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楓一把摟住父母,原本面色冷漠的臉龐上,頓時露出一抹笑容。
“孩子,你受苦了。”盧清荷還是和從前一樣,多年不見,對孩子依舊關愛無比,生怕黎楓有個閃失,滿臉擔憂之色。
黎楓安慰道:“別擔心我,受苦的是你們,孩兒沒有保護好你們,是孩兒不孝。”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為娘一大把年紀了,吃點苦沒事,從小就是這么苦過來的。”盧清荷眉開眼笑道,但是話語中夾雜的思念之情,無以言表。
黎楓心中忍不住一陣嘆息:“母親還是以前一樣,沒什么變化。”
“操勞一輩子,卻沒享過什么福,我這做兒子的,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這時,一旁的父親黎劍南皺眉道:“小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這么興師動眾。"
“你是犯了什么錯,讓江家如此對待咱們,我實在有些迷惑啊!”
黎楓聽到這話,頓時心中一沉,神色平靜道:“父親,沒什么,你們先待到一旁去,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了,再回去跟你們慢慢細說。”
黎劍南看著眼前兩撥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盡管滿臉疑惑,但是也知道當眾細問不太合適,于是拉著妻子盧清荷慢慢走到了身后。
“還有江丹寧和我的孩子呢?”黎楓見父母安然無恙后,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即抬頭冷眼看向江霄云他們。
江霄云一怔,氣得咬牙切齒,無奈之下,只好命人將女兒江丹寧帶過來。
過了沒一會,江丹寧被一個肥胖女人帶著兩個侍女攙扶了過來。
當黎楓第一眼看到江丹寧的時候,差點都認不出來對方來了。
江丹寧身上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素衣,渾身遍體鱗傷,到處是一條條鞭痕血跡。
整個人披頭散發,神色蒼白,毫無血色。
特別是她那雙眼睛,紅腫淤黑,隱隱帶著一抹淚光,看她這凄慘模樣,明顯遭遇過毒打虐待。
“丹寧,孩子,你怎么會這樣?”
當江丹寧被人提出來的時候,路都走不穩了,跌跌撞撞,顯得十分吃力。
但是生性要強的她,硬是甩開旁邊侍女,帶著手銬腳鐐,一路踉踉蹌蹌走了過來。
看到江丹寧這幅模樣,做為父親的江霄云沒由得一陣酸楚,連忙跑過去扶住江丹寧。
畢竟是自己的親身女兒啊,做父親的哪有眼睜睜看著自己孩子遭人虐待毒打,而無動于衷的。
這也是江霄云氣糊涂了,任由江丹寧交給江澤君去處置,自己則是撒手不管,交代對方將其囚禁古堡深處,不得隨意走動,然后便是處理家族其他事物去了。
沒想到江澤君喪心病狂,交由他姐姐江玲君去處置,將他女兒折磨得不成人樣,實在是可恨。
這江玲君就是領著兩名侍女將江丹寧帶出來的肥胖女人,此刻看到場面凝重,劍拔弩張,也沒有了往日的趾高氣揚,神色依舊是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眾人。
殊不知,她的靠山老弟江澤君早就被黎楓釘在城堡大門旁邊的石柱上,嗷嗷慘叫,命懸一線了。
“你還認我是您女兒么?”江丹寧望著眼前一臉痛心模樣的父親,神色無比虛弱道。
江霄云望著眼前可憐兮兮的江丹寧,哪里還會抓住之前發生的事情不放,聲音沙啞,老淚縱橫道:“丹寧,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還不是要問您嗎?”江丹寧咬著牙,眼淚吧嗒吧嗒沿著慘白的臉頰往下掉。
看她那凄慘模樣,江霄云那叫一個心痛啊!
這可是他的親生女兒,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他這做父親的再怎么痛恨女兒,也不可能派人將她折磨成這副模樣。
肯定是有人瞞著他,肆意虐待他的女兒,一想到這,江霄云后悔不跌,心肝都顫抖了。
“誰干的,誰干的。”江霄云一轉身,怒視著那肥胖女人,大動肝火道,那副雷霆震怒的模樣仿佛要吃人似的,憤怒無比。
罪魁禍首江玲君還不知道現場什么情況,滿臉倨傲道:“是我干的,這個賤女人,私通外人,產下孩子,打算瞞天過海,欺騙家族。”
“如今丑聞包曝光,轟動整個森羅海域,被無數勢力傳為笑柄,害得家族蒙羞,顏面大損。”
“打她兩頓,算是輕的,在我看來,最好是逐出家族,扔進大海喂魚,方能解氣。”
江霄云聽到如此惡言惡語,氣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一個閃身沖過去,狠狠一巴掌打得江玲君倒飛,牙齒崩裂,口中鮮血狂噴。
“惡婦,我的女兒你也敢欺負,誰給你的膽子。”江霄云指著數米外的江玲君怒喝道。
“來人,給我扒了她的皮,點天燈。”
“讓她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江玲君捂住被打腫的臉龐飛速爬起,好似一頭老母豬似的,大吼道:“我看誰敢,我老弟江澤君是家族繼承人,是老祖宗欽定的,你們想找死不成?”
誰想到,江霄云一個心腹跑過去,就是一腳踹猛地在對方臉龐上,踹得對方臉龐都快變形了,口鼻鮮血狂飆,惡狠狠的怒吼道:“還你老弟,你老弟現在被掛墻上了,還囂張,等死吧。”
“敢虐待大小姐,等會有一千種酷刑折磨死你。”
江玲君聽到這話,頓時嚇得昏死過去了,但是這可沒完,那心腹直接將她拖起來,扔一條死狗般,扔到旁邊草堆上,嗤笑道:“還裝死,門都沒有。”
說著,便是命人將她五花大綁起來,困得跟粽子一般。
而不遠處的黎楓看到自己女人變成這幅模樣,心中頓時一疼,一個閃身走過去,抱住對方:“丹寧,你沒事吧。”
丹寧望著眼前的青年,沒由得一陣心酸,氣息虛弱道:“孩子,咱們的孩子,快把孩子找來。”
黎楓聞言,連忙看向江霄云,撕心咆哮道:“我孩子呢?”
身后的黎劍南和盧清荷一臉發蒙,孩子,什么孩子?
黎楓這小子什么時候有孩子了?
江霄云聽到黎楓的怒吼聲,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怒道:“你吼什么,孩子沒事,我養著呢!”
聽到這話,黎楓和江丹寧才松了一口氣,若是孩子落在那些不懷好意的畜生手里,那下場顯而易見了。好在江霄云還算有點良心,沒有把外孫交給別人看管,自己帶在身邊養起來了,畢竟血濃于水,一脈相承,自己的外孫怎么著也不能隨意棄養,做到冷血無情!
若是連孩子都被別人虐待,到時候黎楓知道這事,暴怒起來,恐怕要掀翻天。
江霄云看局勢已經穩定,連忙命人將孩子抱了過來。
當孩子出現在人群中的那一刻,黎楓頓時眼睛豁然睜大,心情變得前所未有的激動。
孩子是被一個面容慈善的中年婦女抱著的,長得虎頭虎腦的,眼睛黑得跟黑葡萄一般,小眼睛眨啊眨,好似粉雕玉琢般的瓷娃娃般,十分有靈性。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個男孩兒。
“我兒子,我親生孩子。”
當那中年婦女將孩子交到黎楓手上的那一刻,頓時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黎楓心肝都忍不住顫抖了。
父子見面,黎楓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開心,激動,興奮,各種情緒都有。
小家伙被黎楓抱著東張西望,一個勁的喏喏傻笑,滿臉的天真可愛。
黎楓去圣殿潛修時,江丹寧剛好懷孕,十月懷胎生下小家伙,現在已經一歲多了,正是牙牙學語的年紀。
不過,這小家伙生下后沒多久,便被族人帶離江丹寧身邊,時隔一年才見到親生父母。
望著眼前的父母,小家伙與黎楓大眼瞪小眼,父子之間有著五六分相似,滿臉狐疑之色,水汪汪的小眼睛萌萌噠,萌出一臉血。
“小家伙叫什么?”黎楓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笑容燦爛道。
江丹寧虛弱的搖搖頭道:“這小家伙剛剛生下來,就被抱走了,還沒起名字了。”
“你是他父親,那你起個名字吧!”
黎楓摸著孩子光潔圓溜的小腦袋,滿臉笑容燦爛,沉吟片刻后,隨即說道:“叫黎軒吧!器宇軒昂的軒。”
“恩,聽你的吧。”江丹寧沒有說什么,說話有氣無力的,伸手撫摸著小家伙的臉蛋,憔悴的臉龐上閃耀母愛的光輝。
黎楓低頭看向江丹寧,一臉嚴肅道:“我現在與你們郁金香家族決裂了,從此恩斷義絕。”
“你現在必須要做出一個抉擇,選擇你的家族還是我們父子。”
江丹寧聽到這話,神色頓時一震,扭頭看了一眼父親江霄云,滿臉惆悵之色。
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啊,從小養育她的人,骨子里還流淌著他的血脈了。
說要恩斷義絕,她怎么能那么狠心。
江霄云也是一臉愧疚的望著狼狽不堪的女兒,內心懊悔不已。
若是當初沒有發生這些事情多好,要不然現在一家人和和氣氣,何等幸福快樂。
沒想到,竟是自己一時糊涂,差點犯下大錯,悔不當初啊!
“跟你!”江丹寧咬著牙,臉色羞紅,沒有猶豫,直接一副斬釘截鐵的語氣道。
黎楓重重點頭:“恩,從此我們一家,生死與共。”
江丹寧心肝一顫,望著眼前的孩子,再看看黎楓那張英俊冷酷的臉龐,她突然之間覺得幸福來得是如此之快,兩行清淚決堤而出,心中卻是甜蜜無比。
黎楓說著便是扭頭看向江霄云,面色冷漠道:“從今天起,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我們一家與你們郁金香家族再無任何瓜葛,以后莫要胡攪蠻纏。”
“至于那江澤君和江玲君兄妹二人,怎么處置,你自己看著辦吧。”
“希望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若不然的話,我親自動手。”
說到這里,黎楓一臉狠色,殺氣凜然,嚇得那群郁金香高層臉色很不好看。
隨后便是帶著江丹寧孩子,施展超凡之力,包裹住父母,直接緩緩懸浮而起,在郁金香家族高層一干復雜的目光中,緩緩飛到半空中。
只見黎楓一招手,一道類似于劍魚狀的龐大金屬生命憑空出現。
黎楓帶著一群人閃電般沖了進去,隨后便是破空離去,眨眼消失在白龍島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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