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夜在藥堂稍微等了一會感受著身體的反應,果然這服藥如關欣所言的那樣開始讓困擾他多時的疼痛感消失,也讓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轉起來,他握緊手里的長劍再松開,并未有絲毫的不適,但是相比他的淡然,關欣則幾次緊張的咽沫,小心翼翼地問道:“有沒有哪里不對勁?你可千萬記住一定要及時找大夫啊,千萬記住有病就去治,有傷就去養,別死撐著,拖著拖著就拖成大事了。”
“嗯。”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了進去,隨口敷衍了一句后就果斷推開了門,又對關欣叮囑,“你跟著我,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哦……”關欣雖然心中沒底,好歹也是在修羅場把持的青云門摸爬滾打多年,這點臨危受命的勇氣勁還是有的,她回憶著蕭千夜之前教過的動作模仿了一下,果然她的手腕輕輕一動,掌下紅色的長劍里就有一股劍氣迸射而出,攪動著冰雪和火焰撩撥出奇妙的幻象。
“哇……好漂亮啊。”還是被眼前的畫面驚得一時無語,關欣下意識地吐出一句贊美,她看見自己的紅色長裙在烈風中舞動,長發拂過臉頰,一瞬間把她拉回到十六歲那個愛漂亮、愛幻想的年齡。
蕭千夜先是垂眸一笑,只是稍微頓步等了她一會,熟悉的一幕并沒有讓他的心頭掀起多少漣漪,反而讓他更加擔心地往高空又凝視了一眼。
關欣暗暗好奇,仿佛是一種習慣,他已經幾度做過這種抬眸看天的動作,每一次的眼神都格外的哀傷。
不知道為什么,她難過地低下頭去不敢看他,有些奇怪的胡思亂想——她是門主收養的孤兒,在她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全部離世了,涯光師父抱著她坐在青云門的山峰上,溫柔和藹地告訴她人去世之后會變成天上的星星一直注視著活著的親人,所以這么多年以來,每次她倍感煎熬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抬頭看一看璀璨的夜空,那些靜謐的星光仿佛真的有種神奇的力量,能讓她重新鼓起勇氣,繼續一往無前。
想到這里,關欣鬼使神差地深吸一口氣,按照自己腦子里亂猜的假設,極為認真地安慰:“你不要太傷心了,她會保佑你的。”
“什么?”蕭千夜被她莫名其妙的話攪得一頭霧水,關欣指了指天空,努力露出一個明朗的笑,“涯光師父說人去世了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所以她肯定也在看著你,一定會保佑你的。”
蕭千夜面無表情地聽著這句友善的安慰,用同樣波瀾不驚的語調反問:“誰告訴你她死了?”
“啊?”這下反倒是關欣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頭皮發麻地小聲嘀咕,“可你一直抬頭看天啊,難道不是……不是因為在懷念她嗎?”
“把你這些胡思亂想的功夫放在正事上,指不定現在你已經是青云門的掌門了。”蕭千夜沒好氣地冷嘲了一句,關欣的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語無倫次地解釋,“你別生氣別生氣!我不是故意要咒她的,我錯了,真的錯了,以后我再也不亂猜你的事情了。”
蕭千夜顯然也不想繼續這個讓他心煩意亂的話題,他指了指對方手里的長劍主動提醒:“你不能控制它幻化的風勢、雪花和紅梅,但風雪紅梅只要出劍就會產生這種幻境,所以不需要你特意學習,至于七轉劍式的劍氣、劍路,我都會幫你掩飾。”
“嗯,我記住了。”關欣也借驢下坡趕緊認真點頭,手腕有節奏地轉動起來。
蕭千夜配合著她的動作,自己手里的武器其實也在剛才那一剎那同時連續轉動了角度,關欣雖然聽得云里霧里,反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心一橫堅定地點了頭,兩人從藥堂一路清掃著失控的修羅場殺手,再次回到會議廳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青云門的夜風比白天稍顯凜冽,帶著散不去的血腥味一陣一陣灌入兩人口鼻,引得關欣喉間一酸,險些吐了出來。
蕭千夜淡定的看著身邊的女人,雖然功夫還可以,畢竟只是個普通女人,他也不能勉強對方真的有足夠的精力體力和他一起斬殺敵人,他暫緩了腳步不動聲色捏合五指,風勢越強,點蒼穹之術的風靈傳來的喃語越多,但那個隱于暗處的人始終不見蹤影,心知這種事情不能急,蕭千夜索性指了指旁邊的花壇示意關欣休息一會,又道:“你還好吧?只是讓你裝裝樣子跟著我就行了,沒必要真的和我一起殺人。”
“我好歹也是青云門的正式弟子!如果連殺了這群狗賊的力量都沒有,還談什么振興師門?”生怕他看不起,關欣趕忙挺直腰桿深呼吸平復了心跳,蕭千夜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自己反倒主動坐下來休息了一會,他默默看著這一路廝殺過后留下的遍地尸體,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問道,“我剛到青云門的時候還看見不少穿著弟子服飾的人,怎么這會一個都沒遇到,全部都是修羅場的殺手了?”
關欣這才反應過來,但她臉上的神態卻是喜憂參半的:“青云門雖然被修羅場控制了很久,其實還是有很多像我一樣資質平庸的人沒有被他們選中去帝都進修,這一部分的弟子雖然會按時吃藥強化身體,也被洗腦得很厲害,但他們本心并不壞,應該是察覺到修羅場這群殺手的反常躲起來了,你下手的時候一定看清楚,修羅場的人有統一的服飾,身上還有特殊的標志,你千萬不要濫殺無辜啊!”
蕭千夜溫和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地回答:“我當然不會殺他們,你不是還在做夢重振師門嗎?殺光了你怎么重建青云門,一個一個招人又累又麻煩。”
被他忽然調侃了一句,關欣的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紅潤起來,想了想才小聲的提議:“要不我們往北峰走吧,藏書樓在那邊,因為收藏著很多珍貴的典籍所以特別特別牢固,如果他們真的是被迫躲了起來,我覺得那里應該是最佳的選擇,那邊的玄冥鱗甲被黃琮拿走之后氣候就變得特別惡劣,山路也變得格外險峻,而修羅場的殺手們精神已經失控了,他們肯定過不去。”
蕭千夜遲疑了一剎,畢竟他的目的只是引出解朝秀,至于青云門的事情,能做個順手人情幫忙就幫一下,太麻煩他其實也不想浪費時間插手。
關欣一秒就看出來他的想法,不等他回話就毫不猶豫地服軟哀求:“反正都是要把修羅場的人清理干凈,先去北峰,如果你要找的人還不現身,我再跟你去其他地方好不好?”
“我也不是來幫你鏟除這群殺手的……”蕭千夜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瞥見對方雙手合十一臉諂媚地沖自己咧嘴尬笑,只能嫌棄的嘖嘖舌提劍而起,找了個理由回道,“也行,北峰天氣惡劣更適合隱藏,也許他會放松戒備。”
兩人當即往北峰走去,或許受到氣候的影響,這邊的天色也昏暗了不少,剛才在會議廳還能看到漫天的繁星,這會只有星星點點朦朧的光影隱約浮動,雪峰之巔的寒風宛如一柄柄看不見的尖刀,只是吹過身體都會讓人有割裂的劇痛,山路已經完全被大雪覆蓋,稍微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墜入萬丈懸崖,萬萬沒想到失去玄冥鱗甲的北峰會比預計中的惡劣這么多,關欣咬牙堅持著走在前面,蕭千夜則在后方以劍光照明。
走了不知多久,一只風靈毫無預兆地停在蕭千夜的肩頭,精靈的喃語低低傳入耳中,帶著讓他瞬間清醒的力量,毫不猶豫地低呵:“關……阿瀟,阿瀟!”
關欣正在頂風前進,一時也沒想起來這兩個字是在喊她,只是一個人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整個北峰的光線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遮住,剛才還能勉強借著劍光看清楚腳下的路,這會突兀地眼前一片漆黑,關欣木愣地環視了一圈,周身刺骨的寒風怎么忽然間消失不見了,她這才想起來身后的人,趕忙回頭想去找他。
然而她的背后竟然什么也沒有,關欣驚詫地揉了揉眼睛,以為是精神過度緊張產生了幻覺,然而再等她定睛細看,她發現自己詭異的站在一片平坦的空地上,雪山、烈風和懸崖都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空茫。
“那個……公子?”關欣嚇得背后冷汗直冒,想喊他名字的時候才發現這么久了自己只顧著八卦人家那點不知道的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感情糾紛,竟然連對方叫什么她都一無所知!
然而也是在她這句話脫口的一瞬間,虛空中似乎有什么鋒芒的光明滅不定的閃爍了一剎,解朝秀原本已經準備動手直接從幻境里帶走這個女人,這才終于發現自己暗中跟了半天好不容易抓住機會,但這個人根本不是云瀟!
被騙了?解朝秀意識到這件事的同時,蕭千夜的劍氣已經攪碎了他締造的結界,迅如疾電的劍兇險地逼著他暴露了蹤跡,然后反手將驚魂未定的女人一把護在了身后。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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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