨手將那卷繃帶扔到一邊,拿出了半瓶同樣具有止血效果但不夠立竿見影的白色粉末,隔著衣服灑在渝殤那創口位置與墨檀一模一樣的小腹附近,無奈道:“忍著點兒吧,這東西沒繃帶好用還疼,但至少不會讓系統覺得我是在性騷擾。”
因為失血過多臉上已經布滿了虛汗的渝殤瞪了阿拉密斯一眼,咬牙道:“你能不能抓緊時間……”
“不能。”
阿拉密斯搖頭打斷了渝殤,隨即便站起身來,轉頭看向已經將手從傷口處拿開,正優哉游哉地往嘴里灌藥的墨檀,淡淡地說了一句:“好手段。”
“主要還是你們的想象力不太豐富”
墨檀隨手扔掉了那支已經被喝空的藥水瓶,然后竟然隨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往行囊里塞,一邊毫不設防地低頭翻找著自己的儲物空間,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不過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那位姑娘的提議嗎?個人也認為現在是個弄死我的好時機哦。”
阿拉密斯頓時目光一凝,隨即瞬間開啟迅影步掠過兩人之間那并不算漫長的距離,出現在正往自己胳膊上纏‘裝備’、仿佛沒看前自己身形的墨檀背后,匕首交疊著絞碎了……一團呼嘯而至的熔巖爆裂。
“你丫有病啊!”
不知何時摸到附近,難得找到一個好角度偷襲的波多斯頓時大怒,破口罵道:“不配和你爹也就罷了,還他媽搗亂是不是!”
而站在墨檀背后的阿拉密斯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隨手指了下不遠處已經掙扎著坐起身來的渝殤:“她可能被LINK了,現在一比零,咱們換不起。”
波多斯聞言頓時一愣,隨即便將手中的圖騰鍍上了一層碧藍色的氤氳,大步流星地走到渝殤身側,直接用這只已經被轉換成‘愈療圖騰’的武器對后者展開了治療。
“噗,要不要這么小心啊”
從剛才開始一直當著三個敵隊成員的面換裝備,這會兒甚至已經連靴子都已經更換完畢的墨檀捂著嘴癡癡地笑了起來,促狹地用肩膀撞了阿拉密斯一下:“怎么看我都是在虛張聲勢吧?”
不得不說,他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著實是有些氣人了,但阿拉密斯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儼然已經陷入了打不能還手的狀態。
當然,原因并非這位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人品極度惡劣的浴火會長在心疼隊友,畢竟無罪之界的感官保護系統雖然不像大多數精神虛擬游戲那樣幾乎拉滿,但依然存在一個疼痛閾值,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讓玩家覺得太受罪,畢竟在這個世界里被砍被炸的概率太高,真要給整寫實了,估計大多數人都得給玩出精神障礙來。
所以渝殤現在雖然看起來情況很是糟糕,但其所承受的負荷其實要大幅度低于視覺效果,遠不至于讓隊友操心。
歸根結底,阿拉密斯之所以不敢動墨檀,還是擔心生命值已經岌岌可危的渝殤直接去世,讓己方再損一人。
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陽謀,技術含量并不算高,但在對方不了解對應技能虛實的情況下,在當前情況下幾乎沒有破解的方式。
而從上帝視角來看,墨檀所做的其實非常簡單——
首先,攻擊十有八九已經做出了某種預防措施的渝殤,逼出她需要被隊友保護的本體位置。
然后,發動技能姹紫嫣紅的特質‘深情之藍’,標記互為異性的對方本體以及自身,建立阿拉密斯剛剛所謂的LINK。
接著,對自己進行高傷害且不易致死或致殘的攻擊,鑒于深情之藍的主要效果是‘當使用者對其中一方造成傷害時,該傷害由另一方承擔,造成五次傷害后停止’,所以作為使用者的墨檀對同樣身為被標記者的自己進行自殘時,他自己只會承受‘流血’、‘撕裂’等負面效果,而被復制了傷勢的渝殤則是實打實地大掉了一波血,直接進入了垂危狀態。
最終,讓渝殤替自己承受了四次重創的墨檀并未完成最后一輪攻擊,而是非常離譜地當場換起了裝備,做出一副完全不設防的姿態。
鑒于墨檀并未完成最后一擊,渝殤身上的深情之藍效果并未消散,而注意到那層幽藍色氤氳并未從伙伴身上褪去的阿拉密斯則投鼠忌器,非但不敢對墨檀進行攻擊,甚至還截下了波多斯的一輪偷襲。
誠然,我們都知道只有使用者本人所造成的傷害才會被‘深情之藍’轉移,但阿拉密斯卻并不了解姹紫嫣紅的機制,所以他不敢賭。
這是一筆很好算的賬,假設阿拉密斯和波多斯兩人對這個搞不清虛實的男人發動攻擊,結果無非是三種——
第一種,也是結果最好,概率最低的一種,自己跟大量技能進入冷卻的波多斯成功擊殺對方,渝殤沒死,那么結果就是雙方個損失一人,手上的人頭數追平,想穩贏就必須干掉另外兩個首頁大佬之一。
第二種,自己和波多斯出手,干掉對方的同時也干掉了因為未知原因與其共享傷害的渝殤,那么結果就是己方損失兩人,對方損失一人,想贏的話就必須把對方滅隊。
第三種,自己跟波多斯出手,對方沒死,但已經岌岌可危的渝殤卻被復刻到自己身上的傷害干掉了,局面變成對方成功一換二,想贏還是得把敵隊的雙葉和沐雪劍也干掉。
參考上述三種情況,算完這筆賬的阿拉密斯當即便便選擇了最消極也是性價比最低的方式,即——按兵不動。
然后墨檀就毫不客氣地直接換了身裝備,當著三人的面。
這把沒了……
“那么,就讓我們進入愉快的收尾環節吧”
而墨檀則是咧嘴一笑,隨即便身形一晃,向不遠處的渝殤和波多斯疾馳而去。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換上了一件看上去頗為殘破的連帽灰斗篷,上身穿著無袖緊身衣,雙臂纏著黑色繃帶,下裝則是一條自帶鬼頭腿環、朋克風頗重的啞光皮褲,靴子倒是視覺效果較為普通的黑色長靴,就是靴底特別厚,而且有人工切割的痕跡,根據阿拉密斯的經驗,里面多半是藏著工程機關的。
‘好了沒有!’
緊跟著墨檀的阿拉密斯有些焦急地甩給波多斯一個眼神,而后者則是在幾乎同一時間抬手喚出了一道洋溢著生命氣息的水霧,在不斷回復著渝殤生命值的同時微微點了點頭。
沒有半點猶豫,阿拉密斯立刻擎起匕首向墨檀刺去,在渝殤生命值已經回復到安全區的情況下,這一擊就算命中后被成功復刻也不會直接秒掉后者,已經算是試探范疇內的極限了。
結果就在這時,一根引線已經燃燒到盡頭的黑色雷管突然從墨檀的斗篷下冒出,在阿拉密斯的匕首掠過墨檀肩膀那一瞬轟然爆開,直接將咫尺之處的兩人掀飛了數米。
而仍處于深情之藍影響下的渝殤也是身形一震,剛恢復了少許血色的臉龐再次變成一片慘白。
但是——
肩膀沒傷!
半空中的阿拉密斯瞳孔驟然收縮,隨即整個人的氣息瞬間發生了變化,飛快地對波多斯打了個手勢后便化作一團黑影,鬼魅般地向墨檀閃去,而收到信號的波多斯則猛地將圖騰插在地上,竟是在撐起了一面渦流屏障后原地飄起,身上燃起了一團交織著雷光的洶涌光焰,宛若天神下凡。
元素尊者——偉大風暴
致命沖動——生靈凋落
暴怒的大地在咆哮,仿佛正在沙啞嘶吼著的雷暴傾盆而下,狂躁的火焰與兇厲的烈風交織成籠,無情地鎮壓著那桀驁而渺小的生靈,并在下個瞬間悄無聲息地讓出了一條狹窄的暗廊,縱容那道森寒的微風輕拂而過。
輕輕扣動臂弩血鴛鴦的扳機,置身于風暴中心的墨檀轉頭對與自己錯身而過的阿拉密斯咧嘴一笑:“你倆是職業的?”
“他是打工的。”
阿拉密斯并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揉了揉自己那只在技能效果下充盈著死寂與漠然,毫無高光可言的右眼,淡淡地說道:“我是摸魚的。”
“回頭加個好友?”
“免了,我最討厭我這樣的人了。”
“那還真是太遺憾了”
同一時間
數十里外的沐雪劍和雙葉身形同時一震,隨即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您的隊友:檀莫,已陣亡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終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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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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